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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
“知道你怕晒,给你留好了座位,就在主席台下方。”弓和玉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故诗肩头,笑嘻嘻跟人邀功,谁知奖励他的是一张轻飘飘白纸。
“什么东西。”
得不到故诗回应,弓和玉皱眉接过来,等看到白纸黑字写的报名信息,以及在两人三足项目上打的勾,男生瞬间乐得找不到北。
“这也算项目哈哈哈——哎呦!”
脚面传来的阵痛令弓和玉一蹦三尺高,他扭头对上故诗再次红透的耳朵,眼中流露了然,乐呵呵从人口袋抽出支笔,三下五除二在搭档后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肯定是第一,您就放心吧。”
从弓和玉写完名字到将报名表交到主席台上,故诗就再没碰过那张纸,看着人乐不可支的模样,故诗心中原本被嘲笑的羞愤冲淡,仅剩拿弓和玉无法的奈何。
即便不是站在跑道上的正经项目,还是要同其他参赛选手共同集合训练,故诗站在队伍末尾,身边都是比他大几岁的高个子,凹下去的一块尤为显眼。
不过,因为弓和玉的缘故,到也没男生拿这个说事,可总有视线从故诗腿上扫过。
似有似无,但不能完全忽视。
十六岁的故诗又不是小孩子,他自然猜到这目光背后意味,刚想寻找这目光源头,弓和玉的声音由远及近,紧接着将他拉到最前方。
草草跟体育老师打过招呼后,弓和玉便带着故诗离开集合队伍。
“怎么了?”
直到他们绕过操场,来到看台背面的器材室,默不作声的弓和玉才松开故诗手腕,后槽牙磨得吱吱作响。
“……”
故诗一脸莫名。
结果,弓和玉从牙缝挤出来个字。
“脱。”
“……?”
懒得追问他语出惊人的原因,故诗转身准备原路返回,可身后传来的强大拉力令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饶是好脾气的故诗,三番五次承受弓和玉的粗鲁,难免也颇有意见。
不过没等他抗议,整个人便被拉进最近的器材室内,铁门随即被弓和玉带上,房间独有一小扇通气窗,光线瞬间昏暗下来,如黄昏降临。
“就我们俩,脱了吧,怕什么。”
又是句不过脑子的话,故诗四处张望,最后锁定摆在门口的舞棍。
随手拿起一根掂量,即便不沉,但对今早开始便满嘴胡话的弓和玉来说,却是不错的惩罚工具。
等故诗转身,一抬头对上弓和玉褪去的右裤腿,还有极为晃眼的黑色贴身衣服。
“……”
故诗声音艰涩:“你是变态吗?”
“哈?你家里那个才是变态吧。”
边说着,弓和玉完全脱下裤子,光腿走向整个身子都贴在门板的故诗:“等下还有训练,快点快点。”
大概练体育的人都比较体热,去了衣物遮挡这份感觉尤为明显,眼见火炉即将压来,故诗忍无可忍:“别秀了!那么小!”
“什么天就穿短裤,跟换我长裤。”
话音刚落。
场面一度寂静。
隔着舞棍,都能感知到弓和玉僵硬的身体,故诗眨眨眼,讪讪摸鼻。
“我担心你受凉,想跟你换换校服裤子,你竟然觉得我是在耍流氓?”
大概过于震惊,逼得弓和玉声调都有些变形,反应过来是自己想歪,故诗原本低垂的脑袋更低,咬咬嘴唇小声道歉。
仿佛没听到般,弓和玉大呼小叫。
“难道你更喜欢在盯着你腿看的变态们面前换裤子?怎么,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特殊癖好?”
故诗羞得满脸通红,丢开舞棍就要去拿弓和玉手中校服,谁知男生偏偏不想如他意,直接抬高手臂,顺势将少年带进了怀中。
“那么,小?”
像是刻意证明,弓和玉冷笑,直接跟故诗来了个中门对狙。
从未与人如此亲近,故诗本就薄的脸皮爆红,又不敢同弓和玉对视,目光飘忽,声音也略微发颤。
“不小不小,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故诗低声开口,或许也觉得这场面说这句话,显得格外怪异,后半句话结束得仓促。
偏偏弓和玉就是不肯放过他。
倒也难怪,被人这么嘲讽,是个男人也咽不下这口气,他说什么都不愿放故诗离开,直接扬手将校服裤扔到仰卧起坐的垫子,抱臂冷笑堵住故诗去路。
“小不小,还是要有对照物。我又不是一个小鸡肚肠的人,只要你能有差不多这个型号,这事就翻篇。”
听起来很简单,不过是再次对狙,可故诗哪有弓和玉脸皮厚,方才仅是一蹭而过,已经耗干净他全部勇气,更别说再次进行这羞于启齿的“娱乐活动”。
看着弓和玉半伸的手掌,时不时来回招摇示意,故诗终于明白书上说的:人至贱则无敌的本质含义。
“……”
“你只是随口一说,我可是连男人自尊都丢了诶!”
弓和玉大呼小叫,器材室的门板单薄,故诗甚至能听到不远处同学三五成群的脚步,防止面前人再语出惊人——
他闭眼咬牙,握住男生的手腕,狠狠往下一拉,在触及底线时停顿几秒,瞬间甩开弓和玉的手,声音几乎都为羞愤。
“可以了吧!给我裤子!”
言罢,也不管弓和玉是什么反应,故诗使出此生最大的力气,恶狠狠推开傻在面前的男生,弯腰脱去夏季校服短裤,又利落换上弓和玉的长款运动裤。
继而随手将衣物扔去,刚巧不巧盖在弓和玉的脑袋上。
故诗脸红得滴血。
就算他想将短裤拿下来,可目光一转触及弓和玉依旧伸在身侧的手,还有明显往后移动的拇指。
“让开!”
他撞歪弓和玉身形,小皮鞋跟踩在男生限量球鞋,即便这样也不解气,又碾压几番,这才拉开上锁的插销,头也不回推门而出。
满室无声。
嬉闹动静从远处传来。
弓和玉缓缓拿下头顶的短裤,故诗穿起来的宽松款,只打眼一看,他便知道自己穿起来略紧。
这又有什么关系。
他低头,整张脸埋在手心。
被遮住的嘴角上扬,最后咧成无声大笑。
是故诗的味道。
淡淡花香,夹杂着午后阳光,不过这戏混合一丝不易察觉的气息,轻不可闻,却又在弓和玉的梦境里,令他魂牵梦绕好几年。
我再也不赶榜了(嚎啕大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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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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