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下药

喻轻青是一个极其难缠的人,作为商人,他最擅长的就是计算,表面上摆出一副好商量的姿态,却步步紧逼,堵死所有退路,以获得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简单来说,与他打交道,稍不留意就会被骗。

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中计,祝曜的鼻尖冒出薄汗,她缓缓抬手,战战兢兢地攀附在喻轻青手臂上。因为这一举动,光滑的寝衣隐有向下的趋势,露出的大片莹白的皮肤。

“轻轻。”她细声嗫嚅,声音甜蜜。

被触碰的地方像上了麻药,喻轻青不知道在想什么,摸摸鼻子,而后才扬笑靠近她:“嗯?说什么呢?亲亲?”

“我说——”祝曜抬眼:“你做梦。”

细看,才发现她眉眼间藏着笑意,一种又乖又甜的笑容,却和她说的话截然相反。

唉,她怎么这么会?

就知道搞他。

喻轻青很是无奈地想,甚至莫名开始笑了,连肩头都在微微耸动:“行,那得快点了,咱们赶紧上床做梦。”

说完,他甚至想喊一声“娘子”,但想了想,还是矜持地闭上了嘴。

祝曜脸色一变,皱眉道:“不、不行!因为我现在饿了。”

“啊?真的假的?”喻轻青脸上有些夸张的惊讶,不经思考地配合她:“好吧,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做。”

“等等!”祝曜连忙拒绝:“我来吧。”

“你来?”喻轻青意外地挑眉。

锦衣玉食的大少爷从没下过厨,想来祝曜也是一样,不过没关系。

娘子做的,就是再难吃,也是要笑着吃完的。

“好,那你来。”他道。

花明月暗,恍然如梦。

死士们大半夜被主子紧急唤来,以为有什么要事,整装待发,怎料到不是杀人,而是杀鸡。

祝曜走进厨下,喻轻青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被她打发出去,却又不准离她太远,于是罚站在门外。

一门之隔,在二二地指导下,祝曜终于勉强控制火候。

眼前的火光跳越着,映得她的脸颊染上一层热意,跳到她的眼中,又像她跳动的心脏。

扑通、扑通。

鼻尖的汗又冒了出来。

祝曜在偌大的屋内踱来踱去,地面发出反复的声响。

【阿曜,想好要下什么毒了吗?】

“蹬——”

她停下脚步,摇了摇头。

二二说能给她提供话本中常见的毒,刚才忽然说饿了,就是想借做饭的机会给喻轻青下毒。

不知道哪种毒管用,便让它把所有毒都拿了出来。

面对眼前的瓶瓶罐罐……

她只能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好吧,其实是这个方法太蠢太容易被发现了,而且她打不过他的属下们,一群人冒出来估计能把她打晕,因此她还在犹豫。

可转念一想,祝曜又开始愤愤不平,并发誓等她出去了也要找十个八个保镖!

忽地,门口传来“笃笃”两声轻响,喻轻青的声音悠悠:“再不出来天就要亮了。”

煲里的不明物体也在“咕噜咕噜”响。

烦死了!

祝曜暗骂一声,小心翼翼地盛出两碗,看着碗里浑浊的液体,一时之间感到有些沉默,不知道要把这称之为汤还是洗碗水。

【=_=||】二二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二啊。”祝曜舔了舔唇,娓娓道来:“你知道吗?这碗东西让我想起了一个下雪的冬天,那一夜,我的哥哥很晚才回来,于是我自作主张给他准备了宵夜……他面无表情地咽下后,沉默了许久,被我的心意深深打动。”

“不过他好像评价了一句‘难以下咽’,我想我可能是听错了。”祝曜顿了顿,继续道:“或许他忮忌我的天赋,所以后来三令五申,不准我再靠近厨房。”

“唉——”她发出一声感慨。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发现了你只会煮面?】

“二二,你不要这样说,这是一个很感人的故事,抒发了我对哥哥的思念和厨艺被埋没的遗憾之情。”

她语重心长地说完,端起食盘,打开了门。

门外的喻轻青眼睛一亮,接过她手里的食盘:“曜曜,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祝曜却在沉默,因为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心思和他开玩笑,此情此景,她只想说一句——

大郎,该喝药了。

喻轻青带她到旁边的小室落座,不大,倒比外间更显清净,他将食盘轻放在桌上,两只精致的宝蓝珐琅碗,冒出浑浊热气的鸡汤赫然在目。

两人相对而坐,他颀长的腿有些无处安放,于是装作不小心地抵着祝曜的鞋尖,眼带笑意,满是对她的赞赏。

祝曜强压下心头的慌乱,端起面前的鸡汤:“来,干了这碗鸡汤,不干不是祝家人。”

就在瓷碗即将碰到唇边时,她的动作骤然顿住。

“喝啊,怎么不喝?”

喻轻青微眯狐狸眼,紧紧凝着她。

“该不会……是忘记把毒下在哪碗了吧?”

此话一出,周遭安静得吓人,唯有风声吹过树梢的声音,树叶落下,恍惚间,好像变作冬日的雪花,沉甸甸地压了祝曜满身。

而喻轻青却弯起唇,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碗,又把自己面前的碗推给她,动作行云流水。

他阴恻恻地开口:“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祝曜张了张嘴,大脑一片空白,内心尖叫。

清汤大老爷,她能说什么?以前就算了,这一次她可真是被逼的!

不对,她好像还有一句话能说。

天凉了,喻氏该破产了。

于是她陡然揭竿而起,声音拔高:“轻轻,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对你很失望,不想和你成亲了。”

喻轻青不紧不慢道:“唉,逗你玩的,别紧张。”

“而且,哪怕你给我下毒也没关系,这顶多算家暴,你今天敢给我下毒,明天就敢闯天下,有魄力,我喜欢。”

祝曜的心仍在怦怦直跳,却强装淡定看着他。

喻轻青也在看她,没成想,他竟真的端起碗,仰头将那碗鸡汤一饮而尽。

末了,他笑道:“祝曜,以后家里我来做饭行吗?”

祝曜紧张地瞪大眼睛,见他依然跟个没事人一样,只是呼吸急促了些,大脑立马恢复运转,思索如何让他把另一碗也喝了。

可再一抬眼,就发现喻轻青的面色变得潮红,连同眼尾亦然。

他咬牙道:“祝曜,你在汤里加了什么?”

祝曜:“?”

“二二,我给他下的不是软筋散吗?他怎么这个反应?”

二二思考了片刻,语气不太确定:【可能……是春.药吧?你方才太困了,说不定是拿错了。】

祝曜一惊:“为什么会有春.药?”

【这是话本里最常见的药啊,强取豪夺、破镜重圆文都能用得上。】二二理直气壮地回答。

“……”

祝曜猛然站起身,一口气道:“我突然好困我先走了你慢慢喝。”

赶紧跑路,不跑不是祝家人。

可刚转身,就被喻轻青拉住了手腕。他站起身逼近她,身体滚烫,额头的青筋暴起,理智显然已经模糊。

呼出的气息打在她的颈侧,温度灼热。

祝曜指尖颤了颤。

下一秒,喻轻青一只手捞起她的腰身,猛地吻了上去,津液交换,他用力吮她的舌头,恨不得把她吞下去。

喘息间,好像听见他闷声笑道:“曜曜……娘子……好爽啊。”

手段不高明,但他的目的达成了。

笑毛啊!

祝曜却忍不住在心里骂他。

趁着他松口的间隙,她灵力一动,迅速用蝶绫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伸手一推,把人直接推到墙角,让他靠着冰冷的墙壁坐好。

喻轻青抬头,眼中含着药性的水光,迷茫地看向她。

“祝曜。”

“别说话!”

祝曜摸了摸自己被咬一口的唇,再看喻轻青时,却见他呼吸渐沉,忽然闭上眼睛,像是晕了过去。

她满脸问号,连忙蹲到喻轻青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二二,这种药是不是不疏解就会爆体而亡啊?”祝曜紧张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帮他?】二二厉声:【不行!】

“没有,你想多了。”祝曜淡淡道:“我只是觉得这不科学。”

【所以?】

“……我有些好奇。”

二二没说话,大概是已经猜到了她想做什么。

桌面上,另一碗鸡汤的热气渐渐散去,汤面浮起的油花凝固成一层,变得更加难以下咽。

祝曜却有一种想让祝昱来尝尝的冲动。

“祝曜。”

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祝曜的思绪被打断。

喻轻青正看着她,眼底的迷茫早已褪去,只剩下难以掩饰的欲.望。

装晕好一会她还不走,再这么下去,真的要被她搞死了。

“什么时候松开我?”他声音沉沉:“裤子要被顶破了。”

祝曜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却依然走过去,蹲在他跟前,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脸。

“难受啊?”她笑嘻嘻道:“现在让你的人都撤走,放我出去,我就松开你,怎么样?”

喻轻青额头的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落,他咬着牙,强撑着理智冷笑一声:“没事,为夫还有很多裤子。”

“哦,那你受着吧。”

祝曜耸耸肩,温柔地看着他。

旋即,喻轻青身上的绫带勒得更紧,他闷哼一声,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爽到了,最后缓缓闭上眼,忍受着一切。

可哪怕看不到她,脑海里的幻想却仍在继续。

约摸一炷香过去,祝曜仍在求证科学,每隔一会儿就会看一眼喻轻青,发现他还没爆体而亡。

而她自己却因为熬夜和精神紧张,渐渐支撑不住,靠在美人榻上,头一点一点的,眼皮越来越重。

喻轻青闭着眼都能听见她的动静。

随着她的昏睡,维持蝶绫的灵力消散,缠绕在身上的束缚松开。

喻轻青睁开眼,浑身是汗。

“主子。”

门外传来下属的声音。

其实发现喻轻青被绑住的时候,他就来过一次,却被对方用眼神勒令“滚下去”,如今见屋内没了动静,才敢再次探头。

“去备一桶冷水,我要沐浴。”

“是。”

喻轻青缓缓起身,压着自己急促的呼吸,脚步也很沉,朝榻上的祝曜走去。

想抱她起来回去睡,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身上都是汗,于是转身扯过张毯子给她盖上。

听着女子绵长的呼吸,喻轻青又气笑了。

他推门出去,在“沐浴”和“找祝曜藏着的野男人”中徘徊片刻,决定先去洗冷水澡。

不然真的要死了。

随着房门被轻轻带上,屋内彻底安静下来。

屋内,祝曜睁开了眼,眼中毫无半分睡意。

原来爆体而亡是假的啊?

她有些遗憾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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