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糟糕!和师兄掉入幻境了!

“起了起了!”花桃迷迷糊糊的穿上靴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鸟窝打开房门。

这喜婆和她带来的这两个小姑娘都是从外乡聘来的,自然也不知道真正的陈小姐长什么样子。

花桃睡眼朦胧的被按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任由别人在她脸上涂涂抹抹,拍拍打打。

一个时辰过后,喜婆为花桃束好最后一绺头发,拍了拍手,雀跃的笑着说:“哎呀,陈小姐真是我当喜婆这么多年来看见的最漂亮的新娘子!瞧瞧这小脸蛋儿!”

花桃听到这过于浮夸的赞扬,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心想:“不知这话对多少姑娘说过了呢。”

虽心里这样想,虽是阿谀奉承般的夸奖,但谁不喜欢被夸呢?

喜婆说完,花桃仔细端详起铜镜里的自己:

平日里垂及腰部的长发被细致挽起盘好,刘海也被梳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眉心被精心画上了桃花样式的花钿,花心处贴缀了颗小小的珍珠。

望着自己被涂了胭脂的小脸儿,花桃不自觉想:“这简直和真正的新娘子没什么两样啊!”

全部收拾完后,喜婆将一方红艳艳的盖头盖在花桃头上,牵起花桃的一只手,将领她出门。

双眼被盖头遮住,只能低头看见自己的脚尖,花桃随喜婆走过风铃叮当的长廊、蜿蜒的卵石小路,迈过高高的门槛,在一双黑靴前停下。

“请新郎抱新娘入轿——”喜婆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自己面前的那双黑靴向前走了两步,在自己咫尺距离时停住,对面人微微弯腰,大红色的绸缎衣摆垂落在地。

一只大手缓缓抚上自己的后背,另一只手托住腿弯,将自己牢牢抱起。

一瞬间,花桃熟悉无比的清雅檀香涌入鼻腔。

沈泽熙稳稳抱住花桃,缓缓走进轿子,将她安放在铺着锦褥的轿椅上。

“出现任何情况及时用传声符告知我。”沈泽熙俯身贴在花桃耳边,淡淡的声音盖过轿外热闹的鞭炮声。

“起轿!”喜婆的声音从轿外传来。

闻言,沈泽熙无言看了一眼盖着红盖头的花桃,转身下轿。

“春风吹,花儿摇。”

“新娘子,画红妆。”

“新郎官,笑盈盈,来把佳人接。”

喜童用稚嫩的声音唱起童谣,炮仗爆竹声从未停歇。

迎亲车队一路在大街上缓缓行驶,直到在李府门口停下。

在迎亲队伍最前的沈泽熙翻身下马,将轿帘轻轻掀起,握住花桃的手将她扶下花轿。

待下轿站稳后,沈泽熙将同心结的一端递了过来。

花桃牵住这端大红色的绸缎,和沈泽熙共同踏进李府的大门。

刚一踏进大门,“砰!”震天的鞭炮声从两人耳边炸响,众人纷纷围了上来,一刹那院中满是飞扬的吉祥话和欢声笑语。

鞭炮红纸纷飞,落在了众人身上。

旁边那人附和:“是啊!这李老爷和他夫人虽长相平庸,没想到这李大公子却生的如此俊俏!”说完,继续边嗑瓜子边看这对新人。

这李公子常年经商在外,今日可算是一睹尊颜了,你别说,长得还真是俊俏呢!”院中,一个身材丰腴面容富态的妇人捣了捣旁边的人。

沈泽熙和花桃牢牢牵着同心结的两端,缓缓步入正堂。

“拜堂——开始!”站在正堂门口的司仪高声喊道。

“一拜天地!”二人向外跪拜。

“二拜高堂!”二人转身向内,朝坐于正堂之上的李氏夫妻跪拜。

“夫妻对拜!”花桃和沈泽熙缓缓转过身来相对而立,互相跪拜。

盖头将视线完全遮挡住,花桃只能看见沈泽熙牵着红绸的手微微攥紧。

“送入洞房!”礼毕后,花桃被喜婆牵着前往洞房。

喜婆将花桃领至床榻处:“新娘子,这盖头万不可自己揭下来啊!一定得等新郎来了用那桌上的玉如意挑下来……”

喜婆嘱咐完,为花桃理了理衣摆和周遭的红缎绸被,出去了。

关门声一响,花桃便伸手悄悄掀起盖头的一角,观察起这间房间。

房间抬眼望去一片红色,红色的纱帘帐幔围满整个房间,门上贴着大大的“囍”字,桌上摆放着红枣、花生、桂圆。

不过花桃可不是为了看这些东西的,她要看的是这间屋子里的结界。

只见这屋子四角都持续发着微淡淡的金光,在满屋红色的装潢下显得更加不显眼。

结界完好无缺,花桃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放下盖头,竖起耳朵,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为即将到来的变故做好准备。

“滋啦滋啦——”,桌上的红烛不断燃烧,时而发出轻微的噼啪爆裂声。

一切都太过安静。

忽然,花桃闻到一股幽幽的香味。

“早鸳鸯,晚白骨”

泪哭尽,红妆花。”

“左眼窟窿右眼空,”

“再无机缘见佳人。”

花桃在一阵颠簸中醒来,掀开盖头,入眼一片黑暗,哪还有什么新婚洞房?

忽然!她所在的这个空间又猛地一颤。

花桃有些慌了,可心中有个声音强烈要求她不要轻举妄动,她心中默念,一瞬间,一束微弱的金光从手中亮起。

她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位置:这是一座轿子,红色的轿子内壁上挂满了红色的绸缎,可这些缎子已是褪色许久,有些已经碎成布条,随颠簸的轿子在半空中摇摇晃晃。

“这是什么鬼地方?”花桃紧皱着眉,心中默念。

她悄悄掀起轿窗帘子的一角,眼前的景象让她不免心头一凉。

明明自己在洞房时才刚黄昏,天还尚且亮着,而轿外却是漆黑一片,完全是深夜。

帘外的街道花桃无比熟悉——那是她和沈泽熙逛灯会的那条街道。

可现在这条宽敞的街道上弥漫着大雾,街道两旁偶尔可见的商铺紧紧闭着门。

街道尽头,一轮巨大无比的血月低低的悬于空中,似乎要准备把走到街道尽头的人全部吞噬。

最令人胆战心惊的是这支缓缓前行的迎亲队伍!

透过轿窗,花桃看见了陪同在轿子两旁的“仆人”:煞白的脸、惨红的两坨腮红、诡异的笑容、身体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哪是什么仆人?而是排列整齐的一行纸扎人啊!

“早鸳鸯,晚白骨……”诡异的童谣再次响起,纸扎的喜童一边唱着童谣,一边将花篮的东西掏出来朝天上撒。

撒的不是喜糖花瓣,而是白花花的纸钱。

惨败的纸钱在血月下飘扬着,一瞬将花桃感觉自己踏足阴间了……

“不能慌……”花桃将帘子放下,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双手却紧张的绞在一起。

袖中的传声符被她忘却脑后。

破败的喜轿、迎亲的纸人、悬挂的血月……花桃心中隐约有了答案:“自己进入妖怪的幻境了。”

突然,花桃想起那股幽幽的香气,自己瞬间了然:这妖怪应是用那**香将自己迷进幻境中,怪不得房间内的阵法没有把它抓住,原来它本身根本没进洞房。

“该死……”不敢出声,花桃在心中默默咒骂。

此时自己在明妖怪在暗,切不可轻举妄动。花桃只能坐在轿中,任由纸扎人迎亲队伍抬着轿子往前走。

“嘶——”,轿身猛地一晃,花桃狠狠滑向轿子的另一侧。

轿帘也因剧烈的晃动呼扇开来一瞬,就那一瞬,花桃看见了外面的景象:外面浓雾与黄沙弥漫在空中,狭窄的土路两旁杂草横生。

他们,不,应该是她和它们正行走在深山的小路上。

颠簸的原因找到了。

就这样摇摇晃晃走了一路。

不知何时,始终萦绕回荡在耳边的诡异凄惨的童谣戛然而止,轿子被缓缓放下。

“新郎接新娘下轿——”一道阴厉尖锐的女声响彻在黑夜的深山中。

帘子被掀起,清淡冷冽的檀香涌入鼻腔。不知为何,闻到这股熟悉的味道,花桃瞬间安下心来。

在尚未下轿时,花桃偷偷掀起盖头一角,借着血月的红光,她看清了沈泽熙的面容。

这是今日花桃第一次看见沈泽熙,自己这位平日里只穿白衣的师兄此时一席大红色的婚服,散着的墨发也被盘起束进乌纱双翅帽中。

看见花桃撩起一角红帕露出的半边画着新娘妆容的脸庞,沈泽熙微不可查的睁大了双眼,随即按住花桃那只撩起盖头的手,示意她不要乱动。

沈泽熙将她脑袋上的盖头整理好,拉住她的手将她搀扶下轿。

前方是一座破败的古宅,一棵巨大的枯木屹立在院中。红月直直挂在废宅上方,血色的月光洒落在残片破瓦上。

二人牵着同心结进入宅子的正堂,花桃脑袋被盖头遮住,可沈泽熙却将眼前的景象看的一清二楚:

正堂里摆放着一张桌子和左右两把太师椅。一阵阴风吹过,椅子发出吱呀的响声,坐在上面的纸人也被吹得哗哗作响。

那道阴厉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拜堂——开始!”

“一拜天地!”凄厉的声音回荡在古宅之中。沈泽熙与花桃二人转身向外,红月镶在破败的门框中,二人对着门外那轮硕大的血月弯腰下拜。

“二拜高堂!”太师椅上的两个纸扎人眼睛空洞的“望”着二人向自己行礼。

“夫妻对拜!”

沈泽熙刚弯下身去,突然,一股奇怪的香味传入鼻腔,沈泽熙低着头将视线移到对面: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破旧的绣花鞋,水迹从绣花鞋底端慢慢渗透出来。

“桀桀桀……”阴森诡异的笑声从对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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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师兄怎么变成阴暗鳏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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