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终它什么也没做,任由内心的嫉妒将它彻底淹没。生前残留的教养是一顶禁锢的魔咒,生前都无法做出的事,何论死后来让这位未亡人来承受骂名。
狠狠标记他,只是它的畅想。它内心狂热到一种扭曲发疯的状态。它嫉妒和白祁相亲的人,跟个苍蝇一样,赶也赶不走,赶走了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扑上来。
很讨厌,很讨厌!青蛙杯内心发出阴暗的心声,死死盯着镜子。
镜子上突然冒出一团血渍,模糊的,沿着镜面流下,凄惨的写着:不要去!!!
白祁心里惊跳,而后又为自己的反应感到不满意,皱了皱眉。他定神,镜面上干净如初,仿佛刚才带血字的威胁只是错觉。
“……”
白祁闭了闭眼,快速调整好心态。他换好衣服,算好时间前往鹤比丘——这次相亲的目的地。
鹤比丘并没有具体坐标,因为它是一座人造的漂浮岛屿,悬挂于5万英尺的高空,空气稀薄,岛屿上有超大型防护罩。
整座岛采用全透明玻璃设计,超薄的玻璃地板给人随时会碎裂,掉下去的错觉。
Omega绝对不会喜欢这种约会场地。他们体质弱,只适合当温室里娇养的花朵。万丈高空上的约会只会让他们花容失色,颜面尽失。
同样,会把Omega约在这里相亲的Alpha也是相当没有风度的。在未来他们可能会结为伴侣,而不是仇人。
白祁没空分析他的相亲对象罗宾·詹姆斯出于什么心理,是想与他结婚,还是与他为敌。
从下车,到进门,他如履平地,面色平静,没有正常Omega该有的反应。
冷静的不像个正常Omega。自白祁出现,罗宾·詹姆斯就一眨不眨地注视他。
“闻名不如一见。”罗宾·詹姆斯并没起身迎接。他选择一个舒坦的方式坐在软包沙发上,昂起下巴,傲慢地说出自己的姓,“詹姆斯。”
“白。”白祁也不在意,恹恹地垂下眼皮。
看上去无精打采,但绝对没有胆怯和惧怕,挺有意思的。詹姆斯喝着红酒,细细打量他。他也抬起眼,一眨不眨地打量詹姆斯。
白祁认真盯着詹姆斯的脸。
鼻子、眼睛、嘴巴。没有什么特殊的,大概罗宾·詹姆斯浑身上下最尊贵的就是他的姓了,白祁收回视线。
“詹姆斯”的姓让白祁想起了一位内阁成员,也想到了更多,斯瓦诺拉的野心越来越大,要把贝尔吞并了。
晚餐进行到一半,詹姆斯才想到问什么。
“连以观为什么会和你结婚?联姻?这种鬼话我不信。他才不会听马洛·贝尔的。”
“这个你就得去问连以观了。”白祁所知道的仅是他自己视角发生的事,结合一点猜测。
他和连以观的联姻属于意外。
联邦政治中心的权贵都知道,他来自联邦有名的斯瓦诺拉家族。
他的父亲劳森·斯瓦诺拉是2区赫赫有名的陆军参谋长,同2区陆军司令的马洛·贝尔长年明争暗斗,近年来更是攘权夺利,两家斗的水火不容。
而连以观和贝尔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两家本不应该联姻,但是这种低级错误居然出现在了两位年轻人身上。因此白祁可以确定,联姻中必定有斯瓦诺拉的手笔。
对于既定的事实他也只能被迫接受。
“到目前为止,我和连以观配适度最高。至于他为什么会同意……”白祁想了会,给出一个不靠谱的答案,“可能是因为和我的配适度最高,也可能是因为不耐烦。”
少将的头衔太光鲜了,眼红的人有很多。连以观需要一个挡箭牌也说不定。
反正白祁从来没想过连以观会和他自愿结婚的可能性,因为他和连以观的关系并不好,不然也不会每次连以观见到他都一副冷若冰霜的态度。
联邦的信息素配对有保密机制,只要当事人不透露,没人知道。詹姆斯好奇,究竟是高到什么程度,让两位有着势不两立家族背景的青年还能通婚。
“你们的配适度是多少?”
“百分百。”白祁不假思索答道。
詹姆斯的诧异过于明显,白祁好心解释,“你不用太在意,我和连以观只是普通联姻。我认为,在他死掉的那一刻,我们之间的婚姻关系,就已经结束了。”
这种冷漠无情的说法,还是…第一次从一位Omega口中听到,詹姆斯很难适应。
他半是开玩笑说道,“我确实该意外了,百分百的配适度…全联邦应该也找不出几个,我以为你会很爱他,或者你们很相爱。”詹姆斯停了几秒,将白祁的反应纵观眼底,“这都不能打动你让你爱上他?那到底该怎样才能走进你的心?”
“这个…”白祁用了片刻时间组织好语言。
“我不觉得光靠信息素就能打动我。”他的表情认真,“配适度,主要还是依赖信息素。科学分析,那只是荷尔蒙散发出来的某种磁场,让对方的感知到,刺激大脑基底核分泌出多巴胺,产生恋爱的错觉。”
“如果对自己身体有着绝对控制权,我觉得控制好自己被不被信息素控制并不难。所以我不觉得自己会容易被Omega的信息素支配。”
也许是觉得不够完整,白祁又客观地补充了一句,“连以观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们两个——”詹姆斯被这套理论震惊到,好一会才说,“你们两个真有意思。”
白祁没接话,目光落在餐盘上。
盘中里还有大半块黑乎乎的牛排。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詹姆斯端起酒杯,轻轻摇晃,“我很好奇,连以观死前最后一位联系人是你,你和他说了什么?居然能让他发挥失常,这不应该是一位杰出指挥官应有的表现。”
“……”
尽管白祁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依旧为他的话凝滞。
说实话,詹姆斯的问题太不礼貌了。白祁觉得他该反击回去,他放下了刀叉,用餐巾擦着嘴巴。
“他确实在死前联系过我,但只是普通夫妻间的交流,我想你应该不会感兴趣的。”
“况且,在这场婚姻中,我是纯粹的得利者,不应去诋毁一个付出者,对吗?换做是你遇到这种情况,你应该也不会愿意从你的遗孀口中听到有关诋毁的话吧。”
白祁昂了昂下巴,“所以,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这是基本教养。”
白祁的举例并不妥,举例对象还好生生坐在他的对面。詹姆斯恼火,仅几秒又泄了气,对白祁的棘手表现又更加感兴趣了,就像是荆棘里的玫瑰,带刺,让人很有征服欲。
“我听过很多外界的传闻,很多版本,但万变不离其中,连以观和你的关系不好,我以为你不会向着他说话,来反驳一个未来也许可能会成为你丈夫的人。”
“我和他的关系确实不好。”白祁压低声音,“劳森应该和你提过另一件事。”
很快,詹姆斯意识到他要说什么,不出声,身子微微前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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