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本宫想搞事业时

当今的世上有两位楼家人被评为徐京第一,一位是徐京第一美人楼芙雪,一位是徐京最宠女儿的父亲,当朝宰相楼迁。

楼相爱妻爱女如命,据说当初宰相夫人生产时九死一生,当时的楼相却因为被皇帝外调出京治理水患,没能第一时间赶回京中陪伴妻子生产。

这也使得楼夫人在诞下楼芙雪后变得成日郁郁寡欢,对于自己刚生出的女儿甚至不愿多看两眼。

楼迁因此事心中对妻女饱含了愧疚,不愿妻子再经历的生产的苦楚,面对楼芙雪更是连带着将妻子的那份爱一起补偿给了她。

等到时候长些,楼夫人也觉得自己亏欠了楼芙雪,万事都依着楼芙雪。

就连当初皇帝召楼芙雪入宫,只要楼芙雪不愿意,楼氏夫妇纵使以死抗命也不会强迫楼芙雪。

只是楼芙雪自己懂事,不愿意为楼家招来灾祸,第一时间应了下来,也因此让楼相楼夫人对她越发怜惜。

楼芙雪可谓是从小便被整个相府千娇百宠着养大的,整个云朝的奇珍异宝更是几乎都被楼迁搜罗到了楼芙雪的闺中。

这样做的坏处便是上一世的楼芙雪因此养成了奢靡的生活习惯,从小到大皆是如此,遇事不平便直接花钱去补,因此没少给他人落下弹劾楼家的把柄来。

彻底将这个习惯改掉是在上一世皇帝去世之后,楼芙雪代行监国,清理财政才发现国库早已空空荡荡,老皇帝生前可是将列祖留下的最后一点基业都挥霍了干净,随后两腿一蹬潇洒去了。

留下替他收拾烂摊子的楼芙雪连夜对着宫里的账目傻眼,初上任的贵妃娘娘只能一味的掏自己的私库东凑西补,最后挥霍了大半辈子,每日衣服首饰都不重样的贵妃娘娘,成功落魄到三年没做过一身新衣裳。

前半生成日里挥金如土,后几年天天紧巴着过日子,白日里楼芙雪要维持皇室的体面,夜中便捧着账本泪亦涟涟。

如今重生回来,楼芙雪早已改掉了大手大脚的习惯。

当初一根簪子刺完人又送去打磨了反复用,一粒药丸孟雨霏不吃楼芙雪也舍不得浪费自己嚼了。朝云宫中更是断了每日如流水一般的补品,衣服首饰也从每日换新改为半月一套来。

一直到方才,楼相带着礼部的官员来走过场,咨询贵妃对将要举办的国丧有何想法,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国库空虚,暗示贵妃掏钱。

楼芙雪只一味地打着哈哈,把事情推到孟雨霏的头上去。

那官员没能在贵妃这里要到钱,面上几分悻悻然随着楼迁离开了,临走时楼相回身给了她一个眼神,好像是对女儿一套衣裙已经连着穿了两天这件事情感到震撼,几度张口,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便离去了。

等到入夜后,宫嬷嬷便招呼着人抬了十箱绫缎进来。

楼芙雪倚在榻上,手中正捧着一本《法华经》,满头的乌丝聚拢在一边,顺着雪白的肩颈垂下。

听见动静,她慵懒地掀眸看去一眼,见着宫嬷嬷脸上的笑快堆不下了,只是语气微淡的吩咐道:“转告爹爹他不必操这些心,若是一定想要拿些东西给我,不妨全折成现银。”

宫嬷嬷闻言,笑意更夸张了些,朝着楼芙雪邀功似地开口道:“老爷替娘娘置办的东西都还在路上,这些是长公主差人送来的。”

“她?”楼芙雪闻言有些诧异,手中的书也放了下来,那精致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朝着那几箱绫缎中挨个看去。

花纹精美,光泽细腻,皆为珍品,比之上回她送来的生发丸可谓是用心非常了。

只是孟雨霏为什么要给自己送礼?

如今皇帝已死,她和孟雨霏失去了共同的敌人,她们已无再结盟的必要,甚至白日里,她才刚对尚在昏迷中的孟雨霏动过杀心。

楼芙雪垂下眸,浓而翘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孟雨霏在此刻朝她示好,总不能是,孟雨霏良心发现,真的要认她做母亲了吧。

若楼芙雪还同上一世一样,没什么大志向倒也还行,回应孟雨霏的示好与她和平共处还是。

只是自她重生回来的第一天起,她便已立志要将权力掌握在自己手心,捍卫国政,平定风云。

楼芙雪要争权,孟雨霏和她就注定要是敌人。

站在一旁的宫嬷嬷本以为按娘娘和长公主的关系,收到长公主的礼物会十分开心。

未曾想到她家娘娘却是突然变了脸色,沈着声让宫嬷嬷将东西退了回去。

一直到那十箱缎子被运走,宫嬷嬷都想不明白娘娘为何突然变得翻脸比翻书还快。

孟雨霏却依稀能明白,她好像开罪了楼芙雪,楼芙雪现在对自己怨气很大。

于是在楼芙雪对她避而不见的第三日夜中,平日里在人前最是矜高的公主殿下,连夜翻进了荣贵妃的寝殿。

在门外值夜的流彩正困兮兮地打着哈欠,只感觉到一阵凉风袭面,好似有什么东西从眼前窜了过去,睁大眼睛再看,却是一片平静。

孟雨霏从楼芙雪榻前的窗扉中翻了进去,落地时身段似猫般的柔软。

在外间值夜的侍女听见了布料摩梭般的窸窣声响,提起了精神睁大眼睛朝内阁走去,刚到了屏风那处准备探头去看时。

却听见贵妃清越的声音从内中传来:“本宫无事,你今夜不用守在外面了,去休息吧。”

侍女闻言照做离开,却依旧满面的疑惑,不知道为何,娘娘话语分明平静如常,却总让她感觉到娘娘此刻怒气冲冲。

而在那描着春江花月的锦屏另一端,楼芙雪银牙咬碎,正狠狠瞪着欺身笼在她身上的孟雨霏。

先前在睡梦中察觉到不对劲,一睁开眼就看见孟雨霏冷着一张冰山脸后背迎着月光站在床边观察自己。

楼芙雪本能得一惊,几乎呼喊出声,为了防止她引来侍卫,孟雨霏只好俯身上前捂住楼芙雪,另一只手握在她腕子上,将惊得坐起的整个人又推回了床榻。

一直到屋外传来门扉轻合的声音,孟雨霏才松开手,下一秒,楼芙雪随手一把抓过身边的东西朝着孟雨霏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她气极了,心口剧烈地起伏着,伸手抚在胸口处顺了半晌,再回过头去,却发现从方才起就没了反应的孟雨霏整个人都僵在原地,面上更是从脖子一路烧红到了耳尖,楼芙雪定睛一看,她手上拿着的东西正是自己刚刚随手砸过去的小衣。

......

小衣没见过啊,干嘛这个反应。

楼芙雪尝试着恶狠狠地瞪过去,却无奈的发现自己面上也是一片鼓噪的热烫,根本拿不出半分底气。

她只好转移注意力:“长公主半夜做贼般翻来本宫寝宫里,是要做什么?”

提到这个孟雨霏便来劲了,冰块似的脸上分明表情无多,楼芙雪却硬从那对凤眸湿漉漉的光中瞧出了几分委屈。

她说:“是你先不见我。”

“长公主。”楼芙雪的声音冷了下来:“容本宫提醒公主一句,如今国丧在前,公主应当做得是出面替先皇主持料理仪式,而非整日想着往我这朝云宫中跑,从而招来天下人非议。”

孟雨霏闻言眸中的光热冷了下来,凝视着楼芙雪,想从她的面上看出些什么来,长久之后,清冷的声音响起。

“多谢贵妃提醒。”

“公主可还有他事?”楼芙雪开口,逐客的意味已然非常明显。

孟雨霏见状,只是轻声说道:“关于遗落之人的踪迹,祖父那边已有了眉目,这些年来他气候渐成,如今可能会采取极端报复举措,你万事小事。”

楼芙雪倒没有想过孟雨霏专程来找她是为了提醒她这些,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

见孟雨霏转身要走,楼芙雪忍不住出声叫住她:“这些应是机密,为何要特意知会我?”

这回轮到孟雨霏露出奇怪的神色了,她像是从来没有考虑过为何要做这件事情一般,理所当然地回答:“你可能会陷入危险,自然要告知你。”

言下之意正是把楼芙雪当做自己人了,楼芙雪闻言心下有些唏嘘,和孟雨霏较真了两世,她竟不知孟雨霏是如此纯情简单之人。

先前与老皇帝对峙时,楼芙雪还特意算计过她,故意让老皇帝的死由孟雨霏经手,并且浩浩荡荡昭示天下,要的就是让孟雨霏在世人眼中落下口实,之后孟雨霏若想即位,便难逃世人非议。

孟雨霏却是恍如半点没有知觉,眼下还跑来关心她。

楼芙雪忍不住沉思,前世的孟雨霏有这么单纯吗?

一瞬间她又回忆起孟雨霏在接管朝政时那雷霆一般的手段,以及平日里给她找来得各种气受,再抬眸看向此刻在自己跟前一脸坦然的人,眼神无比的复杂。

倒是孟雨霏看见她这副模样,就着月色柔下了轮廓,连语气也放得又轻又缓,仿佛是怕自己话说重了会惊到眼前人一般。

“不用怕,神武军已在京中排布好,我会护你平安。”末了,又补上一句:“父皇的后事我亦会料理好,这几日不来找你便是,不会让旁人中伤到你。”

那般的温柔,让楼芙雪受到的惊吓越发严重,先前只是白了脸,此刻整个身子都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

孟雨霏见状,越发的心疼起来。

她回想起自己梦中那对自己极尽温柔的楼芙雪,在第二日面临自己的遗忘之时,也是这样的反应,脆弱得如同一块澄澈琉璃,轻轻一碰便会破碎。

她几乎克制不住想要拥人入怀的冲动。

然而孟雨霏指节方动,便感受到了自己手中还握着的楼芙雪的小衣,下一刻面皮又烧红起来,只留下一句保重便逃也似的从窗扉上窜走了。

在人影消失的那一瞬,楼芙雪倒回床上,用厚厚的锦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口中念念有词。

“噩梦退散,噩梦退散...”

等到第二日,楼芙雪自睡梦中欺身时,望着不远处那半开的窗扉,下意识的翻身在枕边寻找着什么,良久无获后,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来。

这叫声很快便与外厅的喧闹声重叠起来,楼芙雪抬起头,正看见流彩她们泪流满面地小跑进来,紧张地观察着楼芙雪的神色。

身后的宫嬷嬷颤巍巍地开口,一时间连对楼芙雪的称呼都忘记了换:

“小姐,老爷出事了!”

有点话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感谢大家的支持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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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本宫想搞事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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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晓春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