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艺人化妆的速度通常比女艺人的要快，主要的妆造时间集中在发型和底妆上，省去了贴睫毛、打腮红之类的步骤，只有部分舞台妆和杂志妆耗时久一些。
许成舟原来长得就白净，皮肤底子也好，随便补个粉底都像是裹了一层白霜，透明般的干净。
反观江牧，虽说算不上黑，但化妆师说他是个混油皮，每次为了他上妆不卡粉什么招数都用上了，结果还是收效甚微。
“你皮肤怎么这么好？”
江牧想到什么就说了，但这话在许成舟听来更像是没话找话。
许成舟补着口红，随口道：“不抽烟、不喝酒、早睡早起、保持健身，多喝热水。”
好吧，除了保持健身，江牧一个都做不到。
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别看现在江牧和许成舟对坐无言，他们也曾有过一段无话不谈的时期。
那时候江牧是个新人，拍过的角色一箩筐，但真正有名有姓的还真没几个，词儿比较多的特约角色只有两个，其他的角色大部分都是背景板，没什么台词的那种。
好在江牧个子高、模样好，就算在背景板里也能被导演发现，提他到群演的前面去当前景，一天能多赚点钱。
在江牧还苦求一个有名字的角色时，全世界的目光都投向了那时的许成舟。
也是那个时候，江牧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有比太阳还耀眼的存在。
后来，江牧在大热剧里露脸三秒钟，有个在男主身边一闪而过的镜头，随着男主向剪辑的二创视频热播，许多人发现了在男主身边的江牧。
就是这三秒钟，改变了江牧的命运。
江牧被当时圈里最火的经纪人李悦然看中，李悦然眼光毒辣，赌性十足，对自己选中的人愿意下血本，开出了相当丰厚的签约条件。
其中最令人心动的那条，是和许成舟搭档拍戏。
许成舟原本是他难以企及的月亮，因为一部戏，他就这样降落在了江牧身边。
和许成舟拍戏的那三个月，现在想来像梦一样。
要不是CP超话还有当初的CP向剪辑，江牧总觉得那三个月像大梦一场，醒来之后，他和许成舟之间，就永远隔着天堑，连看一眼都变成奢侈。
江牧想要把错失的那些对望全部补回来。
于是就这样上下打量着许成舟，一遍又一遍，乐此不倦。
“要这样盯着我看多久？”
许成舟抬眼，对上江牧略带惊慌的目光。
江牧轻咳，顾左右而言他，“补完妆了？该去候场了吧。”
“不急，到时间助理会叫我。”许成舟问江牧，“全剧本出了吗？可以发我一下吗？”
“对，我这就让乔乔发个网盘链接给你。”
江牧嘴比脑子快，没有看到许成舟眼中一晃而过的失落。
收到信息的乔希璇一口老血喷出来——
“大哥！人家不是让你发吗？这不是在暗示你加微信吗？我真服了！”
江牧宕机的大脑重新运转，只可惜为时已晚。
“收到了。”许成舟礼貌一笑，“那我先看剧本，你随意。”
“好。”
江牧没什么事干，还是盯着许成舟看。
看着眼前这个把腿随意搭在另一张椅子上专注看剧本的许成舟，江牧忽然惊觉，这么久过去了，许成舟好像从没变过。
对谁都很有礼貌，会活跃气氛，也会左右逢源，但当场子里有热络起来后，他就会躲到角落里，和现在一样看剧本，或者看书。
不会提前离场，顶多是回到休息室里补眠，一直陪到散场，将所有人送走后，才一个人回家。
不过两个人在同一个组的时候，江牧是最后一个走的。因为他总固执地先把许成舟送回房间。
这件事被当作八卦传到很多人耳朵里，传着传着就变成“许成舟耍大牌，欺负新人”，这也是圈里传两人是死对头的新闻源头。
可当时的江牧，只是单纯想把许成舟送回去，不想让他成为最后那个人而已。
许成舟知道这件事后，还反过来安慰江牧——“不必放在心上”。
话虽如此，江牧听说第一家曝光这件事的八卦号销号跑路，背后的营销公司被许成舟告到破产。
爱憎分明，有点记仇，但不会表现出来。
这就是许成舟。
所以江牧才觉得两人的关系没有很差，许成舟也并不恨他，不然这么多年，许成舟不可能对他视而不见。
江牧壮着胆子邀约，“成舟，一会儿你结束了我们找个地方吃个饭？我知道这旁边有家还不错的烤肉。”
许成舟关上手机，不动声色地拒绝，“红毯活动结束之后有个After Party，我们约下次吧。”
江牧知道许成舟很少参加什么晚宴应酬，但他没有戳穿。
“我知道了，那就下次。”
过了一会儿，许成舟的助理阿万和现场导演来屋里叫人，许成舟应了一声，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要出门。
江牧眼疾手快，拿着合同先许成舟一步出了门。
“成舟，我要去找乔乔，就先走了。房卡你拿着，结束后你可以直接回房间休息，下次我做东，叫上乔乔，咱们三个人一起吃饭。”
江牧说完，把房卡放到了许成舟手里。
许成舟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攥紧了房卡，“倒也不必。”
江牧以为许成舟在客气，“没事，你别有负担，我走了。”
江牧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进到电梯里，他还有些自得——约了下次吃饭，已经是进步了，下次吃饭的时候一定能加上微信！
直到胡梦昱一脸暧昧的从大厅接到他，江牧才如梦方醒。
刚刚，除了阿万是不是有个现场导演在来的？
看胡梦昱这眼神，该不会……
江牧蹙眉：“你……”
“嗯！”胡梦昱晃了晃手里的对讲机，忍俊不禁道，“我听到了，调频在3频道的应该都听到了……”
“别笑了。”江牧有些气急败坏。
这下不光李悦然见了许成舟会失去理智了，他也是。
“江老师，你和许老师破冰多好的事情啊，估计能高挂热搜好几天。”
江牧不知道怎么跟胡梦昱解释，只得尴尬笑笑。
他总不能说营销号放的消息都是相反的。
之前说他俩是死对头，实际上只是没合作，都是李悦然在背后搞幺蛾子；而现在说他俩破冰二搭，实际上是真的结了梁子。
这下好了，真成死对头了。
江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哭坟都没地方哭去。
江牧：啊，假作真时真亦假，娶个老婆太复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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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5、真成死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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