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迎新晚会定在了31号下午的最后两节课。
虽说是晚会，但学校也不放心真的在晚上举办，学生们回家太晚，校领导也不放心。
这一天早晨，陆时薇除了书包和小提琴，手里还拎了一个袋子。
江砚盯着袋子瞧了一眼，没啃声。
“这是我的演出服。”
陆时薇感受到了他的视线，随即举起袋子，“表演的时候穿的啦。”
“你把书包给我吧。”
江砚看她东西太多，想着应该帮着拿些，只是琴和衣服都不太合适。
“啊？”
陆时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江砚朝她伸出手，“你东西太多，书包我帮你拿。”
“好。”陆时薇冲他一笑，把书包从肩上拿下来，递了过去。
“会冷的。”
陆时薇被江砚突然冒出来的，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说懵了。
“什么？”
一双小鹿眼迷茫地眨着。
“你的衣服。”
江砚目光注视着她手里的袋子，“是小礼服吧，这个天会冷的。”
的确，深冬的云城气温很低，而且这一年，空调还没有特别普及，学校礼堂应该也是不会有的。
陆时薇无所谓地耸耸肩，“没事的啦，表演时间很短，忍一忍就过去了。”
江砚点了点头，便也不做声了。
这一天中午，晚会将进行最后一次彩排。
午饭后，四人回到教室。
陆时薇连坐下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背上小提琴又准备去礼堂了。
徐瑶转过头给她鼓劲，“薇薇加油，最后一次排练了，下午我们都等着看你呢。”
“是啊老陆。”沈屿依旧是那个靠着墙的动作，他手里转着笔，嘴上调笑道：“你可是咱们班的骄傲啊。”
骄傲两个字，还特别重音突出了。
陆时薇白他一眼，冲他比了个“滚”的口型。随即又转头，看向江砚，轻声说了句，“我走啦。”
“嘶。”
沈屿把笔往桌上一扔，“你这区别对待太明显了啊。”
陆时薇不再理他，转身潇洒地离开。
江砚视线回到书本上，唇角却不自觉地上扬了些。
-
礼堂那边，为了让大家能在下午上课前结束彩排，负责人将进度拉得很快。
每位表演者，也都在私底下将自己的节目练习过很多次了，这一回其实也就是大家在一起过一遍流程，防止正式开始后节目出现意外。
王子萱的节目被排在第四个，彩排完后，就来找陆时薇搭话了。
她意有所指地开口：“你们班的位置好像在挺前面的。”
“是啊。”
陆时薇只看她一眼，就把对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了，“沈屿一会儿一定能一睹你的舞姿的。”
王子萱脸色一红，反驳的话一句没说出口。
看着面前女孩的模样，陆时薇心里不由地泛起了一层涟漪，沈屿对她，似乎的确没有什么感觉。
陆时薇也不打算劝她。
有些路，不亲自去走一趟，是不会罢休的。
她踩着上课铃，回到了教室。
这一堂课是语文课，张国升比她先一步到教室。
作为班主任，班级能有节目登上晚会，他面上自然是有光的。
看到陆时薇背着小提琴回来，笑着打趣道：“下午我们可都等着看你把表演了。”
班里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教室里的气氛瞬间火热了起来。
陆时薇陪着笑脸，没说什么，就回了自己座位。
下午这两节课，同学们都过得很是煎熬，可能是因为一会儿要看晚会，也可能是因为明天是元旦假期，总之，这课听得，很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两节课，大家都开始高兴地收拾起书包，准备晚会结束回来之后，拎了就走。
陆时薇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去后台了，她从桌肚里把装裙子的袋子拿出来，只看了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
裙子她不是这么叠放的。
江砚看她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有人动过我的衣服。”她皱着眉，把裙子从袋子里拿出来，展开一看，果然，裙子中间被剪了好几刀，显然已经不能穿了。
徐瑶听到动静忙转身，“天呐，这谁干的？”
即便她的声音很小，却也引来了周围一些人的注意，慢慢的，整个班都被惊动了。
大家都坐在位置上窃窃私语起来。
江砚看着她手里的裙子，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沈屿也脸色一变，“老陆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这事也干的太缺德了。”
陆时薇把裙子往桌上一扔，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只是没想到她胆子竟然会这么大。
班长李昊看情况不妙，连忙上前询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徐瑶看陆时薇不想说，就帮着回答，她指着桌上的裙子，“有人把薇薇的裙子剪坏了。”
李昊挠挠头，“谁会干这样的事啊？”
他又小心翼翼看了陆时薇一眼，“不会是班里的人吧？”
陆时薇摇摇头，“不会，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听了这话，李昊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班级的人干的，不然这事就难办了。
“可是教室一直都有人在啊，怎么会有人到我们教室把你裙子剪了，还不被人发现的。”
李昊有些疑惑，这什么深仇大恨啊。
“中午。”
江砚看向众人，最后将视线落在陆时薇身上，“中午大家去吃饭的时候，教室里没人。”
徐瑶提出疑问，“可是现在怎么办啊？”
就算知道了裙子是什么时候被破坏的，甚至于是抓到那个人，也是无济于事的。
眼下最重要的是，晚会。
陆时薇心一横，把裙子重新塞回袋子放回了桌肚里，“我就这样上吧。”
沈屿表情有些不同意，“可人家表演都穿演出服，那你这就是校服。”
“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呀。”
“要不然我去找班主任。”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
江砚站起身，拿过小提琴琴盒，将它牢牢地背在陆时薇肩上。
他看向她，“你先去礼堂，衣服的事我来解决，记得把手机带着。”
少年那双眸子里充满了笃定和安慰。
陆时薇看着他的目光，也逐渐坚定了起来，她相信他。
“好。”
陆时薇背上琴，先行离开了教室。
沈屿和徐瑶倒是不怀疑江砚有这个能力，倒是李昊，一脸的惆怅。
“晚会总共也就一个多小时，这会儿又不是能出校门的时间，你上哪里去弄衣服啊？”
江砚看他，“你不是应该要组织班级同学去礼堂了吗？”
集合的广播已经响了起来，别的班也都在走廊上整队了。
李昊想了想，“行，那这事你看着办吧，需要我报告班主任吗？”
江砚摇摇头，“暂时不要了，等晚会结束，看她的自己的决定。”
“行。”
李昊不再参与，走上讲台，“大家快到教室外头排队，我们现在要出发去礼堂了。”
“你打算怎么办？”
沈屿抱着胳膊看他，“找校外的人帮忙吗？”
江砚从书包里拿出手机，一边打开通讯录一边对他们说：“你们俩也先去吧，我一会儿过来。”
“成。”沈屿看他镇定的模样，也不再说什么。
他朝徐瑶说：“走吧。”
徐瑶淡淡回应：“哦。”
待众人走出教室后，江砚才拨通电话。
大约响了十几声，那边才接通。
“喂。”
说话的人像是在睡觉，声音里满是倦意。
“承哥，帮我个忙……”
-
礼堂后台，所有人都在忙着换衣服，准备上场，只有陆时薇还穿着校服坐在那。
“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王子萱刚从厕所换好衣服回来。
为了配合舞蹈，她穿了一身古装，整个人仙气飘飘的。
“我一会儿再换。”
陆时薇打了个马虎眼，没跟她说这件事。
“也是，你的节目在那么后面。”
“欢迎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们来参加我们今晚的元旦晚会……”
主持人开场的声音传入后台，在一个个节目的进行中，陆时薇也开始有些焦躁了起来，会不会赶不上呢？
江砚接到施承的电话就赶忙跑到了校门口。
他到了校门处发现秦鸢跟着施承一块儿来了。
“承哥，鸢姐。”
施承把袋子递给了他，又冲门卫大爷扬扬下巴，“我都说了是来找人的，喏，这我弟弟。”
大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下巴上的胡子，“抱歉啊小兄弟，你看着实在是气势有点强，我不是怕你是来找麻烦的嘛。”
施承嗤笑一声，他难不成还能来高中找高中生麻烦不成。
听到这里，江砚大概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了，时间紧急，他也来不及多说些什么，只道了声谢，“谢谢哥。”
施承指指旁边的人，“你谢她吧，我哪会挑这种衣服啊。”
江砚又看向一旁的秦鸢，“谢谢鸢姐。”
秦鸢笑着摇了摇头，“又没多大事，用不着谢，衣服是根据你说的要求选的，穿着应该不会太冷。”
施承开口催促，“别磨蹭了，不是说很着急嘛。”
“那我先走了。”
江砚朝着两人点头示意了番，就往礼堂的方向去了。
他边走边给陆时薇发了个消息。
“我在礼堂外面。”
“嗡嗡”
陆时薇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拿出来看了眼，立马就朝外跑去。
“快，去换吧，来得及吗？”
见她出来了，江砚直接把袋子给了她。
“来得及，我现在就去。”
陆时薇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就拿着袋子去了厕所。
事情解决了，江砚也就回了礼堂。
沈屿在旁边给他留了个座，看到他进来，就朝他招手。
“解决了？”
“解决了。”
沈屿不由地冲他竖起大拇指，“我兄弟还真是神通广大。”
江砚把他的手指摁下去，反应不咸不淡的，“恰好有人能帮忙罢了。”
“现在第几个节目了？”
“十六七个吧可能，我也没数，反正没到老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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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哥：什么都得靠我
鸢姐：你？
承哥：嗷，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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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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