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员赚的就是提成钱,每推销一股提成1%,然而就这可怜的1%还要再被上级再抽掉一点,所以要想你口袋里的钱多,必须努力推销…
公司有基础的KPI要求,这个KPI要求对姜禾珠来说并不难,但是你想要赚比其他多,那就比别人卷呗。
姜禾珠决定完成基础KPI要求就行了,卷不动啦,除了前几天她斗志昂扬,后面几天…
她一天喝八杯水都不管用,和客户说话太废口水了。
见水杯里的水又没了时,姜禾珠自然起身去饮水处接水,喉咙都要冒烟了,喝上水润了不少后,等她回来就看到旁边工位的男人在发呆。
她暗在心里稀奇了一番,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发呆,于是她坐下后随口问道:“怎么了?”
李览回过神,点了点手机屏幕,想了想还是和她说道:“明天,我请假。”
姜禾珠立马看向他道:“你生病了?!”
语气是她察觉不出来的担忧。
“没有。”
他刚刚接了奥娜的电话,说明天李密斯下葬,问他要不要来见见最后一面。
李览初听这句话时,脑海里浮现的是他在太平间见到李密斯最后一眼,好像不太体面…
姜禾珠见他否认,便不情不愿问道:“那你请假干嘛?”
明天难道自己一个人上班?
呜呜呜,好孤单啊。
平日要不是身边有个熟人李览在,姜禾珠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下要emo。
听出她语气里的不乐意,李览顿了顿:“见教授。”
姜禾珠闻言,心想应该学校学业有事吧?那还挺重要的,万一耽误毕业就不好了。
于是她顿时理解他要请假,并对他做了一个ok手势,“了解理解。”
随后Aron就被Jony call过来了,看到Jony惨不忍睹的侧脸,Aron毫不留情嘲笑了他一番。
最后Aron来到李览身边,拍了他肩膀,示意他过来。
刚好李览也有事要请他帮忙,便没犹豫。
Aron:“你现在的行事风格可与之前相差甚远。”
他指的自然是Jony的事,李览不可置否地一笑。
Aron想了想还是问道:“明天是他下葬日。”
李览这时递给他一封信,Aron只好将没说完的话咽下去,接过他的信。
他看了一个开头,就抬眼望向对面的男人,“我真的…”
Aron现在就和Jony一个想法,那就是…把李览弄走!
李览倒是笑得漫散,临走前说了一句:“Aron先生,谢了。”
//
海林墓地。
今日天气依旧雾气蒙蒙,特别是在郊区行走总感觉湿漉漉的。
李览手里拿着一支白菊花,站在最后面。
轮到他时,他才慢悠悠回过神,弯腰将花放到墓碑前。
起身时目光不由扫过李密斯的遗照,
嗯,正是意气风发时的一张照片。
“我们是丛林里的老虎,草原里的狮子,记住孩子在这里我们需要伪装。”
耳边又想起这句话,昨晚上困扰了他一整晚。
……
“Li,没想到你来了。”
奥娜右手牵着布熏恩,另一只手捂着嘴,眼睛比之前好上不少,没有那么多的血丝与泪水,但面色还是沧桑。
李览点了点头,布熏恩挣脱开母亲的手,走到他面前,“爸爸给你留了东西。”
这时奥娜反应过来,用指腹摸了一把眼窝,随即从黑色风衣里掏出一份信,“这是我整理他遗物时发现的。”
风将信封一角吹起,李览眼神晃了晃才接过它。
但是没立即打开它。
反而问奥娜道:“教授死之前欠下的巨额…”
奥娜揩着眼泪,哽了哽才道:“和我没关系。”
李览顿了顿,随即看向墓碑上男人的遗像,耳边传来奥娜努力毫不在意地声音。
“我和他半年前就离婚了,他提的,小布跟我。”
……
由于李密斯死的并不光彩,所以前来的人并不多,稀稀拉拉几个人,待了片刻就离开了。
李览留到了最后,等人走完后,他才又上前漆黑的眼眸盯着那张照片良久后才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
“既然半年前就知道有这一天,为什么不收手?”
他似喃喃自语,
“和师母离婚,是为了不让巨额债款落到她身上对吧。”
“教授你一边清醒一边又沉沦。”
随后他才后知后觉将奥娜方才递过来的那封信打开,
第一句话——————
孩子,我赌输了。
//
美国,华尔街。
李览跟在李密斯身后第一次进入华尔街时,就知道这里的金钱腐朽程度远远高于伦敦金融城。
铺面而来的金钱味,让人沉醉。
李密斯办完事后,便开着他那辆保时捷卡宴带着李览,在车上他递给他一副墨镜。
“戴上。”
随后他自己也将一副墨镜戴上,李览见状接过,但没有戴上。
“接下来我们要去拉斯维加斯见一位客户。”
李览下意识皱了皱眉,什么客户约的地点是赌场?
他眼眸里闪过厌恶,他讨厌赌场。
李密斯没看出来,还以为他不乐意,便伸手搂着他的脖子,褐色的眼睛却始终观察着车外。
“孩子,你知道吗,从我们刚出来就有人在盯着我们,呵,那群乞丐们巴不得从我们这捞点油水。”他若有其事般说道。
也是在这之后,他说了那句话“我们是丛林里的老虎”,李览觉得有意思,但对于接下来要去赌城他很情愿。
不过那时候他已经跟了李密斯两个多月了,目睹了多次李密斯幸福的家庭生活,许是因为童年父亲的缺失,李览在看到李密斯对家人的态度后,不由对他高看了几眼。
教父应该不会赌。
彼时李密斯已经成了他的教父。
于是他戴上了那副墨镜,李密斯见状将墨镜下拉,那双褐色的眼睛看着李览,满意地笑了。
李览厌恶赌场,因此在拉斯维加斯他直接将自己锁在酒店里。
当然还有不少女人前仆后继送过来,全部被他呵斥走了。
那群女的,纷纷对李览的“不绅士”行为感到不满。
李览抽着烟,歪头一笑,灯光暗淡,他脸上的表情看不清,唯有他指尖的猩红在房间里格外显眼。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滚。”
那群女的就灰溜溜跑了。
……
也是那次的拉斯维加斯之旅,李览发现了李密斯是个好赌之人。
“师母知道吗?!小布知道吗?!”
李览不可置信地领着他的领口,漆黑的眼眸这时充满了愤怒。
他不敢相信,自己引以为榜样的男人居然是个赌狗。
李密斯反手也攥紧他的领口,恼羞成怒道:“Li,你看看你脚边的美钞。”
他那时候那双褐色的眼眸已经被虚无缥缈的**给笼罩着,再也看不清清明。
李览闻言下意识低头,便看到自己脚边的一捆一捆的美钞。
“你教父我只用了一张美钞就赢了这么多。”
李密斯将李览推开,弯腰将那捡起一捆钱,对着他道。
一开始他是约了客户,在目睹了华尔街之繁华后,李密斯动心了,而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文化则将他吞噬掉了。
李密斯:“还记得我说的吗,你教父我擅长伪装。”
他毫不在意地抽着雪茄,看着地上一捆一捆的美钞,“孩子,我比你清楚我在做什么。”
……
都说赌狗是没有理智的。
当后面李览发现李密斯操纵股市时,他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
李览回到伦敦后,第一时间便是约了奥娜。
他非常激动地对奥娜讲述了在华尔街李密斯的行为,试图让奥娜劝劝李密斯。
结果,他忘记了奥娜只不过是一个家庭主妇,之前也不过是一个花店店员,对于他说的操纵股市什么的都不能理解。
也不能意识到这将是万劫不复的。
于是她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安慰李览道:“孩子,不要激动,相信你教父。”
李览看着她无知的眼睛,顿时一股无力感席卷而来,他无奈地搓了一把脸,哑着嗓子道:“这是违法的。”
奥娜果然没当回事,反而对他说道:“你教父他心里比你清楚。”
呵!
是比他要清楚,不然也不会想着割人韭菜,拿着钱又去赌,这tm和那群赌狗有什么区别?!
……
最后一次激烈的谈话是在某日的下午。
太阳照得人炙热。
李览站在那辆布加迪威龙旁边,面无表情道:“你说过不赚穷人钱,也不割韭菜的。”
这辆布加迪威龙,是李览的,带他买这辆车的正是李密斯。
然而李密斯:“穷人的钱最好赚。”
李览嗤笑:“所以你操纵股市,收割他们的韭菜。”
李览自始至终不愿意赚穷人的钱,都是因为那些人已经够苦了,靠着一点暴富梦活着。
为什么不去赚富人的钱?股市亏个几万对那群富人来说不算什么,他们一晚上的消费都不止几万块钱。
听完他讲的话后,李密斯:“孩子,你太天真固执了,富人狡猾,你真的不知道哪个钱更好赚吗?”
对,李览心里清楚,哪个钱好赚。
“为什么要对哪些穷鬼抱有怜悯之心?”
李密斯在他耳边低语。
猝不及防,一拳落到他脸上。
他错愕地看向李览,大骂几句。
随即大笑,爬起来掏出一把枪,直直抵着李览。
“Li,你是要举报我吗?”李密斯恶狠狠道。
李览笑了,漆黑的眼瞳里丝毫没有害怕,也没有对枪的恐惧,他反而伸手握住那把枪,对着李密斯发疯道:“你开,你现在就开枪杀我。”
他反手握住枪筒,将它移到自己下巴处,抵着自己的下巴,叫器道:“开啊!教父!”
他这副疯子般的模样,将李密斯吓到了,眼前的少年一点也不害怕,一副无所谓,要死就死的模样。
李密斯颤抖着手,嗫嚅着嘴唇,最后给了李览一拳,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站在太阳下,李览从来没觉得自己离太阳那么近过,烈日灼心。
忽然一阵枪响。
李密斯他还是开枪了,没打中李览。
打中的是他旁边的车。
是警告。
布加迪威龙,防弹级别的车身,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李密斯对他说的。
……
他坐在车上,刷着朋友圈。
啊啊啊啊,学糊涂了!为什么要说玩金融的人不会记得初心呢?本大小姐偏偏要证明可以的!
底下一水儿的评论。
其中有一条她本人的评论:正道的光会照在每一个角落里。
李览笑了,抽着烟,回头看着身后的巨大落日太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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