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这一夜,钟溯辗转反侧良久,才勉强睡着。

谌桓信守承诺,自从钟溯明确说自己不喜欢被男人触碰后,他再没有越线。

两个人依旧同吃同住,闲聊着日常琐事,但钟溯能清晰地感知到某种微妙的变化——谌桓对待他的方式跟之前比有点不一样了,会更加暧昧、刻意贴近。

例如递水时,会故意擦过他的指尖;并肩走路时,有意无意地挨靠过来;甚至夜里翻身,手臂也会横过界,停在他腰身旁。

每一次触碰都仿似一次无声的试探,循循问着:“能承受吗,能忍耐吗,还能够再深入一些吧。”

但偏偏谌桓又能很好地把握住靠近的度——近得能感知体温,又远得能装作若无其事,即使钟溯想对他发火都找不到理由。

就这么憋屈了好久。

这一天,轮到钟溯做饭,他把芹菜放在水流底下冲洗干净,又仔细地切成块。刀起刀落间,刀刃在砧板上剁出利落而有节奏的声响。

随着芹菜一段段地被切开,钟溯看着那新鲜湿润的切面,动作微微一滞。他又忍不住想起那个湿热而尴尬的夜晚,谌桓那口锐利如锋刃的鲨鱼齿,鲜红唇舌间偶尔闪过一点刺目的白。

【——你也爽到了。】

如同被细针冷不丁扎了一下,钟溯浑身一颤,耳根发热起来。

钟溯低头往下看,目光触及自己微鼓的那里,表情变得难看。

此时毫不知情的谌桓走进厨房,伸手去够沥水架,指尖不经意地蹭过他的手臂,说:“溯儿,让一下,我拿碗筷。”

那触碰极轻极浅,几乎难以察觉。

钟溯切菜的手一顿,一股无名火忽地窜上心头,冷冰冰地说:“能不能注意点,灶台这么大的位置,你就非要往我这边挤?”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愣住——那股冲的语气里,一半是嫌,另一半却像是从心底翻上来的慌。

谌桓莫名其妙挨了骂,侧身搭着台子,索性盘子也不拿了,自上而下地看他:“你是在对我生气吗?”

钟溯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太过激了,他看着一派悠游的谌桓,心情烦乱地沸腾,扔下菜刀,冷硬地说:“对,因为你让我很心烦。”

“为什么我会让你心烦?”

断眉青年轻笑一声,他抱起手,似乎看穿了钟溯一样,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地说:“就因为我碰到了你?”

他刻意停顿,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溯儿,你是讨厌我碰到你,还是讨厌想起之前被我碰的感觉?”

钟溯被哽到了,下意识扭过头,说:“跟那没关系,就是你很烦人。”

他这样满是破绽的表现,自然逃不过谌桓的眼睛。

“呵……”断眉青年从身后贴上来,拇指按住钟溯凸起的颈骨,摩挲着探入衣领底下,不轻不重地揉捏。

钟溯浑身一僵,手指颤了颤,说不上来的酥麻从耳朵蔓延。

谌桓含住他的耳垂,声音低哑诱人:“溯儿,要不要……再来一次?”

钟溯的视线落在谌桓的手上——那只手不紧不慢地扣住自己手背,金棕的小麦色皮肤与自己的冷白皮肤对比强烈,色|情而露|骨。

沉默一会儿,钟溯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嗓音莫名有点干涩:“我们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饭后洗漱完,两人一回生两回熟,谌桓一进房间就把钟溯按在了床上,脱他的衣裤。

……

钟溯仰面躺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气喘吁吁。他的裤子已经被扯至腿弯,露出一段大腿皮肤。皮肤上泛着一层莹润的光泽。

他失神地望着谌桓跨坐在自己身上。俊美青年把黑色T恤往上撩,用牙齿咬住,露出紧绷的腹股沟和胸肌,喘息着——。

谌桓深深喟叹:“溯儿,我要爽死了。”

他一——到钟溯的肚子上,就直接压在钟溯身上,捏住下巴吻上去,含混地说一句:“早知道会这么爽,我们就该早点这么做。”

他们连咬都做过了,现在接吻也顺理成章地变成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哈——”钟溯的嘴巴一下被堵住,感觉谌桓咬住了自己舌尖碾磨,激起一阵令人战栗的刺痛。

钟溯闷哼,用力揪住谌桓的头发,把人往后拽:“停,咬什么……”

谌桓却充耳不闻,甚至更加用力地卷住他的舌头吮吸。

接吻的气息泛着腥苦,一点都不甜蜜,但两人却亲密得难分难舍。

好一会儿,钟溯才艰难地挣脱开谌桓的怀抱,起身一捋头发,说:“我要热死了。”

仿佛被一阵热浪拍过,钟溯的脸色潮红,汗水不断从额角滑落,滴到床单上。

钟溯用手臂擦了擦脸上的汗,打量下自己,说:“我得再去冲一次澡,汗太多了睡不着。”

他站起来,又有点迟疑地停顿,对谌桓说:“你先不要睡。迟点,我洗完澡回来,我们再谈谈。”

谌桓嘴角微扬,露出一个笑容,仿佛早预料到钟溯会迟疑,道:“去吧,我等你。”

钟溯避开他的视线,略显不自然地开门出去。

钟溯走入卫生间,拧开了水龙头。

随着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钟溯的理智也逐渐回笼。他抬眼望向镜中的自己:刘海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贴在颊边,皮肤因情动而泛起薄红。

他视线下移,腰腹处溅着几处已半干的。

他整个人狼狈不堪,却莫名透出一股摄人心魄的色气。

想起谌桓在自己身上摩擦的热硬触感,钟溯脸色青白交加,头疼地按住太阳穴,深深叹息一声:“我真是……太荒唐了,我是在跟那家伙一起发神经。”

到了这个地步,钟溯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了。第一次他是不情愿,那这第二次算什么?

但不管心里什么想法,有一点事实再明确不过:那就是他既然主动接受了谌桓的靠近,就再也没有立场表现出排斥了。

钟溯拍了拍脸,用水简单地冲掉身上的汗水与黏浊,再拿过架子上的毛巾拭干水珠,恢复清爽。

“呼——”他深深吸进一口气,尽量维持表面的平静,走回房间。

“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谈了。”钟溯推开门,只见谌桓正慵懒地斜倚在床头上。

谌桓指间夹着一支烟,按住眉头,另一只手握着部沉甸甸的大哥大,对电话那头的人交代着事项:“……瘦猴,盯紧点,大熊也一样。按老规矩办,谁在场子里闹事的,一个都别放过。”

“……”

对面的人似乎说了些什么,谌桓有些不耐烦地蹙起眉:“行了,你们看着处理,我和溯儿很快就会回来。”

正说着,谌桓抬眼瞥见钟溯,朝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走近:“过来,溯儿。”

钟溯在床沿坐下,感觉到身后人的强烈存在感,心头悬着的线缓缓绷紧了。他想聊聊,但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他在心里演练了好几个台本,但又觉得都不合适,一个接一个推翻。

谌桓很快讲完电话,按下结束键,随手一抛,把大哥大扔进不远处敞开的行李箱。

然后,他看向钟溯,等待着钟溯说话。

钟溯不想单刀直入,提起其他话题:“我听你刚才打电话,又有人去场子捣乱?说起来……已经好久没见瘦猴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

谌桓毫不关心:“没问,没死就算好。”

他望着钟溯,视线扫过他榛色的眼眸和腕上那粒细小的红痣,缓缓吐出一缕烟雾,把燃着的半截烟递到钟溯唇边,说:“抽一口。”

烟头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一点猩红,散发出来的热度仿佛凝成实质。

钟溯心头一紧,觉得眼前的黑皮青年陌生得过分。

为了缓解这种不适,他尽量平静地咬住香烟滤嘴,用力吸了一口:“咳咳!”

辛辣的烟雾顿时呛进气管里,呛得他胸口火烧一样。

谌桓低笑出声,眼尾弯成一条锋利的弧线,眼睛里漾着幽光,道:“怎么样,给你这么多时间,刚才在卫生间里想清楚了吗?溯儿。”

钟溯如鲠在喉,他张了张嘴,又抿紧,喉结滚动了一下,说:“我不确定那样……摸是不是对的,感觉并不正常。”

“不过,”他下意识地掐食指,“我确实觉得、还算舒服。”

他在心里给自己辩解:这只是因为在小屋里无趣的日子,**无处纾解、遭人寻仇的压力……所有这些压在一起,才把两个人逼成了这样。

这种行为不对劲,很越界。

……但也并非,完全不能理解。

谌桓不客气地扫视钟溯,慢条斯理地吐尽最后一口烟,起身将烟蒂按进桌边的烟灰缸。

他就着这个姿势,手臂看似随意地一揽,恰好若有若无地将钟溯给搂进了怀里。像无意,又像极蓄谋已久的收网。

“原来你觉得舒服啊。”谌桓喟叹道:“溯儿,那我就把这句话当成你愿意我碰你了?”

钟溯只感觉被谌桓碰到的皮肤很痒,不是那种心跳加速、心动的痒,而是令人发毛的痒,是让他这个直男汗毛倒竖的过分暧昧。

钟溯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拨开谌桓搭上来的手,又补充一句:“只是在这里、就现在这情况——我能接受跟你互相帮忙而已。”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道:“等离开这地方,我们都脑子清醒了……就不会再生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了。”

“哈,那也不错。”

谌桓不置可否,咬住钟溯颈窝的一小片皮肤,用齿尖缠绵地碾磨,愉快道:“既然你想通了,那正好再来一次,刚才做的还不够尽兴。”

钟溯的眉心一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谌桓已经欺身上来,把他摁在床褥上。

钟溯连忙说:“等一下,我才刚洗过澡!”

谌桓微微笑:“做完后再洗一次也一样。”

本就炎热的盛夏夜晚,因为谌桓的执着,而变得更加黏热且漫长。

我写的时候小脸一红又一红,已经燃尽了……![害羞][黄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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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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