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的家庭属于典型的中产,父亲是业内小有名气的高级工程师,因工作性质,他们一家常年定居在外省大城市。
这次举家迁回父亲的故乡桐南,主要是因为奶奶年事已高,身体大不如前,需要人长期在身边照顾。
父亲孝心重,便申请调回了桐南的分公司。
就这样,沈让和徐幌成了桐南一中高二理一的同班同学。
没多久,沈让就习惯了新学校的生活。
沈让话不多,是老师眼里那种安静省心的好学生。
周二,沈让被物理老师叫去帮忙整理实验器材室,恰好徐幌也因为前一天逃课被罚来做清洁。
狭小的器材室里堆满了各种仪器。
沈让正小心地将一个老旧的示波器往架子上搬,刚向前挪了半步,脚下冷不防硌到一个硬物,身体猛地失衡。
旁边的徐幌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可示波器却脱手而出。
“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外壳碎裂,内部的零件散落一地。
声响引来了在实验楼巡视课堂的教务主任。
他看着一地狼藉,脸色铁青:“谁干的?!”
沈让刚要开口承认,徐幌却抢先一步,满不在乎地用脚尖踢了踢碎裂的塑料壳:“我弄的。没注意,手滑了。”
主任的怒火立刻集中到了徐幌身上:“徐幌!又是你!毛手毛脚,破坏公物!写三千字检查,下周一升旗仪式当众念!还有,这示波器原价赔偿!”
沈让急切地想解释:“主任,不是,其实是我...”
“好了!”主任打断沈让,语气却缓和了不少,“沈让你先回教室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沈让一动不动,他的错怎么能让徐幌为他承担?
沈让知道主任是父亲的大学同学,所以更不能借着这层关系让徐幌吃亏。
看着徐幌被主任训斥却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甚至还趁主任不注意时,对他眨了眨眼,示意他快走,沈让心里更加难受了。
处罚决定很快下来,徐幌除了赔偿和检查,还被罚打扫学校最大的公共阅览室一个月。
不过仪器不是原价赔偿,毕竟是不知道送走几届学生的老家伙了。
最后折算了一下,赔三千,沈让从自己的小金库拿的钱。
沈让找到徐幌,态度坚决:“那天的事是我的责任,阅览室我们一起打扫。”
沈让本想自己一人打扫,但徐幌不过来装装样子,可能会让主任误会他“欺负”他。
徐幌挑眉看他,似乎有些意外,最终嗤笑一声:“随你。”
......
沈让拿着抹布擦拭书架桌椅,徐幌负责拖地倒垃圾。
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竟还有几分电影画面的味道。
第三天打扫时,趁着休息间隙,沈让还是没忍住,问出了憋在心里的话:“那天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明明是我...”
徐幌正仰头喝着矿泉水,闻言动作一顿,喉结滚动咽下水,才漫不经心道:“哪样?”
“把打碎示波器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徐幌把玩着手中的空水瓶,塑料瓶在他指间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露出一个带着点痞气的笑,眼神瞥向窗外逐渐沉落的夕阳。
“这有什么好为什么的。”他语气轻松,“你是好学生嘛,档案上干干净净的,万一为这点破事记上一笔,多不值当。”
他转过头,看向沈让,混不吝道:“我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习惯了。”
沈让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徐幌用空水瓶轻轻碰了碰胳膊:“行了,好学生,别想那么多。赶紧干完活,一会儿带你去吃面,后门那家,味道不错。”
看着他转身去拿拖把的背影,沈让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其实徐幌这人,没有传闻中那么不堪。
人们对坏学生的定义无非是不听管教和成绩差。
前者沈让自觉没有那么大本领让沈让遵守纪律,可后者嘛...
沈让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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