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该说抱歉的是我

海底迷宫过于安静,没人说话时,寂寥得可怕,刀子割在鱼排上窸窸的声音像是小动物在啃食某种东西,一点一点放大扩散在空旷的房间里。

哪怕海底迷宫的噱头搞的再好,这家可怕的餐厅的客人也只有詹姆斯和白祁两个人。

詹姆斯认真看了白祁好一会,“白祁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从见面开始,你就表现的特别,和那些Omega完全不一样。不和其他Omega交往,反而和Beta做朋友。”

“现在又不断试探我,为什么?你是激进主义吗?”

“不是,”白祁摆正了坐姿,“你难道不觉得豪斯曼·贝尔接管了穆城后顺利到,令人难以置信吗?”

豪斯曼·贝尔是在连以观战死后接替他的军官,连日来击退了几次虫族潮。

“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白祁。”詹姆斯英俊的脸庞彻底冷下来了,“你并不是为我道歉,你只是想知道有关前线的事情,因为连以观?你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吗!”

“不是,”白祁打断他,“因为斯瓦诺拉。”

“詹姆斯你比我更清楚,我们两家联姻意味着什么,贝尔和斯瓦诺拉家的恩怨应该要有个了结了。”

约会既然是白祁提出来的,他早就有所准备,有条不紊地解释,“当然,更多原因是因为我自己。”

“詹姆斯,你既然是在名利场长大的,应该深知财富对于贵族而言,一文不值。”

“身份、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一位Omega来说,他该用什么手段夺得身份、地位?他有着很大的野心,他的野心超乎你的想象。你觉得,他该怎么办呢?

密闭的环境内,低哑的声音在打转,阴森、诡异,带着魔力。

“贝尔家是个很好的目标,不是吗?”

“有一天,你也被关在审讯室不能吃饭、不能睡觉、不能上厕所,遭受一切变态的虐待,你就不会觉得贝尔家在前线的胜利有多么正常了。”

他停顿了几秒,继续说道:“也许确实和你说的一样,有连以观的因素。”

白祁恶意地说道,“他不死,我也没必要遭受这种折磨。”

此刻,白祁真切觉得恶意确实是个好东西,它让人变得真实鲜活。

真实到令詹姆斯绷紧的下颌线放松了,“我并不觉得这是你该关心的事,你只需要做好身为Omega的本职工作。”

“那我很遗憾,我以为你会和我有共同的想法,一位有野心的伴侣能够帮助你。”

“确实,但这不足以撼动我身为Alpha的立场。你的姓氏并不属于斯瓦诺拉家族,我不会为了一切蝇头小利卷入那些是非中,Alpha该以自身利益为上。”

海底迷宫的聚会不欢而散,白祁回到飞行器就见青蛙杯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晃着腿,目光游弋。

“喂,白祁,你的约会怎么样?”

“……”

见白祁不说话,雎鸠的架势起来了,“我就说吧,詹姆斯不是什么好人。”

“Alpha癌味重的快要腌入味了,自私又自利。”

“哦,他还自大的很,他刚才肯定又和你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吧?绝对是什么相夫教子啊,什么Omega品行之类的,哼。”

“……”听着青蛙杯嘚瑟地语气,白祁莫名不爽,他身子往前倾了一点,“我和他相处怎么样,你会不知道吗?”

白祁知道,让雎鸠不去是完全不可能的,它就躲在餐厅的某个角落偷窥他们。

“……”青蛙杯浑身一僵,转头看向别处。白祁的声音缓缓响起,“但他有一点好。”

“什么?”雎鸠猛然回头。

白祁的语气恶劣,“他比你安静,而且,是个活的alpha。”

雎鸠瞬间安静了下来,白祁说出了一个伤人的事实,它不是人,更不是Alpha。

它是个怪物,怪物本就怒火中烧的内心更加愤懑不平了。

夜晚才降临,睡在床上的青年的呼吸声才略微加重,它就迫不及待爬出来了。

怪物的精神力到达顶峰可以凝聚成暂时的实体,它的“皮肤”粗劣地跟个风干了千年的老树皮似的,外表布满皱褶和皲裂形成的粗糙组织。整个房间被它盘根交错的枯黑色触手占据,墙面、沙发、地板,全是被触手侵占的痕迹,它们统一向着中心点——也就是床铺出发,围绕在床铺。

青年对将到来的危险毫无所觉,呼吸平稳,面容白皙俊逸。他的睫毛轻轻合拢,双手乖巧的交叠在小腹上,和童话中的睡美人如出一辙。

怪物就伫立在他的床边,背部是虚化的,链接了整个在房间内为非作歹的触手。它的眼睛泛红,没有多少理智。

它为白祁的回答所感到愤怒,同时替连以观感到不值。

不应该这样,白祁不应该拒绝它。

一种可怕的念头涌上它的心头,它应该尝试驯服白祁,把他弄痛,弄醒,让他清楚看到它现在的丑陋面孔,强迫他接受。让他知道,哪怕它不是活的,不是人,更不是的alpha,也依旧有爱人的资格。

他不应该去接触詹姆斯!怪物愤怒的想到,粗壮的触手狠狠地抵着他娇嫩的脸颊,“你……是我的…我的。”

它用力戳了戳,嫩白的肌肤陷了下去,不小心碾压到他的嘴唇,却让怪物无意中找到乐趣,一下又一下,用触手磨蹭他的嘴巴,没几下,苍白的唇色在它恶意的欺负中加深。怪物迷失的内心不停地传来一种渴望声,还不够,只是这样还不够。

只是这样,还不够,它想要得到的是更多,更多,白祁的所有。它俯下身,凑近白祁,与他近在咫尺。它审视着他,近距离地看着他脸上的绒毛,看着他轻轻颤抖的睫毛。

“白祁,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怪物艰难地说道,嗓子沙哑地像是沙粒摩擦发出的声音。

“……”

得不到回答,怪物就有理由惩戒他了。

“不…可……以,詹…姆斯,不…行。”

触手熟练地攀上白祁的肩膀,如同蛇一样快速滑到后颈,对准熟悉的伤口咬了下去,注入属于它的“信息素”。

怪物快要枯竭的心得到了暂时的满足,它的触手向四周疏散开,直到整个房间快要无法容纳它,它才停止了扩张。怪物饱食餍足,用一根触手整个圈住他,慵懒地躺在他身边。

月光爬走,朝阳升起。

五月,天气逐渐炎热。白祁穿着一件梅子色欧根纱衬衣,米色长裤,脸颊不再像以往那样消瘦,漂亮的像朵刚摘下的花。花朵喷上了保鲜剂,瞧着光鲜亮丽。

可惜是朵恶毒的霸王花。趁着墨晴还没出来,他快速捞起汤面中的青菜,不管三七二十一,扔进青蛙杯里。

雎鸠猝不及防又吃了满嘴,它又气又恼,强调,“白祁!我是杯子,不是垃圾桶!”

每次有什么白祁不喜欢吃的菜,都会偷偷扔进它的“肚子”里。雎鸠总是一边骂,一边无语地吃掉白祁不要的食物。

它抱怨,“每次你扔完垃圾,杯子里就油腻腻的,你又不洗,还嫌弃我。”白祁必定不肯碰它,青蛙杯就得自己跑到水龙头下咕叽咕叽冲水,摇头晃脑把自己清洗干净。

白祁恍若未闻,点开智脑上最新的军事新闻。

“贝尔家是又打胜仗了吗?”墨晴修剪完草坪,从外边进来,发现白祁正对着智脑发呆,他迅速扫了一眼智脑上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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