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村子里安静了不少。原本的喧闹声渐渐被酣睡声取代。
沈宿舟没有午睡的习惯,池郁更没有。
两个少年怕打扰林婶休息,便叫上同样睡不着的阮琤,一起去山上练剑。
那次找沈宿舟闲聊之后,阮芥清用余下的首饰托人帮忙打了三把剑,给了三个孩子。
只可惜认真练剑的始终只有林家兄弟俩。
——
半山的开阔处做练习场刚刚好。
阮琤倚在石头边,看着两个人顶着骄阳,练得满头大汗,不禁挖苦:“这大热天的还这么勤奋,以后真的有机会吗?”
“来休息会儿吧。”他说。
也许是自小便长在胭脂水粉里,阮琤不喜欢这些。即便拿到剑的那天,喜悦溢于言表。
“……”
“林晏林郁,快回来,出事了!”林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沈宿舟收剑入鞘,回应了一声,便向阮琤走近。
但是刚走了两步就又停下了。阮琤以为他要说什么,盯着他。可对方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留下一个眼神,就转身离开了。
直到许多年以后,阮琤终于明白了当时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可此时此刻,不谙世事的少年又怎么会明白?
他追上已经在往山下走的两个人,却又想起自己忘了拿那把剑,于是招呼二人等他一下,又匆匆跑了回去。
三个人找到林无的时候才发现,林无急得满头大汗。
“怎么了?”阮琤抢先开口。
沈宿舟站在了林无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想要安慰他。
“小翎她被几个恶棍盯上了。我来的时候,他们正堵在她家门口。”
几个人心照不宣,拔腿狂奔了起来。
——
景翎被四五个大汉拽着胳膊拖出院子时,已经认命般闭上了双眼。
可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近乎此起彼伏,然后……
她睁开双眼看见的不是那些人,而是扑在她面前哭的正惨的林无,和一旁冷漠地站着,半身是血的林晏。
空气中弥漫着化不开的血腥气。
——
沈宿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方才他一气之下便提剑冲了上去。
其余几个人也顾不上管同伴了,边跑边喊着报官之类威胁的话语,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围观的人都被吓到了一般,窃窃私语着离开了。
景翎跌坐在地上,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突然就笑了起来。
“小翎你,你被吓到了吗?”林无还有些怔愣,却还是强压着颤抖。
“没有,我……”
“她没事。”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人身披战甲而来。
那个人策马到了近前,在几个人的面前停了下来。
他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说道:“这人还没死呢。你们看,都没捅到要害,只是瞧着吓人。”
——
后来那个人帮忙处理完这些事,并询问几个人是否想要离开这里。
景翎拒绝了这位萧将军的好意。毕竟为什么要离开京城,她是一清二楚的。
沈宿舟听说可以以新身份离开,当场就拉着池郁点头了。
阮琤倒是想要去,却被母亲拦了下来。
只有林无迟迟不肯做出决定。直到萧将军开口:“小子诶,京中不似这里快活,你要真想去,怕是以后就难回来了。”
“那我……我还想照顾家里。”
少年总向往更广阔的天地。可有勇敢,便会有胆怯。
——
走的那一天,许多人都在围观。可并没有人祝福,反而不少冷嘲热讽的话语都流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你们别管他们怎么说,听从自己的心就好。”萧平焜带着他们离开时如是说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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