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他二人就去了各自的公司。
云锦笙一进公司，原本想要和他打招呼的众人察觉他格外低沉的气压无一人敢和他说话。一路走到办公室，毫不意外封齐在屋子里。
云锦笙长腿一迈走进去坐下，胳膊撑在桌上，沉声道：“说吧，查到什么了。”
封齐点点头，恭敬地递上文件，一本正经地阐述。
“目前我只查到李煦最近有大额的转账记录，至于转账的对象是谁，我还没查到，对不起。”
云锦笙翻了翻桌上的文件，有些不耐地敲了敲桌子，“楼观谨那边呢？”
说到这个，封齐更不敢说话了，低着头沉默片刻，才敢继续开口，“他那边最近一片平静，剩下的我还在查。”
话落，怕云锦笙生气，火速鞠躬，承诺道：“老大，你先别生气，我这边尽快查。”
云锦笙没说话，一只胳膊立在桌上用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敲着桌子，一下、两下、三下……
他越是不说话，封齐心里便越是慌乱，不安地滚动了一下喉结，背后冷汗冒了一身。心知云锦笙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能火上浇油，便忍着没说什么。
约莫过了一会儿，云锦笙不咸不淡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响起。
“行了，我知道了，你盯好那边就是。”
云锦笙没有预想之中的发火，封齐愣了愣，快速反应过来，“是。”
封齐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悬着的心还没落下，云锦笙再次开口。
“对了。”
“？”
云锦笙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屏幕，给他发了什么东西，后说，“楼庭雪那个渣爹那边你也盯着点，如果发现他有什么不对的，马上把他抓了扔去派出所。”
“是。”
云锦笙点点头，紧接着道：“我发给你一份新的概要，记得整理出来。”
“是。”
“没事了，出去吧。”
等门关上，云锦笙捏了捏发疼的眉心，整理好噪乱的心绪，正要起身去会议室开会，敲门声传来。
“进。”
见到来人，云锦笙一愣，敲响他办公室门进来的人正是李煦。
……
另一边，楼庭雪的公司今日员工同样不好受。众人本来知道今天楼庭雪会来很是兴奋，可当他们看到楼庭雪黑的要吃人一样的脸色硬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从楼庭雪办公室路过的人知道他在发脾气的骂顾苼，纷纷跑得比兔子还快。
屋内顾苼面对楼庭雪的斥责，愣是一言都不敢发。他知道这次自己犯大错在先，自然不占理。
面对他的毫无怨言，楼庭雪的头更疼了，“顾苼，我当初给你副总经理的职权有没有和你说过大事一定要告诉我？”
顾苼羞愧地抬不起头，只好一味道歉，“对不起老大，我不是故意的。我原本想的也是帮你分担一下。”
楼庭雪不耐烦地“啧”愣了一声，直接否认，“不要和我道歉，趁现在还能补救，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
“如果你再有下次，什么都别和我说，自己收拾烂摊子。”
“……是。”
楼庭雪打量他一番这畏畏缩缩的样子，更是恨铁不成钢，不满道：“你跟在我身边七年了，怎么……”
说着说着，楼庭雪察觉说这话等于没说，索性转了话锋，问他，“你应该知道我交给你公司实权什么意思？”
“我……”
他不提起这事还好，一提起这事，顾苼更不敢回答了。楼庭雪给他那么多的权利，意思很明显，他想让他接管公司。
可他……并不想离开楼庭雪身边……
楼庭雪见他这样眉心一条，因为夹着怒气，声音提高一些，“你知道还能犯下如此错误，顾苼啊顾苼，你要我怎么说你好。”
“我……”顾苼心知自己没理，奈何内心反复挣扎的让他也很难受，索性直接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心里话，“我不想老大离开。”
楼庭雪愣住，刚升起来的怒气顿时消下去一些。
此时此刻，顾苼已经不想计较楼庭雪到底在不在气头上，只想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我知道老大什么意思，从你交给我那个位置的那一天我就知道。”
“可我不想你走，我不是一个好的领导，你才是。”
如果当初开这家公司的不是楼庭雪，公司不会走到现在的位置，他自己的实力是不错，但没有到能让一个公司常年稳居云城第一的实力。
况且，跟在楼庭雪身边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这个人的工作方式，换做他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得知顾苼的真正想法，楼庭雪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好叹了口气，“你接下来三个月的业绩全部扣光，这件事情结束后，停职半个月。”
“这是第一次犯这样的错，更是最后一次。”
“如果再犯，后果你知道。”
听到最后楼庭雪对自己的惩罚，顾苼接连点头，“是，老大，我知道了。”
楼庭雪还要再说些什么，敲门声传来，门外传来一道声音，“老大，有人要见你。”
楼庭雪和顾苼对视一眼，似乎在问他，都准备好了？
顾苼点头示意。
“那开门吧。”
一打开门，走进来的人正是楼观谨。
见到他，楼庭雪方才消下去的怒气再度升起，冷哼道：“稀客，你不在家里好好看着那个醉鬼，来我这里做什么？”
楼观谨很清楚他在明知故问，双手一摊，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想我的好弟弟了，就要来看看。”
楼庭雪看都没看他，隐约白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杯子在手中把玩，不明意味道：“是吗？”
“自然。”
楼观谨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丝毫没有外来人的自觉，仿佛这里本来就是他的一样。
不等楼庭雪问他，他倒是自己先开口起了话题，“城北那块地给我吧，我有策划案可以更好的规划那块地。”
楼庭雪双腿交叉，对他的话既不表示赞同也不否认，而他这副“悠然”的样子落在楼观谨眼中则变成了一种上位者完全掌握一切的姿态。
楼观谨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正想着说一些怎么刺激楼庭雪的话，不料那人先一步质问他。
“不问自取便是偷，这个道理，你还需要别人来教吗？”
楼观谨一僵，察觉到他话中的意思，面上维持住镇静，冷笑一声，“要是这样，你无故给我扣罪名便是无限了？”
“这罪你又该当如何？”
楼庭雪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我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倒是你……”楼庭雪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夹走过去甩在楼观谨面前的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冷声道：“你以购买铺子为由骗我的助理和你签篡改后的城北地皮的合同，到底谁是骗子，谁该承担后果。”
“这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楼观谨有些意外，没想到楼庭雪知道的这么快，索性他也不装了，双手一摊靠在沙发上，一副能耐他何的样子。
“就算如此，你能怎么样？”
“你手里有那么多块地，给我一块怎么了？”
楼庭雪被气笑了，“你还真是不要脸。”
随后，他拿起桌上的文件从里面拿出另一份文件扔在楼观谨脸上，不屑道：“你好好看清楚了，城北的地真正的归属人是我，而不是顾苼，他和你签的合同无效。”
“合同要是我的名字才有效，只是，我的东西……”楼庭雪欣赏着他翻着合同自乱阵脚的样子，眼中满是嘲讽，“你注定得不到。”
楼观谨翻着合同，越看越气，他当时打听到楼庭雪隐隐有要走的消息，便略施小计忽悠了一番顾苼，没想到事实竟是这般。
他攥着手里的文件，一时恨不得将这东西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愤。
“楼、庭、雪，你竟敢如此戏弄我。”
楼庭雪被他的话彻底逗笑了，摆明了要气死楼观谨，“究竟是谁自讨苦吃，谁心里清楚。”
“与其你刷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不如想想怎么经营打理好你的公司，不然下一个被收购的就是你了。”
“你、”
楼观谨被他气得脸色发红，头顶冒烟了一样，弄巧成拙地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楼庭雪无心在乎他过得什么样，侧过神做了个“请”的动作，“既然你没有事，那就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见楼观谨不动，楼庭雪将他拽起来一脚踹到门口，眸子危险地眯起来，警告道：“你最好收起你那些没用的伎俩，不然，你和那个废渣最后都落不到好下场。”
话语间，走到门口将楼观谨推了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话落，“啪”的一声关上了门，后将目光落在角落里站着低头一言不发的顾苼身上，“给他使点绊子，之前查到的他偷税的一些消息可以放出去了。”
每一次他都想饶楼观谨，奈何每次这个人都用更过分的事情来打击他，他若是再不做些什么，就咽不下这口气了。
楼庭雪的吩咐一出，顾苼自然是不敢反驳。
他转身走的时候，握上门把手的那一刻，有些话噎在喉咙还是欲言又止。到最后，他还是没说出来。亦或者说，他不敢再去询问楼庭雪。
对楼庭雪来说，这件事虽然短暂揭过去，但在他心里还是留下一些挥之不去的影响，以至于云锦笙给他发消息问他的时候他都不止说些什么好。
最终以一句“没事”盖过了所有。
云锦笙收到他消息的时候显然是不怎么相信他的话，只可惜他有重要的会议要开，被封齐催促着走进会议室也没顾上回楼庭雪的消息。
等他从会议室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半，火速给楼庭雪发了消息，不料那个人回都没回，电话更是不接。
这不由让云锦笙很担心，拿起外套正要往外冲的时候，顾苼的电话打了过来。
云锦笙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下一秒，便听顾苼磕磕巴巴道：“老大，现在出了点事。”
楼：我的东西，你得不到[哦哦哦]
云：不好的预感（头疼）[托腮][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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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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