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夜晚难免较冷,方才的凉茶一泼,再加之晚风一吹,饶是习惯了寒冬的沈宿舟,也不禁打了个寒战。
身后传来脚步声,沈宿舟回头一看,竟是匆匆赶来的初月。
“殿下,将军方才忘了说,叫奴婢带你去客房。”她神色有些茫然,许是多年共事的伙伴忽成了皇亲贵胄,心里便多了一份不知所措。
“嗯,多谢。”沈宿舟微微点头。
——
翌日清晨,初月接过大门口衣庄送来的衣裳,刚准备给沈宿舟送过去。
萧黎飞快冲出大门,留下一句“我出门玩儿,下午回”就不见了踪影。
一切都好似平平无奇,一切却又都好似暴雨前的宁静。
中午,沈宿舟换了身简单的衣裳,与萧从一道去见老夫人。
老夫人的院中种满了绿竹。听说当年与老将军的初见便是在竹林中,可谁曾想今朝只余下一人独守着这份情。另一人早已身死,甚至不是战死在他所念的疆场。
“夫人。”沈宿舟敲门。
“嗯,进来吧。”
这里是萧平焜的书房,一切陈列有序,几乎不见什么灰尘,谁人打扫可见一斑。
老夫人放下手中书卷,坐在正中书桌后,望着进来的二人。
沈宿舟刚一掀袍准备跪下,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胳膊。他顺着那只手抬眸望去,瞧见一双责备的眼睛。
“不必跪了,有事只管说。”老夫人笑了笑,“此处若无旁人,不必拘礼。”
沈宿舟隐去了身份,只将“浮生梦”尽数道出。
萧从默默立在一旁,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讲完后不知多久他才回过神来,因为老夫人开口了。
“平焜身子一向好,我也思忖过他缘何病倒。如今想来……何人要害我萧家?”她语气平静,但字里行间却透出凄凉。
这时萧从开口了:“娘,我打算与宿……林晏共查此事。另外……还有一件是我的私事。”
沈宿舟心下明了,自觉拱手离开。刚一出门就撞上了冲进院中的家丁。
那家丁跑的浑身是汗,也没顾上撞了人,就匆匆拍了一下沈宿舟的肩膀算作道歉。他奔到门前匆忙敲了两下,就推开门冲了进去。
“夫人,少将军,小姐不见了!”
此句一出,饶是沈宿舟心中也咯噔一下,忘了迈步。他回到门前,听里头家丁大口喘气,断断续续哭诉道:“小姐去了那倚月阁,结果,结果被一群女子拉进了房里。我们,我们开门的时候,小姐已经不见了!”
倚月阁是什么地方?在场谁能不知道。遥想当年,先帝也是赞赏过那倚月阁的舞姬,甚至几次“微服私访”。
沈宿舟突然想到了什么,没有多做停留,也顾不上听房内动静,快步离开了这里。
如果那个红袖飘飞便引万人空巷的舞姬姓阮呢?如果先帝不只是私访,还与她结了缘?那一切就有头绪了!
那么别说什么兄友弟恭了,仅凭这样的真相,便会引起朝中风雨。
——
沈宿钧刚退朝就听说弟弟在御书房等他。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去了御书房。
岂料到了门口,先见到的不是沈宿舟,而是云玖和沈怀晔。
“陛下。”
“父皇。”
母子两人一起行礼。
“你们二人怎么在这儿?”沈宿钧手搭在了门上,想了想又放下了。
“怀晔吵着要见见陛下,臣妾便带着他来,想在这儿候着陛下。”云玖行礼道。
“要见朕作甚?”沈宿钧望着两人,“罢了,一起来吧。也该叫故人见一见了。”
什么故人?云玖心中忽想到了先前的那位故人,是他吗?
待到推开了御书房的门,一切疑惑便烟消云散。
来人果真是那个庆功宴上的侍从,或者说,云玖年少的心上人。即便是这么多年没见了,她也能一眼认出,那个年少回眸一顾就再也无法忘却的人。
云玖正欲开口,就听沈宿舟匆忙禀报:“萧黎失踪了!”他说完又瞟了云玖一眼,“请娘娘回避一下。另外一件为国事。”
侍女搀着云玖,领着怀晔离开。走的时候她回头望了一眼,眼中满是失落。
沈宿舟看见了,但他不能说些什么。他迅速将自己所想到的那些事情汇报给沈宿钧。
沈宿钧的眉头越拧越紧,他的手指不断敲打着桌面。赵同看得出来,这是陛下思考问题时的表现。
“阮?”
“是,倚月阁十多年前的花魁,父皇也是称赞过的。”
沈宿钧点了点头,算是说知道了,却又反应过来:“你说谁不见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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