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什么时候失踪的?”

“好、好久。”钰晗抽抽搭搭回着,“下大雪那天,他说晚上回来陪我堆雪人的,可一直没回家。”

下雪?距上次下雪最近是半个月前,竟这么久!

聂时闻心中隐隐不安,不会是被他们牵连的吧。从东南亚回来后,得知Sakyamuni已死,他警惕心降了很多。

可如果他手下蓄意报复呢,如果……死的那老头不是真的Sakyamuni呢?

聂时闻心下着急,话语沾了怒气:“你怎么不早联系我们?!”

“我、我……”

白晏筠把钰晗圈怀里擦着泪,皱眉回怼:“你让她怎么联系我们?”

确实,联系方式没给,新家地址未知。之前钰晗胆小鬼一只又不出去,家里又有余淼这个大人,竟从未考虑过这茬。

这段时间,他们自己的事也多,也没顾得上主动联系。以至于,余淼失踪半个月,他都没发现。

“我先联系下他家里,不一定是失踪。”聂时闻心存侥幸,准备联系余家人打探下情况。

但钰晗一句话就把聂时闻心里那点侥幸击得粉碎:“家里还来坏人了,来过好多次。”她回想起来很是后怕,小小一只整个人蜷到白晏筠怀里,“我害怕,隐身藏起来了。”

白晏筠拍着钰晗背,温声问:“来过几次,干了什么?”

“三次,最近一次是上周。他们一进门,就翻箱倒柜找东西。”

“余淼最值钱的就是他那柜子手办,有什么值得翻的。”聂时闻隐隐头疼,生理上的。

“不知道,他们每次都空着手回去。”钰晗摇头。

聂时闻视线落到钰晗脖子上那块玄玉上,难不成?

可知道这东西非同寻常的只有白晏筠,但白晏筠如果想要,只要说一声他就会双手奉上。至于大张旗鼓地搞绑架搜家吗?

孩子面前不好说话,聂时闻把心里那点猜忌压下:“这里不安全,回家再议。”他翻出之前剩下的狗牌摄像头,藏在门廊入口处,掩门离开。

钰晗这几日担惊受怕,白晏筠温声细语哄了好一会,才把孩子哄到假寐。他一推门出来,就和抱臂倚墙上等候已久的聂时闻对上视线。

“说吧,瞒了我什么。”

“……我们去书房。”

书房。

白晏筠戴上手套,从书架不起眼的角落取出一个锁住的樟木盒子,又从抽屉暗格里翻出把黄铜钥匙。

“咔嚓”锁落。

白晏筠小心翼翼取出张唐卡摊开在桌上。

“五趣生死轮图?”聂时闻心道,白晏筠还藏着多少惊喜?

这唐卡绘的是生命之轮,色彩艳丽,笔触栩栩如生。这图案与他的玄玉,绘的别无二致,甚至更精细些。

白晏筠打掉聂时闻想摸的手:“别碰,人皮的。”

难怪白晏筠要戴手套,不是怕伤到唐卡,是直接碰到膈应。

与普通唐卡不同,人皮唐卡是纹出来的。一类是取自圆寂高僧用以供奉,因是剥死皮,颜色一般偏淡;一类是活剥恶徒皮再绘以法相用以镇压,这类因为鲜血浸入,往往呈深褐色。

观这幅的颜色,应该是前者。

“Sakyamuni也有一幅,被精心裱起悬挂在他家大堂正中。”白晏筠陷入回忆,“我们一见面,他就迫不及待朝我展示,问我能否看出,我那幅与他那幅有何不同?”

“他怎知你也有?”

“因为我这幅就是当初从他手上截来的。”白晏筠冷笑,“这唐卡是一功德圆满的高僧死前遣徒弟所绘,愿力加持,据传和你那玄玉一样,同样有改天换命、起死回生的奇效。我们当初好几拨人先后入藏去请,只有我派去的人解了禅,入了法眼。”

“他查出是谁,居然没来抢?”聂时闻半信半疑。

“当然是有了更好的。”白晏筠解释,“有高人给他指了新路,干他那种买卖的就当以煞制煞,为他搞来现在这幅,据传是唐时某位杀孽冲天的将军身上活纹活扒下来的。”

“他那个是假的吧?”没镇住煞气,还落得个惨死下场。

“谁知道呢?总之不管用,我见到他时,已经癌症晚期了。”白晏筠唇角勾起,“和我当初一样,有病乱投医,也把主意打到你那玄玉上。”

“你的意思是,他们查到余淼是我后人,就对余淼下了手?”逻辑虽然说得通,但违和感太重。

“你没有旧时的照片传世,要查很难。”白晏筠垂下眼睫,认错,“怪我,当时我为了求生,拿玄玉线索做把柄。结果没成,还连累了余淼。”

“都死透了,还有什么用?”真是死了都不消停。

白晏筠摇头:“可能真以为玄玉可以起死回生,他的属下真的很忠诚。”

聂时闻烦躁锤了下桌子:“他们想要,我给,只派人来偷算什么。”

半个月过去,只派几只老鼠悄悄潜入家中搜查,就不能明晃晃拿余淼做筹码威胁他们交出来?

除非……

不,不能,余淼不会有事的。

“你别急,这件事我来想办法。”白晏筠收起唐卡,“大不了,再去一趟东南亚。”

“不行,你刚死里逃生。”断没有为救一个人再搭进一个人的道理,“他们不是想要,那我就做个局引他们上钩。”

“你想直播告诉他们,玉在你这里?”白晏筠一下就猜到聂时闻所想。

“简单粗暴,但行之有效。”聂时闻点头,“他们既然能查到余淼身上,也肯定在关注我。”

“确实是个好法子,但今晚太晚了。”白晏筠赞同,“先休息,不差这一天,明日挑个好时段爆料。”

聂时闻点头,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疼愈发严重了。

“不舒服吗?”白晏筠揉上聂时闻太阳穴,“你这段时间太累了。”

“那混蛋真是阴魂不散,余淼出了事,我怎么和他家里交代。”百年后,又怎么和徒弟小森交代?

“余淼还有价值,他们不会贸然动手。”白晏筠轻吻了下聂时闻抽跳的右眼,“你累了,我去给你热杯牛奶,今晚早点休息。”

聂时闻松开圈着的腰,点头放人离开。

常言,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真是右眼抽跳一直没断过,这水逆,真该尘埃落定后去庙里拜拜。

卧室。

白晏筠一如既往地递上一杯助眠的热牛奶:“诺,睡觉记得换衣服。”

聂时闻把奶一口闷掉:“嗯。”他靠坐在床头,闭目养神,“我等你。”

“晚安,亲爱的。”白晏筠在聂时闻额头上印下一吻,调暗台灯,收起玻璃杯去一楼厨房。

一切都如此祥和。

却不想,安适表象背后——

白晏筠掩门那刻,聂时闻立刻睁眼从床上弹起直奔卫生间,抠着嗓子将那刚刚吞下去的奶吐得一干二净。

白晏筠再回来时,聂时闻衣服没换,死猪一样瘫床上昏睡。

“不是让你换衣服再睡,脏不脏。”就像所有抱怨丈夫邋遢的妻子,白晏筠拖着聂时闻死沉的身体,费力扯掉他的上衣和裤子。

聂时闻哼哼唧唧闭着眼配合,等白晏筠弄得一身汗把衣服扒净,聂时闻也彻底睡死,还嘟囔说着梦话。

白晏筠黑着脸,把刚扒下的裤子揉成一团,对准聂时闻的脸就想按下去。

都说男人婚前和婚后是两种生物,他们都没结婚,聂时闻怎么就这死德行?

“老婆,别怕,我来救你。”

听清聂时闻嘟囔的梦话,白晏筠准备蒙脸的手一抖,若无其事收回。他抱着聂时闻脏衣服进了卫生间,掏了掏口袋,确认没东西后丢进脏衣篓。

确认衬衫口袋时,他似乎闻到一股奶味。是刚刚沾上的?

处理完这一切,他洗了个快澡,换上干净衣服,蹑手蹑脚出了门。

白晏筠下楼敲响儿童房的门:“钰晗,我们走。”

“白哥哥!”钰晗一下扑到白晏筠怀里,“我演得像不像?”

白晏筠做了个噤声姿势:“嘘,你聂哥哥在睡觉,吵醒他,我们就出不去了。”

钰晗立刻双手捂住嘴,眼睛惊慌望向二楼,确认聂时闻没被惊醒后,才松了口气。她压着声音反驳:“是聂叔叔。”聂时闻是爸爸辈,她叫聂钰晗。

“我是哥哥,他却是叔叔,这可是乱辈分了。”白晏筠笑着牵上钰晗的手朝外走。

钰晗眼珠嘀哩咕噜转一圈:“那我叫你婶婶。”

男婶子?怎么这么别扭。白晏筠:“还是白哥哥吧。”

“白哥哥,怎么提前一周?我差点没反应过来。”

“还不是你聂叔叔闹着要和你们跨年,余淼不见的事瞒不住了。”白晏筠松手,嘱咐,“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开车。”

“嗯!”钰晗大力点头,“白哥哥去吧,我给你把风。”

楼上,卧室。

白晏筠一离开,聂时闻缓缓睁开眼,眼中是无比的清明。他翻出件宽松的运动服套上,听到车库门被打开。

他微扯开窗帘,往下一瞥,就瞧见钰晗蹦蹦跳跳上了车。

从正门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可能钰晗上车系安全带耽搁了些时间,聂时闻就是抓住这段空隙,猛拉开窗户,攀着阳台从二楼一跃而下。

车缓慢起步,车前灯打开,一个模糊的人影猛出现在视野里。

“啊——”钰晗失声尖叫。

白晏筠也被吓了一跳,他猛踩下油门,心有余悸——聂时闻距离车头不过半臂,他反应慢一点,就会撞上。

聂时闻横亘在车前,“啪”双手一下按上车前盖,拉近距离与车内的白晏筠对视。

他笑得极尽温柔:“老婆,不就是让你帮我脱个衣服,怎么气得大半夜带孩子回娘家?”

十文听老婆编故事,越听越不对,将计就计准备看看老婆要干什么。

假寐后——

十文:老婆,你怎么带着孩子离家出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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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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