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疼,好疼。

孟书韵蜷缩在黑暗的干草堆中,听着外面时不时传来的说话声咬紧嘴唇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憋得小腿连脚尖都绷直纠缠在了一起。

原来被敲后脑勺这么疼的吗?

她醒来就看到一片昏暗,只有月光透着被封死的窗户缝给进了一丁点的亮光,一眼看去这是一间摇摇欲坠的小屋子,自己应该是已被搜身过,上下银子匕首,连带头上戴的簪子都已经被搜干净了,但还好身上的衣物连带鞋子都完整在她身上。

她想站起来,头发却被压在胳膊肘下将自己的后脑勺狠狠一拉,她重重磕在了地上,本来一个包的后脑勺肿得更高了。

疼得她头皮发麻,还一直干呕,一棍给她敲出脑震荡了。

完全没有上辈子看电视剧那些主角那样的轻松啊!

在地上躺了半晌她才重新坐起来。

努力回忆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月光让那几个人的身影被无限拉长,好像是几个男子的影子,看样子不过三四个。

真的很不想思考为什么他们敢在官道上做路匪。

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双脚上的绳子已经在刚才一站一摔中间松动了。

摩擦着脚踝,但贴在皮肤上的丝棉袜子却成了最大的阻碍,干脆直接让棉袜子当润滑油一样,她连袜子带绳子一起脱了下来。

借着月光能看到脚背上面全是淤红。

麻烦点的是双手,这群人绑架她的绳子完全是取量不取质,绑得没有章法,但是用了大量的绳子,最后达到了一个勉勉强强及格的牢固效果。

她不得不扳着自己大拇指的指节,用着如同闭着眼解缠绕的耳机线一样的功夫解。

最后费了点功夫,花了几乎解脚绳两倍的时间将手绳解了开来。

不由得觉得这路匪有点草台班子。

其实路匪系的结并不是孟书韵想的那样乱七八糟,而是由农户系木犁的绳法改来的。她忽视了孟书泽用的是专门针对战俘的军用绳结,本身大靖朝兵力衰弱,军中大多是混吃等死的散沙一盘,孟家军已经代表了大靖朝的最高战斗力,各方面素质都是大靖最高,就连绳结也是军中专门统一学习的。

不然和个个人高马大的突厥打仗,打赢了俘虏却因为绳子没绑紧跑了也太过于草率了。

这么一对比下来,这些人某种程度上的草台班子和孟书泽比起来小打小闹都算不上。

换言之,换任何一个官家小姐被绑来这,都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多绑两天腿都得因为血液循环不畅而废。

随着她挣脱绳子的这会功夫,外面也逐渐安静了下来,她重新将绳子松松绑在手脚腕处。

她只要拖到明天中午药铺的小萝卜头喊人来救她就行了吧。

最糟糕的就是像小萝卜头说的,他们是杀人夺财。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这么想着,她就听到外面有人用着更像是南边的方言说道“女······醒·······杀,要······”之类的字眼,门被狠狠敲了几下,那敲门的人又被人拽走了,两边来回说着听得她心里越来越毛。

听外面这动静说着,过一阵又安静下来,好像两边是没谈拢,不欢而散,孟书韵心中有了些思量。

深吸一口气,心跳微微加快,她似有若无地呜咽两声:“好疼呜呜,这是什么地方,有、有人来救救我吗。”

门口的人听动静好像是站了起来,刚想离开,就听孟书韵声音更大:“好痛呜呜,我是不是要死了,阿耶阿娘······”

那人踌躇两步,轻轻打开了那扇破旧不堪的木门。

孟书韵抬眼,就看那是个十几岁,像是常在庄稼地的农户一样佝偻着背的少年,不过他可没有那个精神气儿。

他双眼无神,直到借着月光看清她的脸才迸发出光彩。

“你是谁?这是在哪?”孟书韵一脸迷茫,压低自己的身子将自己置于下位,透过他的身影看清了门外是一片荒芜,只有几间相差不近的小院,而自己所在的这一间小屋里面只有干草和泥土。

应该是哪个废弃的村落被从南方逃荒来的流民安了家。

少年口中说声南方方言,一点也没有想体谅她听不懂的意思,伸出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摩挲了几下,有些浑浊的瞳仁细细端详,面部肌肉拉扯还笑得露出了一排长牙。

孟书韵非常配合地面露惊恐之色。

她本来以为这少年是个小喽啰才会被安排守门,但看这笔划来去的架势,他应该,或者起码在这团伙中不是底层。

亲自来看守,说明这个小团伙没几个人,说不定还都是年轻人。

他看起来因为她恐惧的神色越发高兴起来,孟书韵尝试说道:“你知道汴京应该怎么走吗?我是庐州孟家来省亲的。”

他叽哩咕噜说一通不管她听不听得明白,仍是一副估量货物的高兴模样,就差拍手叫好了。

这下不太妙了,他听不懂庐州孟家,这已经是他们家最大的旁支了。

那他们这群人有可能是那种只看得懂官差,看不懂世家的流民。

那就拖不得了,她咬牙。

“郎君,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孟书韵边说,就努力蜷缩着上半身,往门后的阴影中躲。

那少年看她蜷缩胸口,越发觉得有趣,脸上有种不谙世事,孩子气般的恶意,伸手就朝她胸口摸来。

孟书韵侧身一躲,让他抓住了自己靠外侧那只胳膊,身子一扭,她的另外一只手挣脱松垮的绳索狠狠划了过去。

她是已经被搜身了,但他们绝对想不到自己就连鞋中也藏有刀片。

这是军中探子衣物上才会有的设计,就是为了防止这种被搜身的情况。

其实她准备得很粗糙,小点的时候她曾经央求过孟书泽给她的衣服也做上这样有趣的套装,孟书泽以前也是个熊孩子,妹妹一求他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满口答应,她小时候还借着他这股劲给自己行方便,长大了却每日在深闺中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她出发前就将小时候那安了刀片的鞋底裁出来换在了现在的鞋中,好在小时候只是做着玩,根本就没怎么用过,那刀片锋利得吹毛短发。

从这少年进屋前,她就一直握着这刀片,自己的手心被划出血都没感觉,就等这冲着他脖子的一击。

只是想法是好的,孟书韵稍微大点就没怎么再锻炼过了,在家中骑个马都是下人牵着走的。

她这一出手,那少年也是警觉,靠着下意识低头一错,她的那只手沿着他的额头横着划了一道。

那刀片实在锋利,就这么一划,少年的额头顿时喷出血来,溅了孟书韵一脸。

那少年根本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摸摸自己血流如注的额头。

孟书韵都赶不上呼吸,捏紧刀片趁少年反应过来前,朝着他的面中扎了过去。

来了来了,随榜更写不爽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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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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