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还有情话想说。”祁言倏地抬眼,“我想说你——”
“不是,等一下等一下!”夏时终于明白祁言想干什么,猛地撒手拉开距离,“不能!还适应不了!”
夏时表示我不听,强行打断祁言施法,光速逃离:“都说了需要时间,总之,衣服换好了,你收拾,我先回房间了!”
卧室门被某人匆匆关上,祁言目送某人落荒而逃的背影,视线凝固在门板上,原地一动不动坐了两秒后,抬手猛地捂住眼。
不好,刚刚夏时那明明羞红了耳朵却还要努力绷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实在是——
正中祁言心头!
戳得祁言不要不要的。
这么可爱的人居然是真实存在的,你敢信?
祁言深呼吸,觉得自己耳朵都快跟着热了。
他把手移到了心口的位置。
“砰、砰。”心跳频率不正常。
理智告诉祁言,夏时看多了,对心脏不好。
但多巴胺说,好看你就多看点。
祁言决定理性地遵从多巴胺的建议。
他弯弯嘴角,愉悦地注视着门口方向:这么有趣的人就在身边,傻子才不看。
*
夏时洗漱完,在二楼探了个头侦查情况,发现祁言已经坐在客厅了。
他放在栏杆上的手指紧了紧,而后装作若无其事下楼,跟祁言坐一桌。
好像先前逃跑那个不是他。
他们两个有这点好,体面,不会延续对方的尴尬,会默契地翻篇,心照不宣。
早饭用不着外卖,家里牛奶面包和配酱、火腿肉干什么的全都有,凑一顿早饭不是问题,在饭桌上,祁言说了夏时幽闭恐惧症的事。
夏时听得一愣一愣:我还有幽闭恐惧症呢?
他忘得一干二净。
明明是失忆,但居然把已经治好的心理疾病翻了出来,脑子的构造也太玄乎了。
以及,他记得被绑架的事,起因结果都很清晰,只是中间被关的记忆已经十分模糊,那绝不是什么愉快经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令人煎熬难耐。
不过和祁言一样,夏时也以为自己是独身一人。
可原来连那种最痛苦不堪的时候,都有人陪在他身边吗?
他总算是知道小夜灯拿来干嘛的了。
是拿来给他驱散黑暗的。
所以那一盒被他藏起来的银杏叶和小夜灯,真是祁言送的?
夏时咬着面包边儿瞧了瞧祁言,就算他现在问祁言,祁言也未必记得。
怎么就失忆了呢?夏时嚼啊嚼,忽觉不是滋味。
那些过往可能非常珍贵,跟那些礼物一样,他没准一直好好收着,结果说没就没了。
夏时藏起了那点失落,打起精神:“懂了,看来之后晚上我需要开着灯睡。”
可依赖点灯治标不治本,他能治好第一次,就能治好第二次,他之前是怎么痊愈的,得问问爸妈,看看能不能如法炮制。
祁言想说,如果有需要,夏时其实可以继续跟他一起睡。
但介于他们已经准备试着谈恋爱,再也不是纯洁的男男关系了,时候不同,眼下再邀请人家一块儿睡觉,就显得别有所图,不太正派,所以祁言没有开口。
他今天已经浪过一遭了,再浪,当心小同学被直接吓跑。
“中午我们出去吃吧,”祁言报了个餐厅名,“就他家,如何?”
这家餐厅不便宜,好在无论菜品还是服务都没得挑,对得起它的价格,一般需要提前半个月预约,但祁言和夏时都是他们家顶级客户,当天打个电话,只要有位就一定招待。
夏时:“好啊。”
“这算约会吗?”他问。
祁言擦嘴的手停了停。
“不算,”还没规划还没好好安排怎么能算约会呢?祁言笃定,“只是吃饭。”
夏时:“行。”
两人达成共识,这次不是约会,就是单纯出门找个地方解决午饭。
夏时一头扎进自己衣帽间,挑衣服的时候想,普普通通吃个饭而已,简单穿穿就好,嗯……不行,这套好像有点素。
他拎起第二套,左看右看,是不是休闲过了头?再换再换。
第三套、第四套……
吃饭,而已。
夏时穿什么都好看,衣服又多,平时穿衣服基本一眼就能挑中想穿的,所以,今天为什么面前衣服越铺越多,还哪儿哪儿都觉得不满意?
夏时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打扮,貌似随意但实际每一根发丝弧度都精心打理过的头发,狼尾恰到好处衬在脖颈处,黑白分明;跟夏天很配的一款蓝白渐变衫,再配上一条换了五六回的项链。
十九岁的少年帅得非常青春。
嗯,凑活就这套吧,夏时终于停手了。
反正又不是约会,够看了。
他手机屏幕亮了亮,弹出消息,夏时立刻摸过来查看。
是他早上发给父母的消息得到了回复,他昨天不是决定要好好了解祁言吗,问爸妈果然没错,这不,发来了一长串语音。
夏时直接语音转文字,复制粘贴记在笔记本里,细细罗列一二三,免得自己会忘。
做完这些,他才问起幽闭恐惧症。
为了避免父母担心,他用闲聊的口吻,说是翻到了自己以前写的东西,发现还有幽闭恐惧症这码事,就“顺便”一问,当时是怎么好的。
爸妈语音又叮叮过来了。
『那段时间你难受,我们看着也难受,明明陪着你,却也不能帮你分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一想还是……唉』
从他们的口吻里不难听出惆怅,心理上的病不好治,有时候父母拼尽全力,也未必有效。
爸妈当时陪着自己肯定也很辛苦,夏时听得鼻尖发酸,所以他是靠爸妈撑着,还是哪位可靠的心理医生,这才能渡过难关?
语音自动往下一播,新的声音传进夏时耳中。
『儿子,你当时的恐惧症能好,还是多亏了小祁啊!』
夏时愣住。
不是靠亲情,也不是医生发力,而是靠着跟着差不多大的小孩儿?
真的假的。
这么算来,祁言至少已经救了自己两次,还次次都是大事。
如果真是祁言帮了他,如今祁言失忆了,大概率是没法跟当初那样治愈自己的病症了,但比起这个,夏时有更在意的东西,那就是:
他托祁言的福治好了幽闭恐惧症,那祁言呢,绑架给他带来的伤害,他又是怎么度过的?
自己有……帮到过他吗?
夏时死死抿住了唇,他突然很想很想找回记忆。
可这并不由他自己控制。
往事的担子一下变得更重了,沉沉压过来,这要是换个人来,没准就伤春悲秋,但夏时不同。
他也会伤感,可绝不会一味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与其空想不如行动,尽人事之后才是听天命。
夏时深深吸气,将面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他抬头看着镜子,调整表情:他才不要顶着满脸颓丧去见祁言,那多扫兴。
不管以前帮没帮上,从现在开始好好对祁言也来得及。
欠的人情还不完,那也要能还一点是一点。
夏时飞速自我调节,拉着项链调整了下吊坠位置,眸光炯炯,斗志满满:在这段暧昧期里,他必须让祁言享受到白月光级别的待遇!
你问什么才算白月光待遇,夏时也不懂,但什么都按照最好的来总没错。
还有,跟恋爱相关的事他可以学,今天就学,从文献资料到实践视频系统又全面地学!
等着吧祁言,不会让你失望的!
隔壁正在自己衣帽间选衣服的祁言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祁言:“阿嚏!”
谁在背后念叨我,怎么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感谢大家的投雷灌溉么么哒![害羞]
【小剧场】
夏时:吃个便饭而已,随便穿穿
一二三四五六七……奇迹小夏,在线穿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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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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