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变故

又是一个美好的清晨,暖暖的阳光撒进林青鸿卧室,周六的空气都分外香甜。林父林母也没有打扰她,悄悄出门了。整个房子静悄悄的,林青鸿睡到了自然醒,醒来已经是十点,她收拾完也出门了。

今天本来跟闺蜜约好了出去逛街,虽然临时把她鸽了有点愧疚,但是她确实想要一个公平,所以还是打算去一趟盛康集团。因为醒的有点晚,林青鸿打算自己开车去目的地。

路上景色很好,市里的绿化做的很不错,但是休息日的马路依旧很堵,加上盛康集团占据了全市最好的地段,周围都是大型商超和步行街,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以至于往那走这条路更堵了。

“早知道就坐地铁了。”林青鸿这么想。她排在长长的车流后面,百无聊赖地听着车载音响放的DJ曲,不自觉跟着节拍晃动脑袋,跟着前面的车一点点挪动,听着听着,自己变成了红绿灯前的第一辆车,漫长的一分钟终于过去,林青鸿起步,继续开车。然而变故突生。

“砰---”一辆闯红灯的大货车直直撞向林青鸿的轿车,四周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车喇叭,混杂着人群的尖叫和非机动车的警报声,刺耳的声音像蛛网一样迅速向周围扩散,林青鸿却什么也听不见,隐隐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右侧的身体沉沉的,大脑完全失去了控制权,渐渐失去了意识。

又是熟悉的医院,这次闻消毒水的变成了林父林母,林母面色苍白,脸上全都是未干的泪痕,自己几乎站不住,但还是坚持站在手术室门口,全靠身边看上去还算冷静的林江国,夫妻俩互相搀扶,焦急的看向手术室,等了不知道多久,“手术中”终于熄灭,一身白的医生脸色也有一些苍白,看着这对夫妻的脸,他嘴唇颤抖了几下,还是说出了那个令人绝望的消息:“对不起,林小姐脑部受到的创伤太重,我们尽力了。”

这句话像是炸雷,直直的劈在林江国夫妻头上,两人再也坚持不住,压抑的哭声先是在指缝中露出来,然后再也藏不住,那是他们最最疼爱的女儿,辛辛苦苦养大成人,再培养成才,短短一个上午,就是天人两隔,她得多疼啊!

医生见多了这样的分离,想安慰又怕造成医闹,只能转身离去,其他的医护人员推着用白布完全盖住的尸体路过医生。陈淑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站起来拦住了尸体,想要揭开白布看一看,一个年轻护士挡了下来,“她应该也不想让你看到这样的她吧。”

林江国知道自己妻子的想法,但是还尚且残存了一些理智,抱住她,不要妨碍医院工作,也害怕她以后走不出来。

安置尸体的流程很快,快到两人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就结束了,杜长隆到的及时,代替这对夫妻办完了剩下的流程,一切尘埃落定,杜长隆坐在他们旁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的坐着,时间缓缓流逝,林江国逐渐从情绪中抽离出来,用嘶哑的声音向他道谢,“今天麻烦你了,休息日还过来,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快回家吧。我跟你嫂子想再陪一会青鸿,不用担心。”

杜长隆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里一阵酸涩,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最后努力咽了口吐沫,说:“青鸿是个好孩子,肯定是老天爷太喜欢了,才把她收走的,她是去享福去了。”说完就离开了。

杜长隆走出医院,又点了一支烟,白色的雾气很好的挡住了他脸上的泪水,靠着墙根蹲下,低着头,等待眼泪被烟蒸发。

林青鸿的葬礼办的很简单,只有相熟的亲友前来祭拜,纪礼,也就是被鸽的那位闺蜜搀扶着陈淑萍,墨镜下是早就肿的跟核桃一样的眼睛,墓碑前摆满了青鸿喜欢的百合花,天上也十分应景的下起了小雨,灰蒙蒙的,跟大家的心情一样。

而此时,林青鸿的灵魂也飘在林母身边,这是她滞留的第三天。

在手术结束那一刻,林青鸿的灵魂就一直在父母身边,看着他们伤心欲绝但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一次又一次抚平他们紧皱的眉头,擦去他们的泪水。虽然毫无用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灵魂的存在,这使得唯物主义的她觉得十分奇妙,但是怎么没有黑白无常来接她呢?难道死后的世界就是这样的?等着自然消散吗?

显然,没有人能解答她的疑问。

葬礼结束后,林青鸿发现自己没办法离开这块墓地了,或许是时候到了吧。她现在已经可以坦然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实了。但是迎接她的仍然不是黑白无常,而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这是一片虚无的空间,除了林青鸿的灵魂什么都没有,一阵声音不知从那个方向传给青鸿,四面八方的音量全都一样。

“你有一次创造世界的机会。”那个声音上来就说了一句像是鸡汤的话,林青鸿下意识就想反驳回去,但突然意识到自己都不是人了。“宇宙很大,有很多空间、时间,作为管理者,我很难顾及到所有区域。”

“你的意思是宇宙中有许多小世界?”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愧是原住民,语言能力就是比我强。”那个声音听上去增加了一点兴奋,“所以我准备在各个小世界里寻找合适的东西帮我管理这些小世界,而你,孩子,你被选中了!”

林青鸿还是觉得这句话有些中二,但是灵魂状态下的她也不想考虑什么科学不科学了,已经很魔幻了,不是吗。

“让我帮你干活呗,可以,我能得到什么?”

“我都让你多留在这个世界好几天了,怎么还得寸进尺呢?”那个声音顿了一下,“大不了再给你配个助手好了。”

“我要是不同意的话,会直接消失吗?”

“当然了。你现在都属于非法滞留好吧。”

“那行,我答应了。咱们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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