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年?”
许是长时间没有回应,贺铮又敲了两下门。
阮年脑袋一片空白。
他颤颤巍巍朝后面伸出手,表情满是不可置信。
软软的,暖呼呼,手感不错,一揪……操,好他妈疼!!
尾巴这个部位着实敏感,阮年自己摸了几下,就感觉一股酥麻从尾椎骨蔓延开,激得他差点连腿都快站不稳。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米八的身高,黄金比例倒三角身材,以及常年运动锻炼出来的六块腹肌……
这样一具男人看了嫉妒女人看了尖叫的身体,是个普通Beta也就算了。
为什么连灵体都是这种食物链低端、战斗力无限接近零的动物?!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响起声音。
“我进来了。”是陈述句。
“……”阮年从晴天霹雳中回过神,仿佛已经想到贺铮进来后看见自己这个模样的表情,惊道:“我操……你等等!别……”
他急着要去给房门上锁!
慌乱中,他忘了自己裤子才脱了一半,两条腿还缠在裤管里——下一秒,阮年不出意外地踩到了自己的裤脚,身体因惯性向前倾倒,膝盖“哐当”一声撞到了床沿最坚硬的位置。
这一下实在酸爽,阮年没忍住痛呼了一声。
贺铮原本是想着阮年晚饭没吃多少,又喝了酒,等会儿胃里肯定不舒服,所以特意端了碗排骨汤上来给他醒酒,顺便看看小少爷的气有没有消。
万万没想到送个汤也能获得一份这么**的福利。
“你……”贺铮目光垂下,视线如有实质般扫过他红得粉嫩的脸颊。
阮年遗传了他母亲的样貌,小时候就长得跟洋娃娃似的,皮肤胜雪,五官也生的漂亮。
特别是那双桃花眼,眼尾微翘向上勾起,即便神色中带了几分不耐烦,也仍然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加上他刚才喝了点酒的缘故,打过几次哈欠,生理泪水沾湿了几缕睫毛,柔软的嘴唇上还泛着一层水润润的光泽。
贺铮挑了下眉,又特意在胸口、腰部、腿间几处部位多停留了片刻,才噙着笑,饶有趣味地开口,“伯父伯母还在楼下,现在就……未免有点着急?不如等回去……”
阮年脸上闪过尴尬、恼羞、愤怒等多种情绪中,但男人的面子不容许他在贺铮面前示弱!
“为什么要等回去?老子现在就要把你眼珠子挖了!”
阮年坐在地毯上,裤子还松松挂在两腿间,凌乱而狼狈,以至于这句狠话并没有产生什么威慑力。
贺铮肩膀斜倚在门框上,走廊的灯光将他体形拉得很长,野兽般锐利的眼神肆无忌惮在他身上流连。
察觉自己被看光了,阮年忙不迭把床上的被子拉下来,盖住了身体某个**部位。
刚才情况紧急,他只来得及藏住后面的尾巴。
阮年虽然是个Beta,也是个要脸Beta。
如果被贺铮看到他长了个兔尾巴……谁知道这畜生会在背后怎么说他?
比如兔儿爷什么的?
阮年被这个称呼恶心了半天,瞪着门口的人,冷嗤道:“还想看多久?羡慕老子发育比你好?羡慕也没用,天赋异禀懂么!”
贺铮眯眼看了他片刻,空气中还没散去的气味缠绕在鼻端,酸中带着微微的涩,仿佛一缕咸湿的海风温柔抚过脸颊。
小少爷的信息素那天在酒吧他就闻过了,他本以为像阮年这样一点就炸的性格,信息素也该野蛮霸道一点,比如玫瑰或龙涎,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淡淡的类似海盐的味道。
“你确定要和我比这个?”
“……”
“我发育好不好,你会不知道?”贺铮目光意味深长。
他现在的样子与餐桌上那个端庄优雅的他几乎无异,但没有人知道此刻他的神经末梢开始兴奋跳动。
明明面前这个不是Omega,却比Omega的信息素更让他失控着迷。
“谁会知……我操,等等,你干什么?!”阮年惊叫一声。
他眼睁睁看着贺铮掩上门,把汤放在茶几上,然后撩起衬衫——对着他慢慢拉开了外裤拉链!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门关上后光线就变得几分晦暗不清。
阮年心跳不自觉加快了一点,因为暧昧的气氛和视觉刺激导致肾上腺素狂飙。
贺铮下颚微抬,居高临下睨着阮年,眸底像披了层薄薄的雾霾。
修长的手指捏着拉链,每往下拉一点,他嘴角的笑容就愈加深邃,仿佛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很感兴趣。
分明是耍流氓的行为,却在时间地点和氛围的三重衬托下,充满了狂野和情.欲,让人不自觉联想到那个疯狂酣畅的夜晚。
阮年一句脏话噎在喉咙口,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是认真的!
裤链拉到一半,贺铮的手就被抓住了。
小少爷红着耳尖,动作蛮横地帮他重新拉了上去,然后火速抽回手。
“操,谁让你在我房间脱裤子的?你他妈是变态吗!”
以前变态就算了,现在他一个Omega家家,能不能稍微要点脸??
贺铮挑了下眉,没有再坚持脱裤子,问道:“不比了?”
阮年抓狂,咬牙切齿地:“谁要跟你比了?”
然后他就听见贺铮很可惜地叹了口气。
“……”阮年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不该奢求贺铮要脸的,一个畜生他要什么脸啊?
“东西放下,你可以滚了!”阮年下了逐客令,生怕这人一言不合又要脱裤子。
但这次贺铮居然听话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他刚才的确是存着戏弄阮年的念头,但戏弄过头了就容易引火**。
现在的他确实不适合再待在这里。
他怕吓着对方。
“信息素很好闻。”临走前,他想起什么,夸赞似的评价了一句。
“……”阮年脸刷的就红了,一半是气的。
不,全是气的!
*
气呼呼冲完澡出来,尾巴还没有消失。
只是白色的毛茸茸沾了水,变成了白色很细的一揪揪,看上去怪滑稽。
阮年洗澡从来没有吹头发的习惯,都是毛巾胡乱擦几下,接着就等自然干——秦沐云说这样不会伤发质。
但他在房间光着屁股等了十分钟,还是觉得湿着尾巴穿裤子难受,只好对着镜子,扭过身体,用吹风机对着某个地方慢慢吹起来。
他的尾巴很敏感,温度不能调太高,否则感觉就像要烧起来似的。
阮年一脸不耐烦,却又无可奈何。
而且他总觉得用吹风机对着自己屁股的动作很是变态猥琐,幸好没被贺铮看见!
好不容易吹干了尾巴,阮年迅速套上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去卧室前还神经质地转去门边,确认门锁上了,这才松了口气,放心去睡觉。
今天大概是他的水逆日,碰上这么多糟心事,阮年闷闷地把自己砸到床上。
也不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等等,会消失的吧?不会永远都在他屁股上吧?!
高中生理课好像有讲过这些,但阮年称霸北高的时候,不是上课睡觉就是逃课翘课,连文化课都不仔细听,更别说这种无聊的生理课。
他趴在床上试图回想,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没办法只能找万能的网友求助。
关于灵体的搜索结果倒是挺多的,很多人分享了自己分化时的经历,但阮年找了一圈,都没在网上看见和他类似的情况。
通常来说,只有Alpha和Omega才会拥有灵体,也称灵体具象化。
但他们的具象化都是一次成型,和变身一样,是可控的。
和阮年这种只有尾巴具象化且自己缩不回去的情况有很大差别。
阮年想了想,换了个变异Beta灵体具象化的搜索词。
这次搜索结果就更少了,唯一一个和内容相关的,下面的回答却是让楼主去当地医院做个完整的检查。
阮年二话没说,直接给这条回答点了个负分。
废话,能去医院还在网上查屁啊!
不过这些信息这倒给阮年提了个醒。
灵体具象化时是人体最脆弱的时候,Alpha还好,Omega则会下意识散发信息素,企图寻找强有力的Alpha保护自己。
而变异Beta在生理上更趋近Omega,只是腺体和生殖腔发育不完全。
刚才他具象化的时候大概无意识分泌了信息素,所以才会被贺铮闻到。
——“信息素很好闻”。
阮年想起贺铮说这句话时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咕噜从床上翻身坐起,把空调温度调低了几档。
同时嗤笑一声:老子的信息素当然好闻了,用得着他吹捧?
*
顶着一撮兔尾巴别扭地睡了一晚,第二天起床时身体已经基本没有异样了。
洗漱完下楼,就在客厅碰到阮菱,对方见了他柔柔弱弱地开口:“哥哥,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贺铮哥哥也在……”
昨晚贺铮没有回去,大约是阮程林把他留下过夜了。
阮年顿了顿,觉得自己心理还没有强大到可以跟季春兰心平气和坐下来吃饭。
想到昨晚那个女人拙劣的表演,他讥讽地挑起唇角:“我要是过去,今天这顿早饭你们都别想能好好吃了。”
阮菱一愣,随即脸色白了白,刚要说什么,就听阮年拒绝道:“算了吧,我没胃口。”
说完,拎着外套去了车库。
两分钟后,银色ST1发动机声轰鸣,流星般滑出了阮家大院。
至于贺铮。
那是什么玩意?不认识。
贺爷:dbq我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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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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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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