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彦尧石化在原地。
抱着花的邢霄听了个七七八八，随口跟他回应道：“这种话没什么含金量，以后别说了。”
耳朵尖泛滥着一点点微微的红，邢霄继续说道：“还有，我不会跟你有什么牵扯，睡一觉更不可能。”
这是一点都不避讳呢，刚大言不惭瞎说话的盛彦尧被打了一拳鼻青脸肿无话可说似的：“我的错。”他很诚恳，又把话题拉扯开，“我就想帮帮你。”
“打住。”邢霄叫停他，“我们不会再有其他关系。”
盛彦尧问道：“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觉得你是蠢货，你觉得我装逼的关系。”邢霄直言。
翻脸不认人的功底再次发挥出来了，盛彦尧眼睛里浓浓的无奈流露出来，邢霄像一座远处的山川，说话会有回应，却冰冷僵硬。
“又变脸了。”叹息声不绝于耳，盛彦尧认命道，“回去注意安全。”
说的是邢霄的黑粉，也说邢台寅。
邢霄不怎么会聊天媚粉，脸又好看得太有攻击力，颜粉多，黑粉更多，常有人用极端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光是盛彦尧在娱乐新闻上看到的人身攻击就有很多次，更过分的还有直播当面追着他骂的。
脚步弹出去就那么两下，盛彦尧停住，不管那张冷冰冰的面孔，提出了邀请：“我送你回去吧？”
只是试探性。
邢霄的经纪人刻意在冷淡他，最近的他独来独往，连个助理也不请，回去还需要叫个车，盛彦尧想了想，决定送佛送到西。
“不用。”硕大的花太难拿，邢霄眉目稍微柔和一些，“以后让书禾别给我送礼物了。”
“又不值几个钱，你就收着呗。”盛彦尧仰头看着天，浮云飞动，他叹口气，“她以前追小男生，都是送保时捷。”
拽开副驾驶的车门，盛彦尧伸手：“请吧邢老师。”
邢霄在他的注视下迟疑了两三秒，脚步还是慢慢挪动，还是上了盛彦尧的车。
“你别拿这个上了贼船的眼神看着我。”盛彦尧欲盖弥彰，“我对你没意思。”
最近跟邢霄的关系奇怪又离谱，盛彦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等个红绿灯的功夫，身侧的邢霄忽然开口：“我可以满足你，就一次。”
砰的一声。
盛彦尧一脚油门撞在了方向盘上，眼睛里大大的迷惑震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邢霄道，“你当我没说，我后悔了。”
“我肯定当你没说。”
多么吓人的话，盛彦尧脑海里几百个念头飞奔，光是想着邢霄躺在自己床上的样子，他就觉得自己像被扔进了锅炉里被火烧了似的焦灼。
单调的日子偷走了迷糊的午后，盛彦尧把邢霄送到sublime公司后门，保安正懒散的聊天，他拎着礼物从盛彦尧车上走下去。
“谢谢。”邢霄单手捧着花，嘴上在说话，眼睛里却没有什么浮动。
“还挺有礼貌。”盛彦尧贱气横生，“以前怎么对我声音那么大呢。”
收到了邢霄一个嫌弃的白眼，盛彦尧看着他干笑，眼睛里亮晶晶的，触碰着邢霄麻木的神经末梢，盛彦尧没忍住多问了一嘴：“邢狗，赶紧变回以前的你。”
他还是比较习惯话多嘴毒的邢霄。
现在的邢霄，像被夺舍了似的，整天无精打采的，工作也没有积极性，都不知道人情世故讨好粉丝的。
岐城卫视给的排场宏大，商场里全是《最强调音师》的海报，盛彦尧陪他家老头买手镯，在新款里挑挑拣拣，最后全买了。
老头名言警句：这个书禾喜欢，那个适合书禾。
出门还不带保镖拎东西的。
让盛彦尧当工具人大包小包带着走，他在身后嘀咕：“老头，我都没爸妈了，你也不知道心疼我。”
盛秉君步伐稳健，老干部风味十足，冷不防道：“我还没儿子了呢，怎么不见你心疼我。”
“我够心疼你了。”盛彦尧闷哼两声，一低头，整个商场的屏幕同时亮起来，他跟邢霄站在一起的海报被放大。
清晰听到了盛秉君说话：“原来你喜欢他，难怪看不上别人，gay吧里的人确实不如这小伙子。”
“老人家不要过度开放。”盛彦尧汗颜，满脸都是对他心态开明的爷爷的无可奈何。
“年轻人不要过度封建。”盛秉君道，“看你那个不值钱的样子。”
“又跟谁学的？！”盛彦尧磕不过老头，安心做个工具人紧跟，然后一言不发了。
“我听说你最近经常出去夜跑？”盛秉君转过头打量着他问。
“我的祖宗，你听谁说的。”盛书禾搬出去后，就他一个人住那个破别墅，别提多空荡。
“听监控说的。”
盛彦尧“……”
“看来是真喜欢。”老头盯紧了盛彦尧，不放过他任何一个微表情，“特地夜跑偶遇呢？你这招我追你奶奶的时候经常用。”
掰扯不动了，盛彦尧借着节目组找自己的由头，叫来家里司机接手，把老头送走了。
sublime公司正热闹，管理层联系盛彦尧，说是商讨邢霄的新专辑，这种事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他只负责调音，盛彦尧心里明了有人想拉拢他。
对面的说辞是邢霄，他也就顺着这个台阶滑了下去。
好几天没看到的卷毛Cory冲上来就抱着盛彦尧的手拽：“盛哥，你怎么来了！我听公司的人说想签你，真签来了？年薪给多少？”
“不给。”
“免费？”Cory道，“那你亏大了。”
沙发上的邢霄听到动静后，很轻地瞟了一眼盛彦尧的方向，目光收得太快，他盛某甚至都没看清楚，猜不出来那是个什么神情。
“安静点安静点。”盛彦尧嘴角残留的笑容逐渐瓦解，他难得正经地往邢霄面前坐下，嘴巴没有再说个不停，挑挑眉看着邢霄。
“说说吧，新专辑什么看法。”
“我不会唱歌。”
盛彦尧道：“我会调音。”
眼神染上了阴暗的情绪，邢霄道：“骗人不好。”
Cory大喊：“哥，没事，调音的人多了去了。”
“你小点声。”付西城把闹腾的Cory抓走了。
独处的空间留存下来，盛彦尧歪歪脑袋往外看：“你经纪人呢？”
邢霄缓缓地回应：“忙着带新人。”
sublime最新一期的新人刚到，公司里的经纪人都在忙着选择好的苗子，邢霄纵然天赋异禀，没什么事业心，总让石磊没有耐心。
“sublime这么不关心你的？”盛彦拿出了挖墙脚的架势，“实在不行就跟我去盛氏吧，资源绝对好。”
“你出于什么目的？”邢霄反问他。
“目的？”盛彦尧一愣，邢霄身边的人，只要给他点好处的，都是有原因有目的的，这么一说，还真给盛彦尧整蒙圈了。
“我就爱助人为乐。”
邢霄道：“我自己能行。”
不会再有更差的处境了。
“知道你行。”盛彦尧道，“邢老师，适当的示弱又不会有人笑话你。”
“来说废话的就赶紧走。”邢霄指着门，“不送。”
又说错话了，又得罪邢霄了，
盛彦尧老实了几秒钟：“今天不给你找不痛快，邢老师，说说你的要求，我尽量满足你。”
言归正传，自己是来谈工作的，盛彦尧道：“我主动上门找歌手谈调音要求还是第一次。”
“盛老师，谈工作我来就可以了。”
忽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盛彦尧跟邢霄同时看过去，自动门开了，石磊搓手，猥琐地走了进来，先看邢霄使眼神：“霄霄你先出去忙，我跟盛老师谈就行。”
不多言，邢霄真就起身离开了。
盛彦尧一愣一愣的：“邢狗……”
半点留恋的意思都没有，走得那叫一个决绝。
不速之客来临，盛彦尧对石磊一直印象不好，表情淡淡的：“有话赶紧说，我很忙。”
石磊左右看看，偷感十足地开口：“盛老师，你对邢霄有意思对吧，今晚上十点，sublime旁边写字楼对面的酒店，我会……”
“你会被抓。”盛彦尧厌恶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嗯？”石磊愣住。
“石先生对我意见很大啊。”盛彦尧冷冰冰跷起了二郎腿，“我是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那么欲求不满，需要用特殊手段才能得到一个人。”
盛彦尧补添道：“还是说，我看着像喜欢男人的？”
“这……”石磊磕磕巴巴道，“女的也可以给您找。”
“听不懂好赖话可不适合当经纪人。”盛彦尧交叠的长腿放了下来，在石磊错愕的目光下从sublime走了出去。
出门就在他的四个人群里发消息。
【盛彦尧：以后有sublime的邀请都别叫我了，晦气。】
【甘熙：谁又惹你了？】
【徐秋飏：还活着吗？】
【余明杰：哥，你又发脾气了？】
几个人一开口全是问号，搞得盛彦尧更是烦躁：【这个月工资可以给你们都扣了，不懂哥。】
三个人同时发送：【邢老师懂你吧。】/【你小媳妇懂你。】
手机默不作声回到兜里，盛彦尧唇角浮起一个浅浅的微笑，目光落在了小媳妇三个字上。
完了，肯定是最近没注意休息，脑子出问题了。
回去就要好好补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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