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是大太阳,第二天就有些天阴,乌云沉甸甸的挂在头顶,时不时要落雨的样子。
下午的时候,江行深又来到傅舟家,和昨天一样敲了敲门。
但这次门铃响了许久也没人应,就在他要打电话的时候,终于传来了动静。
傅舟开了门,皱起的眉在看到来人是江行深之后才微微舒展,嗓音低哑:“你怎么又来了?”
江行深听他这声音,有些迟疑:“你还没退烧吗。”
看起来甚至更加严重了,昨天没吃药?
傅舟扯了下嘴角,烧昨晚就退了,但今天易感期的反应比昨天要强烈,整个人浑身充斥了不爽。
他不想让江行深进来,应付道:“不烧了,你回去,我给你叫车。”
他没有让开,江行深就站在原地,顿了顿之后说:“要不你去医院吧。”
傅舟眉头又拧了起来,“用不着。”
江行深上前一步:“那我——”
“说了不用!”傅舟烦得要命,本来就不太好的脾气这会儿更加暴躁,语气无意识地有点冲。
空气安静了几秒,而江行深一瞬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忽然觉得自己闲的没事过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回想一下,昨天傅舟就已经说了不要他来。
原本的那些话卡在嗓子眼,最后江行深嗯了一声。
离开之前,他语调没什么起伏地开口:“你不用给我叫车了。”
傅舟张了张嘴,江行深却已经走出好几米远了。
他莫名后悔地抓了把有些凌乱的头发,上了二楼卧室,站在窗户前看见林荫道上一个身影。
傅舟直到江行深走过一段路,坐在路口旁的长椅上才收回视线。
抬头望了眼天色,天上愈发黑沉,像是下一秒就会有雨滴砸下来。
傅舟心说应该没事吧,江行深这样聪明的人肯定知道带伞,于是转身漫不经心地收拾起了卧室。
他卧室虽然干净但并不整齐,物件东放一个西放一个的,看起来杂乱无序。
谁知刚叠好被子,他就隐隐听见了雨声,竖起耳朵辨认了一下,雨势好像不是很大,但也淅淅沥沥的。
傅舟把枕头放好,忍不住回想江行深到底带伞了吗,刚才门口的时候也没注意。
他又回到窗前,目光投向那张长椅,看到江行深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不会傻到不带伞吧。
傅舟暗自想着,拉开窗户探出头,却没想到这雨比他想象的要大,无数水滴劈头盖脸地顺风扑过来。
而后他眉头一紧,眯眼注意到江行深空无一物的手。
我靠!还真的没带,在那傻站着淋雨呢!
傅舟顿时也顾不上其他乱七八糟的了,脚步匆匆地下楼,门口玄关处顺手拽了一件外套就往外跑。
-
这里比较难直接路边打到车,江行深手机上叫好车,然后准备坐在长椅上等,刚坐下,脸上感到一凉的湿意,这才发现落了雨。
他略显无措地又站起来,眉心皱起,心说今天真倒霉,出门时候忘记带伞了。
今天立夏,这场雨来的还真是快。
这几天气温上升,江行深没有穿外套,这会儿连个挡雨的东西也没,只能原地站着。
雨势渐大,周围本就没什么人,这会更是只有噼啪的雨声以及树叶被雨水打下来的哗哗声。
然而在这片雨幕中,江行深余光忽然注意到什么,偏头朝右侧看了一眼,看到有个人迎着雨不知从哪跑出来。
江行深抿着唇,有些冷漠无情地想,下雨天还跑出来,除了神经病也没什么人了。
谁知神经病直直地往他的方向跑,直到距离缩短,他才看清了,神经病原来是傅舟。
......
江行深略一眯眼,毫不犹豫地抬起脚转身准备走,然后被身后的力量一把拉住。
傅舟凑上前,把外套罩他头上,声音在风雨中有些模糊,“你下雨天出门怎么不带伞?”
“出门的时候没下雨。”江行深也不问他过来干什么,面无表情瞥他一眼,“你家里没伞?”
他这么一说,傅舟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拿伞,像个傻逼一样扯个破外套就出来了,“操,没想起来。”
“先不说了。”傅舟衣服没帽子,用袖子挡在头上勉强让雨别飘到眼睛里,拉着他的手腕,“走,回屋。”
江行深反手挣脱他,“我要等车。”
“还等什么车,雨这么大。”傅舟有些急躁,一阵头疼,心说江行深怎么比他还能倔。
现在又愿意让自己进家里了?
江行深心里更加不舒服,他扯下头上的外套,厌声道:“傅舟,你烦不烦。”
“我烦我烦。”傅舟应声,接过外套撑两人头上,外套是皮质的,挡雨效果不错。
说话间,一辆出租车恰好过来,停两人面前,司机摇下车窗,问:“是你们叫的车吧?”
江行深还没来得及开口,傅舟就眼疾手快凑过去,行云流水地扫码付钱,“叔,付一百够了吗,我们不坐车,您走吧。”
“够了够了。”司机乐得如此,转头开着车走了,留下一地尾气。
眼看着车驶远了,江行深额角跳了跳,抬起眼睛开口:“你干什么。”
然后他看见傅舟转过脸来,抿了抿唇,低头道:“先别生气了,走吧好不好。”
江行深垂下眼睫,没有吭声。心里对自己说,看在傅舟还生病淋雨的份上,勉强算了吧。
于是傅舟又抓住他的手,发现这次能拉动人了。
因为在外面待了小一会儿,两人衣服都湿了一半,傅舟把江行深领到二楼自己卧室外面,面色不太自然:“那个,你先等一下啊,我马上就好。”
说着他钻进卧室,飞速扫了一圈室内,动手把那些看起来杂乱的东西摆放装好,庆幸自己之前把被子叠好了。
草率收拾完之后,傅舟换了衣服,然后找了瓶香水对着空气一顿狂喷。
这香水的味道和他信息素很像,江行深应该闻不出区别。
江行深在外面等了几分钟之后,面前的门被打开,而后一股香水味扑面而来。
他皱了皱鼻子,轻轻憋了一下气。
傅舟没察觉到,施施然地说:“你进来吧。”
江行深迟疑两秒,而后跟了进去。
屋子里的香水味更甚,而且这味道闻起来和傅舟的信息素有点像。
其实他不是会对无关自己的某一事物格外关注的人,但上回意外闻到傅舟信息素的经历有些深刻,他就记住了对方信息素的味道。
江行深忍不住想,一个Alpha在卧室里喷自己信息素类似味道的香水,这听起来有点儿怪。
“这天淋雨了容易感冒,要不你凑合凑合。”
傅舟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神思,江行深的目光顺着看向他手上的衣服。
“我就穿过一次,而且没穿多长时间。”傅舟见他不动作,解释道。
江行深不习惯穿别人衣服,摇了摇头:“不用了。”
雨看起来不会下很久,他待一会儿就回去了。
傅舟挠挠头,“那我去找找有没有新的。”
见他这一副不让自己换衣服就不罢休的架势,江行深只能出声喊住他:“别找了,就那件。”
傅舟满意了,把衣服递给他后背过身去,“你换吧。”
江行深不知道他背过身是个什么操作,按照常理来说,一个男Alpha和一个男Beta又没有什么要避嫌的。
他换上傅舟的衣服,这是一件米色连帽卫衣,胸前还有个看起来贱兮兮的小恶魔刺绣。
衣服是干净清爽的柠檬洗衣液味,穿上身大了一圈,但也还行,只是袖子有点挡手。
江行深道:“好了。”
傅舟转过身,扫了一眼,觉得江行深穿着刚刚好,还挺好看。
他又去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扔给江行深:“把头发擦擦。”
江行深随便把头发擦两下就放下了毛巾,皱着眉:“你还发着烧,淋雨了不好吧。”
傅舟不在意地道:“昨晚就好了,而且这点雨也没什么。”
“那你......”江行深眼中浮现狐疑,他感觉傅舟今天和平时不太像。
傅舟似是猜到了他要问的是什么,心里一慌,面上还装着,“没啊。”
他怕引起怀疑,索性说:“我脾气就这样。”
江行深敛下目光:“哦。”
话音刚落,一道铃声响起,江行深发现不是自己的,就看了看傅舟。
傅舟找出自己手机,此时巴不得有个转移注意的东西,于是也没看是谁,接起了电话。
对面是黎平,打电话来询问一下,声音毫不收敛,“傅哥,学霸今天来了吗。”
傅舟一瞬捂住听筒,瞄了一眼江行深。
江行深转了转身,“你接吧。”
傅舟走远了,对着电话那头咬牙切齿:“你他妈声音小点不行?”
“怎么,学霸就在旁边啊?”黎平配合着放小了音量。
傅舟咳了咳:“有什么屁快放。”
黎平倒也没什么正经事,好奇道:“你说你生的又不是大病,我和阿文都没去看你,怎么学霸还挺关心的?”
不提还好,一提傅舟就急忙忙开口道,“我昨天也这么想的。”
为什么江行深不关心别人,就关心自己?
“那你干脆问问呗,我看学霸也不是那种有心思的人,问了指定行。”黎平说。
从黎平这句话得到灵感后,傅舟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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