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还不走?”
何归灵瞪着叶惊,堵在他面前不让他跟上常究,语气不大友善地问。
叶惊指指自己,一脸真诚地说:“我为什么要走。我和你师尊这一个多月好得如胶似漆,分都分不开。你要棒打鸳鸯呢?问问你师尊,他离得开我吗?”
何归灵顿时如遭雷击,一脸凄凄地回头看向常究:“师尊!”
常究正在飞舟前头与凤三详谈,并没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听到徒儿叫自己,他皱着眉回头,也没看着谁,张口就道:“叶惊,你别逗他。”
竟是不假思索,一语就抓住了罪魁祸首。叶惊假作几分心痛,一脸凄然地回望常究,道:“你就是这样看得我?好、好、好!”
常究:“……”
常究并不是很想看到他,于是毫不犹豫地转回头,留给爱徒和冤孽一个漂亮的后脑勺。
羊启坐在一旁拭剑。擦得锃亮的军剑被她满意地收入鞘中后,她才抬头,把注意力分给这一大一小两不正经:“你们都闹了一天了,还不累吗?”
叶惊也不绕何归灵了,走到羊启身边坐下,道:“我不累。我累了晚上歇息也是和阁主睡一块儿,不急这会儿找他。”
何归灵被气得脸都憋红了,颤颤抬手指着他“你”了半天,最后蹲在羊启身边,委屈地喊:“小羊!”
昨日何归灵随来接秦王的羊启上山,本是要与常究一同回观天阁。只是听闻要变道去西疆办案后,赵观拍了拍羊启的头说:“也算是好历练,你和归灵一道去吧。”
于是飞舟载着五人,往西疆的方向快速飞去。
羊启被他喊得耳朵疼,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他的脸,对叶惊道:“叶前辈,您与阁主说开了?”
羊启模样生得很乖巧,大眼睛圆脸,若是从小随她生父生母长大,大约会是个很漂亮的官家小姐,年岁一到提亲的人就要踏破门槛。如今的羊启倒也的确漂亮,只是这张乖巧的脸被安在了小麦色的皮肤上,叶惊又见她解了护臂的袖子下,手臂线条极为有力。
这姑娘带了分野性。是不会被左右的野性——就像是道娘子、阿婷,还有喻雏。
“没完全说开。”叶惊对她笑笑,轻声说,“但我不在乎了。”
羊启有些不解地皱起双眉:“为什么?”
“对啊,”何归灵也问,“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叶惊心道我也不能和你们说那些情情爱爱的,但避而不答又不大合适。于是他打了个哈哈:“因为我可怜,没钱没势没处可去。观天阁管吃管住管穿我满意得很,我是心甘情愿给阁主当床伴的!”
何归灵顿时被气成烧红的炭,眼睛都要冒出火星子了。他当即抱住羊启的胳膊,叽里咕噜地说起南海潮音,把叶惊一顿大骂。羊启听得一脸无奈,叶惊却颇为感慨:“你小子还挺能骂的。”
何归灵瞪他,瞪着瞪着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一脸愕然:“你怎么听得懂!”
“我是死了三百年,我是记忆不全,但你猜怎么着我还偏就记得南海话怎么说。”叶惊笑骂,给他头上来了个不轻不重的脑门崩,“好歹你也该叫我声师叔吧?没礼貌。”
“谁家师叔满口胡话!”何归灵捂着头大喊,“你哪像个长辈了?”
羊启一脸无奈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觉得男人们无论是何岁数都幼稚得很。于是自诩不幼稚的羊启老成地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剑,一脸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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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疆之域,不仅偏远,地势还十分险峻。凤三到仙盟用三次传送阵,共计三天,可长距离的传送毕竟耗力耗灵,眼下他也只能跟着坐飞舟,捱过这长达十日的飞行。
就在叶惊做梦都是白云、何归灵快蔫成地里小黄菜前,一行五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常究控着飞舟,落在一处断崖边,崖上早就候着人,凤三方一落地,就被大呼小叫地围了起来。
“教主!”“教主你带了谁来!”“好看的男人!教主,带了好看的男人!”
官话、西疆话混成一片,其中还掺夹着各式各样的异族语,叽里咕噜像是煮水时冒的泡,一串串地浮上、一串串地破开。叶惊跃下飞舟,抬手扶着常究,目光却没舍得这群人身上挪开分毫。
这群人里有些是修士,有些是凡人,男女约莫各占半。他们都穿了与凤三身上相仿的异族服饰,银饰叮叮当当,带子随风飞扬,修士们则是多在颈上带了串用牲畜骨磨的珠子,珠上灵光满溢,可看出个个修为不错。
“西疆的百姓和修士倒是融恰。”叶惊歪头在常究耳边说,“我怎么觉着比南海还和睦。”
常究微微躲开,道:“你做什么这样说话。”说完就抬手要把他的脸推开。
叶惊却捉住他的手,笑着故意亲了亲他的指尖,说:“这十日来,你不是一直这样和凤仙首说话?我还道你喜欢呢。”
常究觉得手痒,想抽回,抽不出。他略有些恼意,盯着叶惊;叶惊也坦然会看,目光无比纯良。
羊启跳下飞舟,朝他们看了眼,什么都没说,只摇摇头。何归灵则又莫名生起气,气鼓鼓跟河豚似的,跳到羊启身边又是小声地嘀嘀咕咕,又是悄悄瞪着叶惊。
凤三回到家,肉眼可见地放松了许多,话也说得流畅。他耐心地一一回了众教徒的话,然后才看向常究和叶惊。他看到叶惊凑在常究耳边说话,有些困惑,但还是说:“先随我回教中吧。”
叶惊不明白他作何这样看自己,常究却是轻笑一声,说:“人家他、觉得你很奇怪。谁让你总是在学他。”
四人身上的服饰与此地实在格格不入,太过醒目,可不便办案。凤三说了什么,叶惊一个没注意,就被几个热情的教徒推着去换了衣服。叮叮当当的银饰被挂在他身上,他避之不及,只能非常诚恳地拒绝了那无比艳丽的一身红带子衣裳,最后争取到了件较为朴素的黑衣。平日里高高簪起的发髻也被挽在了脑后,竟是带了些温婉之意。银簪上不知被谁挂上了一条银流苏,于是他也成了晃啊晃的异域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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