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君骁将外袍的系带系上,抬头说,
“嗯?”
“今夜走的时候先在山林里待上一会儿。”
虞君骁看起来隐约有点失望,松开系带的手,坐在矮榻上。他轻揉着眉心,说道,
“赵守义这是要动手了。”
“嗯,我瞧着他这几日有些怪。”
虞君骁歪着身子从他身后探过,梁昭轻嗅,闻到一股淡淡的皂角味。
虞君骁越过梁昭拿过小桌上的匕首,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
虞君骁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支火折子,在微光下细瞧着匕首。
梁昭看着他在暖黄的火光下俊美的眉眼,联想到他野性蓬发的身躯,一时觉得那双眼睛变得深邃了。
“这次回了太守府,赵守义约莫就知道了。”
梁昭点点头,
“回去派人围着太守府,马上把人抓起来。”
虞君骁吹灭了火折子,用头轻碰梁昭的额头。
“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梁昭被撞了一下,揉着额头出了房门。
两人带上兵,走向那处匪窝。
匪窝四周尽是破败荒凉的草地,梁昭在山林里蹲了许久,目不转晴地看着眼前的匪窝。
天色将明,淡淡的晨光夹杂着昏黑的夜色,映照着半明半暗的山林。
虞君骁看匪窝里亮起半点烛火,转瞬就熄灭了。
他摇了摇梁昭的胳膊,努着嘴说,
“窝里有人在。”
梁昭豁然起身,摩拳擦掌。
身后的兵力跟上来,一行人推开匪窝的门。
匪窝建得太高,遮蔽了幽幽的晨光,里面一片漆黑。
梁昭摸着门框,找到了书房里。
点上烛火的那一瞬,有人从头顶跳下来。
梁昭抽出青玉刀,挡住那一闪而过的剑光。
虞君骁从梁昭身后出现,侧身进来,趁着梁昭与那人缠斗之际跑到那人身后。
书房里埋伏着不止一人,见状忙举剑跑过来。
虞君骁收起匕首,贴身与上来的人打起来。
一刀入腹,刺客抽搐着倒下,虞君骁越过那人的身躯,四下环顾了一圈。
梁昭迎击的那人身手最好,他鬼魅般飘过去,和梁昭合力将人按在地上。
“叫什么?”
梁昭掰着那人的下巴,沉声问。
那人打了个极小的哆嗦,僵着不肯说话。
太守府里,陈长功好容易放下心底的杂冗思绪,躺在床榻上睡熟了。
赵守义久久没等人回来,踱步走过去,推开陈长功的房门。
陈长功的脸陷进锦被里,显得脆弱。
赵守义搬了个凳子过来,盯着熟睡的陈长功。
晓光穿户,陈长功醒来时,赵守义和善地笑了笑,收回袖箭。
陈长功猛地坐起来,大叫一声。
“赵大人,你怎么来了?”
“我来瞧瞧陈大人,陈大人前几日为我找了大夫,我正想着跟陈大人说一声。我觉得身上的伤好些了,不必再叫大夫了。”
“原来是这事。”
陈长功笑了笑,
“这几日总睡不好,赵大人睡得还行?”
“还好,太守府的吃食好,睡得香。”
陈长功迭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交谈间,府门外一阵喧哗。
梁昭一边向内走,一边拍着肩上的水珠。
“晨露太重,衣袍都湿了。”
赵守义跟在陈长功身后,走出门时笑说,
“梁大人找见什么了?”
“那匪窝太破,什么物件都没。白跑一趟。”
虞君骁站在一旁,给梁昭的发丝扫去露珠,还不忘附和,
“总归去了一趟,心安。”
赵守义借着向前走的姿势推了推陈长功,陈长功不自觉向前走了几步。
“这下可不好办了。”
梁昭叹了口气,
“难办归难办,日子还要过。赵大人,我回来时瞧见禹州城里有处酒楼,咱们出去吃酒吧。到禹州这边,还没和赵大人好好喝过。”
赵守义抬起手臂捋着胡须,笑道,
“也好,只不过那酒楼的酒太浊,不好喝。我知道一处酒家,卖的酒足够醇香……”
陈长功侧头笑道,
“没想到赵大人来禹州不足几月,把这里的酒肆都摸遍了。我还没……”
话音未落,陈长功瞳孔一缩,猛地蹲下来滚了一圈。
赵守义袖中的银箭在晨光下闪了道银光。
梁昭劈手握住赵守义的小臂,陈长功还没爬起来,就停在两人中间。
箭头直指向陈长功,梁昭手下用力,和赵守义僵持着。
太守府里的官兵从暗处出现,黑压压地围着两人。
赵守义到底是年纪大了,身手不行,箭头被梁昭掰向他的腰腹。
赵守义喘了口粗气,
“梁大人,收手吧。你们逃不出去的。”
“赵大人,”虞君骁站在中间,挺身如松。
他露出个嘲讽的笑,
“该收手的是你,太守府被围住,你还能逃出这里?”
赵守义的骨节太脆,梁昭正用着力,手下干瘦的小臂“嘎嘣”一声错开了。
梁昭对这错节的触感颇为惊奇,赵守义就后退了几步,袖口垂下无力的手臂。
赵守义咬着牙,观察着这般颓势。
他不肯认输,找到一处廊柱就撞了上去。
梁昭错过身,猛地拉住他。
赵守义扑腾地太厉害,梁昭用了死劲儿,掐着赵守义裸露在外的胳膊,红了一片。
赵守义求死不能,恨恨地骂了一句。
虞君骁见梁昭面色有异,忙上前按住赵守义。
梁昭的腰扭伤了,三日下不了床。
明老七研究毒药之余,还要抽空来给梁昭扎腰。
梁昭穿着一条单裤,裸着上身趴在床上。
明老七在他腰上扎着针,
“那毒有些眉目了,待老夫再找找医书。”
梁昭抽着凉气,认真听着明老七讲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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