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3号。”周砚辞眸光冷淡而犀利,轮番扫过对面几个男生,似乎试图将匿名的代号和本人对应起来,他忽而一顿,急急改口,“还是4号?”
祁年不动如山,等待看好友笑话的同时还有几分藏不住的得意,从他上翘的嘴角露出来,却又听周砚辞道:“或者5号?”
祁年脸色骤变,笑容僵住。
周砚辞微不可察扬了扬唇,把所有人轮流折腾一遍,终于确定了:“我选5号。”
作为祁年最好的哥们,余向佑和叶天扬毫不留情爆发出落井下石的大笑:“哈哈哈哈!!!”
祁年冷着张脸,按照国王游戏的规则,手拿国王牌的玩家可以盲选编号并指定惩罚,玩的就是一个未知的心跳,等惩罚开始才能知道选中的人是谁。
比如随机挑选两个人亲吻,如果都选中了男生,再如果还是情敌关系,那就很刺激了。
惩罚未出,但从几人的反应来看,很明显,祁年就是被国王挑中的倒霉蛋,5号。
迎上少年幽深眸光时,祁年不禁想,以周砚辞的聪明程度,没准能辨认微表情,从而确认他的编号。
不然怎么能连续三次抽中拿了不同号码牌的他!?
哪有这么巧的事,总不能是死对头之间心有灵犀吧???
要不是余向佑和叶天扬死缠烂打,他才不要来周砚辞家开party!大别墅又怎么样,电竞室又怎么样……除了好玩一点有什么香的?
祁年脸上藏不住事儿,嘴倒是硬得很。
他低着头闷声不吭,对面周砚辞好整以暇开了口:“那5号,你就简单跳个舞吧。”
祁年:“……?”
余向佑和叶天扬笑声更大,得意忘形的代价就是被祁年摁地上猛捶。这俩哥们虚得很,完全不是打篮球的他的对手,轻轻松松以一敌二。
“我错了,祁哥我错了!”
“祁哥,够了够了!”
“祁哥饶命……”
祁年当然不可能下重手,谁让两人戏精附体,演得那叫一个浮夸。
“砚哥,救救……”
两人一通胡说八道,居然连周砚辞也带上了。
祁年猛地收了手,没好气问道:“喊谁呢你?”
“当然是喊你了祁哥。”余向佑一副衷心的狗腿模样,“我的好哥哥!我就知道,打是情骂是爱,爱你!么么~”
“……”祁年默了默,“少恶心人。”
周砚辞始终沉默注视着这一切,薄唇轻抿。
终于等到祁年的一个眼神,说的却是:“跳完了。”
周砚辞:“……”
毕竟祁年已经被点了三次,大家心照不宣给他放了水,就此揭过,重新洗牌。
叶天扬边发牌边道:“这次国王至少指两个人吧,总一个人没意思。”
不出意外,国王牌仍旧花落周家。
周砚辞点人前照旧兜一圈,观察完表情才道:“1号坐到2号腿上深情表白。”
“……”
大家现在才知道,他之前有多么手下留情。
祁年毫不客气反击回去:“哈哈哈哈哈——”
瘦竹竿似的叶天扬两眼一黑,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拍拍自己的腿,对着敦实的余向佑道:“来吧宝贝。”
任凭几人如何耍宝,但那强扭的瓜,的确是不甜。
热闹的气氛没持续太久,玩到分组对抗游戏,祁年要死不死抽到和周砚辞一组。
除了手气超乎寻常的好,据说周砚辞这人是个游戏黑洞,更重要是还是祁年讨厌他。见周砚辞换位置往自己身边来,祁年当即脸色就不好了,要求重新分。
周砚辞义正词严与他唱反调:“已经抽完了。大丈夫落棋不悔。”
言外之意,小人才反悔。
结果祁年拿上东西就走了,别墅里顿时静得落针可闻,几人尴尬地面面相觑。
“那算了,不玩了。”周砚辞也把牌一撂,宣布散场。
不管怎么说,进入火热高三前最后的放松,在周家举办的第一届party圆满告终。
余向佑和叶天扬对望一眼,幽幽叹口气,收拾东西结伴回家,在路上还不忘给祁年打了个电话关心他。
祁年和周砚辞的关系一直不好。
周砚辞,全市中考第一,在实验班一半待了一个学期,就因为和同学不和转到他们普通七班来了。同学们都对这等学神有种天然的崇拜,何况他还生了副绝佳的好皮囊,自是夹道欢迎。
余向佑曾试图做主把他拉到小圈子里来,奈何老大祁年实在讨厌他,便只好作罢。为了改善这两人的关系,去周砚辞家玩他们软磨硬泡硬是把祁年也叫上,谁知一次party后,反倒让两人的关系落入冰点。
至于祁年为什么讨厌周砚辞,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几个五大三粗的哥们也不太关心这种弯弯绕绕的事,男生之间嘛,仇恨来的快去的也快。
就只说,祁年最近几天上课不睡觉的这件离奇事。
但祁年是体育特长生,训练强度大,进了高三也没有削减运动量,每天上课的时候犯困也正常。除了班主任严峥嵘要求特别严苛,大多老师看他睡觉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是我说,祁哥你转性了?你真准备好好学习了?你不是说你那篮球随便打打都能上清华吗?”
“我想了好几天……”祁年却自说自话,忽然问,“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去周砚辞家玩?”
“当然记得啊。”俞向佑回想起来,对周家的别墅向往又憧憬,嘴上却光肉麻祁年,用玩笑揭过当时的不欢而散,“你还先走了!你好狠的心,把哥们几个独自留在那里……”
“我们玩的国王游戏,只有这个可能了。”祁年打断他的废话,又问,“那副牌是你的吧?牌还在你那儿吗?”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头脑简单的男生并未起疑,随口一问便接着说,“在是在,但国王牌不见了,我也不记得我给它丢哪去了。”
得。
破案了。
事情的真相,果不其然,是最难以置信超现实的那一个。
要不是真有超自然的事降临在了祁年身上,绝不可能动摇小学渣坚定的唯物主义信仰。
祁年欲言又止,张了张嘴,最后选择先拐弯抹角试探试探:“你就没问问周砚辞吗,说不定丢在他家了呢?”
“问了,他说没看见,找到了就告诉我。不过剩下的牌我都丢了,找到了也没用——”俞向佑看着祁年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终于察觉到了点什么,话锋一转,“到底怎么了祁哥?”
上次在周砚辞家开party,俞向佑带了好几种桌游,国王游戏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种。抽到的卡随手往裤兜里一放,然后就忘了继续玩别的,桌游的所有者也粗心,没提醒。
所以,国王牌遗落在周砚辞家的可能性很大。
party后过了几天,祁年白天训练晚上又打游戏,累得趴在桌上睡了整天,被严峥嵘叫到办公室大训一通。
周砚辞正在帮数学老师录成绩,在办公室里听了个现场全程。
两人差不多时间从办公室出来,看在祁年眼里,周砚辞严肃傲慢的样子和严峥嵘如出一辙:“你以后别上课睡觉了。”
祁年翻了个白眼,习以为常,心说周砚辞最知道怎么挑战他的雷区。
但,第二天再来学校上课,他就睡不着了。
不管是数学课、语文课、英语课,老师口音太重听不懂的课,无聊透顶昏昏欲睡的课,没有老师的自习课……
他全都睡不着了。
睡、不、着、了!
到最喜欢的体育课上,祁年也是无精打采。
俞向佑用胳膊肘撞撞他:“怎么不打球?现在不好好珍惜,再过两个月,体育老师就要开始体弱多病了。”
祁年用一种堪称幽怨的眼神无声扫过去。
周砚辞突然走了过来。
视线轻飘飘从祁年身上掠过,只向死对头的好哥们搭话,像是故意的。
“余向佑,你不打吗?那帮我拿下水吧。”
“打呀。”俞向佑并不过去接,双手抱着球守在祁年身边,无知无畏地拒绝了,“放地上呗,没人拿你的。”
余向佑为什么可以拒绝?祁年瞳孔微微放大,震惊、不敢相信、难以理喻的复杂情绪在眼睛里交织。
他霍然起身,把party的另一位当事人拽过来。
然后对周砚辞说,面色急切:“周砚辞!你让叶天扬帮你拿水!”
“为什么?”周砚辞自然不肯听从这种奇怪又幼稚的要求,视线从祁年一掠而过,放完水吩咐叶天扬,“走吧,接着打。”
叶天扬看看祁年,再看看周砚辞,莫名其妙有点气短。
“呃……”在周砚辞的要求之下,他支吾了半分钟,也拒绝了,“我还是先去上个厕所吧。”
留下祁年在原地瞪大桃花眼:“?”
没天理了!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需要听从国王的命令?
换了梗。后台的评论都有看,谢谢小天使们的鼓励和期待!
几个月没码字了手有点生,离开高中校园也有很多年了,如有不足还望海涵。
祁年是攻,卡哇1,小心别站反。
25号改了第一章的导入方式,不影响后文阅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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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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