“好。”白晏筠温柔应着，弯身一下把钰晗抱起来，“好轻。”
聂时闻和余淼：“！！！”
一个没了肉身的魂魄，当然是轻的。但让两人震惊的是，钰晗竟然没被穿模。
钰晗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凝出实体的手，居然愿望成功了！她喜出望外地朝聂时闻张开双手要抱抱，可刚脱离了白晏筠的怀抱，又变虚了。
钰晗：气鼓鼓，不死心。
反反复复试了好几次，事实证明，她只有和白晏筠接触时才能凝成实体去触碰他人。钰晗消停了，小尾巴一样黏在白晏筠身边，寸步不离。
“哥哥，快吃！”钰晗窝在白晏筠怀里，殷勤地给白晏筠夹着菜。
刚刚等布桌的时间，白晏筠给钰晗盘了个甜美风的发髻，立刻收获小迷妹一枚。什么聂叔叔，她现在眼里只有白哥哥。
聂时闻：一个两个，真没出息，都火速投敌了。
余淼战战兢兢问：“学长，不感觉害怕吗？”
知悉前因后果的白晏筠只是手抚上钰晗后脑勺，说：“世界上玄之又玄的事本就数不胜数，而且，钰晗很可爱，很讨人喜欢。”
钰晗从未被人如此直球夸过，聂时闻和余淼也没有。她心里甜滋滋的，吧唧亲了一口白晏筠：“哥哥也很温柔，最喜欢哥哥了。”
温柔？聂时闻痛心疾首，自家两小只彻底被白晏筠的假面目蒙蔽了双眼。
可白晏筠似乎真喜欢钰晗，任由钰晗闹他，没流露出一点不耐心。可聂时闻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一直止不住地偷偷观察那两人的互动，直到钰晗刚刚那句“最喜欢哥哥了”，才让他捕捉到一丝端倪。
——白晏筠温柔面具下，刚刚闪过了一丝悲伤。那眼神……
聂时闻终于知道什么地方不对了，白晏筠在透过钰晗看着什么人。
可对方不言，聂时闻也就假装没发现，不多去探究。饭后，白晏筠陪钰晗玩到十点多，起身要离开。
“哥哥不能住下吗？”钰晗揪着衣角可怜兮兮地挽留。
白晏筠蹲身与钰晗视线平齐，解下玄玉戴到钰晗脖子上，摸了摸钰晗头发说：“哥哥明天还要上班，不过我会经常过来看你的。”
钰晗面露喜色：“真的？”她伸出小拇指，“拉钩！”
白晏筠搭上小拇指拉钩盖戳：“拉钩。”他起身对聂时闻道，“我走了，你不送送我？”
聂时闻知白晏筠这是想制造两人独处有话要说，欣然答应。
“没想到，你真会把玉还回来。”聂时闻总感觉白晏筠就是为那玄玉来的，到口的肥肉，他居然舍得吐出。
“我答应你的，不像聂大师你，满口谎言，出尔反尔。”白晏筠回。
聂时闻：都是大骗子，谁也别说谁。
不过，聂时闻经此确定了一件事——玄玉对白砚云认主了。
彼时白砚云激活了玄玉，生命之轮启动，送白砚云来到百年后寻了个合适的躯壳。他作为附庸，也身穿此世并觉醒了通灵能力。可终究是附庸，今日证明，那玄玉只有在白砚云手里，才能再次发挥超自然作用。
说到异象，聂时闻猛然想起在派出所换囚服上缴私人物品时，他沾着高瞻伟鲜血的手碰到玄玉，玄玉也变得异常滚烫。
血与魂，催动。
聂时闻燃起一个念头，和白晏筠讨价还价道：“那玉佩我留着只为给钰晗稳固魂体，如果是她能凝实，送你也无所谓。”
白晏筠：“她不是已经凝实了？”在与他接触的时候。
聂时闻试图空手套白狼：“别打岔，你知道我说的是永久凝实，不是依靠你。你的血，给我点呗？我做个实验。成功了，那玄玉就当谢礼送你。”
“不成功，我便是白白受伤，聂大师打得好盘算啊。”白晏筠不赞成，“需要加码，你先帮我办成一件事。”
聂时闻想起白晏筠那复杂的神情，已猜到几分：“愿闻其详。”
“你现在还在取保候审期，倒也不急。”白晏筠没挑明，“下个月结案后，你和我去个地方，我要用你能力查件事。”
聂时闻一口应许，交易达成。
聂时闻送走白晏筠，仍心存一丝侥幸，迫不及待地先拿自己和余淼做了实验。
“你，手伸出来。”聂时闻对余淼指使道。
余淼不明所以地伸出手：“怎么了？”紧接小指就收获了一个口子，“靠靠靠，你拿刀划我做什么，我招你惹你了？”
“把血，滴到玄玉上。”聂时闻忽视掉余淼的不满，同时对钰晗说，“你把玉放在手心里。”
两人见聂时闻这么严肃，猜到了些许用意。两人照做，屏气凝神等待奇迹发生。
可一分钟后，余淼吐槽：“这不是什么也没发生吗！”
“难不成是你人太傻了，玄玉看不上你？”聂时闻损了余淼一句。实际上，他猜可能是血不够，索性划破了自己的掌心，覆上玄玉。
可经过鲜血浇灌的玄玉，依旧没有变化。
余淼小人得志：“哟，难不成是你人太坏了，玄玉看不上你？”
聂时闻淡然收回手，反驳：“不，是我人太善良了。这玉不正常，目前只对两个变态的血起过反应。”
余淼好奇：“两个变态，谁啊？”
聂时闻报出两个名字：“白砚云和高瞻伟。”
却不想，名字一出，两小只异口同声反驳：“胡说，学长/哥哥是好人！”
聂时闻：居然不是演的，这俩真弃明投暗了。
更让聂时闻头疼的是，此路不通，看来只能寄希望于白晏筠了。他是真消受不了白砚云那性子，却因为种种，只能同白砚云攀扯不清。
玄玉上雕刻的是藏传佛教的无趣生死轮回图，聂时闻当晚查了不少这副图的寓意解说，对玄玉异象有了大概得把握。
——不是对变态起反应，而是对贪嗔痴欲浓烈的人起反应。
玄玉最内圈的鸽、蛇和猪分别象征生死轮回的根源贪、嗔、痴三毒，三毒环环相扣，引发恶果。**越强的人，越容易与玄玉相呼应。
白晏筠难测，高瞻伟却是被剖析得明明白白：表象是鸽，因喜欢而产生的贪婪占有欲；内里是痴，画地为牢；上升为嗔，目的不达，产生愤恨。高瞻伟这人看似聪明，实则固执愚钝，喜欢上娜丽却遭拒，愤恨报复以致自讨灭亡。
白晏筠和高瞻伟脑回路相同，大抵也是如此。不过，白晏筠更擅长伪装。聂时闻之前搞不清白晏筠心思，可经今晚，也摸出一二。
——白晏筠接触他无非两个目的：一为玄玉，二为他的能力。
白晏筠发现他的存在，开始整蛊报复，并想尽办法钓他线下见面。聂时闻逼得白晏筠承认自己的身份后，白晏筠一开口就直奔目的索玉。如果他没揭露，他相信玩心未消的白晏筠乐意多逗他玩一阵，玩厌了再捅他一刀夺玉。
两人再见面时，白晏筠显然是对他嫌恶的，直到他向白晏筠展示了自己的能力。虽然按白晏筠的说辞是，他不是骗子了才放下芥蒂，但哪能这么简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白晏筠大概希望能用他能力，这个今晚得到验证。
唯一让聂时闻意外的是，白晏筠愿意为钰晗放弃玄玉。虽然今晚白晏筠没有挑明所求之事，但结合白晏筠的神情，聂时闻推测白晏筠所求的事应该和他的亲人有关——比如妹妹。
人非草木孰无情。聂时闻叹：“白砚云，你原来也有真情。”
水逆结束，聂时闻迎来运转。
接下来一个月，先是姜娜丽主动发表声明为自己说“聂时闻是骗子”的言论道歉，并向网友袒露了她这几日的遭遇，为聂时闻洗刷冤屈。
案子缘起和解决方式像桩都市异闻，落脚点却女性们极关注的安全焦虑，讨论热度之高很快把聂时闻再次顶上热门。聂时闻粉丝逆跌，甚至远超原来。
网友们纷纷对聂时闻“见义勇为却被定性故意伤害”的拘留判决不满，开始施加舆论压力。在众人关注中，聂时闻案子开庭了。
白晏筠高价请的律师据理力争，甩出大量证据，凭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推动法官当堂宣判聂时闻为正当防卫，无罪。高瞻伟父母不服上诉，二审维持原判。
啊啊啊，十文，欢迎回来！！！
案子结束后，聂时闻去赴白晏筠的约定。恰赶上路上堵车，他无聊就空降了直播间，期盼已久的粉丝一唤二、二唤三地纷纷涌入直播间。
“好久不见。”
十文剃头了？板寸，好酷！
我的老天奶，把原来的十文还我，为什么蹲号都要剃头啊
对于聂时闻的新发型，粉丝展现出两个极端——超喜欢和超不适应。
“头发会慢慢留回去，太短我也不适应。”聂时闻回着粉丝，“去哪？去见一个超麻烦的人，路上堵车堵得厉害，百分百迟到，我已经想到那人表情了。”
超麻烦？嘿嘿，第一次见十文对人头疼
姐妹们我有个想法，这人不会是之前十文说的那个“TA”吧！
我也想到了，那个很好看的死对头，想看多好看！
跪求对方露脸
跪求 10086
粉丝要求强烈，聂时闻心想：反正白晏筠也是公众人物，露脸也没什么吧。为了粉丝刷的礼物，拼了！
“终于到了，迟到43分钟，早知这么堵就不打车了。”聂时闻将镜头转向前方，“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燕城锦绣培智中心学校。”
一所以智障儿童为主要招生对象的特殊教育学校。
余淼/钰晗：学长/哥哥真是人美心善！
十文：……想给这俩吃里扒外的家伙驱邪。
——碎碎念——
十文对钰晗：“为什么他是哥哥，我就是叔叔？”
钰晗：绞手指，不知所措。
砚云解救，指着十文；“叫叔叔多不礼貌，叫嫂嫂。”
钰晗甜甜喊：“嫂嫂！”
十文：？？？你到底是谁家的小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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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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