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梁程》
文/Gerta 格瑞塔
2024.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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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深秋，伦敦。
一个13岁穿着babour油蜡外套的女孩在LSE门口与一位流浪汉席地而坐，女孩给流浪汉分享了食物，然后慢慢聊起来。聊天中得知，流浪汉年轻时是位记者，失去爱人后开始流浪，每天都会来LSE门口坐一会看看书，这是他跟爱人相遇的地方。
流浪汉问女孩：“你为什么看起来不快乐呢？”
女孩像被打开了分享的开关，缓缓诉说着，她来自中国，在布莱顿读女校，她不快乐是因为有人在她的食物里放虫子，把她关在卫生间里，还会语言攻击她，说着说着女孩子哭起来“可是我并没有做任何伤害她们的事情啊”
流浪汉安慰她“被孤立不是你的错，而在于哪边的人多，但是不反击就是你的错”
女孩问“我怎么反击呢”
一道年轻的女声回应她
“
收集证据向学校反映;
如果学校处理不当，可直接gov.uk举报学校
情节影响严重，可直接报警
人身受到威胁，直接call 999
最后还可以寻求大使馆帮助
”
最后得知这位女生也是中国人，在身后的LSE读研。这学期的一个课题：街头采访流浪汉。无意听到他们的谈话。这个女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记者周宁，13岁女孩就是程意。
那天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后来周宁以实习记者的名义，给布莱顿校方发了一封邮件，把事件以及证据整理的很清晰。校方答复的也很快，霸凌的几位韩国女生均以联系家长，且她们收到了1周的处分。
再后面，那几位韩国女生就转学了。
程意问过周宁“一面之缘，为什么会帮我？”
周宁半开玩笑的说“因为我是记者啊，记者会永远说真话，永远为弱势发声”
从那时候起，记者梦便在程意的心里扎根。
被一阵急促的电话来电声打断，从半睡半醒的陈年旧梦中戛然而止。程意睁眼看了看天花板才反应过来不是在申城，也不是在伦敦，是在香港半岛。捞过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是关敏诗，接起“怎么了，关关”
“我给你传的信息，没看吗”
“没，一直在睡觉”
那头语气着急“你快看看把”，随即挂了电话。程意靠在床头，眼睑下垂，点开关敏诗的信息，瞬间清醒。
港媒一如既往的浮夸“梁二少旧爱现身维园泳池，疑似拍拖内地飞鱼徐青野”。
一个月前，程意和关敏诗，双双从伦敦Y社离职，程意回到申城爸妈家里无所事事做咸鱼千金，关敏诗则返港入职港中卫视财经记者，财经首秀还没安排上，就阴差阳错替体育频道的同事代班，负责采访本次游泳世锦赛香港站赛事，作为返港首秀，关敏诗喊话程意必须来港为她站台。
听到来香港，程意本来是拒绝的。最后没有架不住关敏诗的软磨硬泡，还是来了。思忖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总归没人知道。
没想过昨天会遇上徐青野，也没想到徐青野找她聊了一会，就能被拍到。不仅被拍到，还被发出来，那梁西岩肯定也看到了。
想到这便回复关敏诗“没事，既来之则安之”
傍晚的时候，关敏诗下班后直接到半岛找，程意晚上约了徐青野吃饭，以表让他登上港媒八卦新闻的歉意。喊上关敏诗一起，多一个人总归少一点尴尬。
镜子前关敏诗掏出粉饼和口红，补妆。余光打量了一眼沙发上的程意，白色斜肩针织衫，白色亚麻裤，脸上除了淡扫的眉毛，裸色的口红，没什么妆容的痕迹，整个人松弛随意，落落大方。
对着这张她从16岁就看的脸，到现在都没有审美疲劳。不得不承认程意脸、身高、身材都很顶，沒有任何短版，妥妥的大美女。难怪当年梁西岩都能下神坛。
1米69的身高，肤白貌美，细腰长腿，常年运动，身体线条优越。五官也很流畅，标准鹅蛋脸，眼睛狭长，瞳仁黑，眼神冰冷沉静、有种自带疏离高冷的气质。如果化了妆，那就是魅惑钓系，相当具有攻击性的美。
但是这会看着她笑起来又少女感十足，眼睛弯弯，像个小野狐狸。
关敏诗啧啧啧摇头，感慨造物主的不公平，可能上帝唯一给程意关上的只有梁西岩这扇窗了。想到梁西岩，关敏诗问，梁西岩看到报道有没有联系你？
程意面无表情“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关敏诗怔了一下“也是，那我看你不如将错就错，还道什么歉，直接跟徐青野拍拖得了，你俩靓仔靓女，般配。”
程意顺了手边的沙发抱枕扔过去“关敏诗，你有大病啊！我跟徐青野都不熟，般配什么般配”
关敏诗添油加醋“一回生二回熟，多联系联系不就熟了。人家游泳奥冠哎，1米九的身高，宽肩窄腰，八块腹肌，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程意无语白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玩手机。关敏诗见好就收，上前挽起程意胳膊“走走走，收拾好了，我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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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和餐厅都在维港这块，距离比较近。两个人是走去餐厅的，路上关敏诗看到了街头的“富豪雪糕”，看看时间来得及，拉着程意直奔“富豪雪糕”，激动的粤语都出来了，“我已经好多年冇食过了，童年美好嘅回忆。”
关敏诗去排队，程意站在一边等着。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热闹繁华。久违的熟悉感，慢慢涌上来。这是他们曾经相爱的香港。
街道两旁是奢侈品店，商店橱窗里陈列着各种奢侈品，在展示柜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盯着一个熟悉的品牌橱窗发呆，梁西岩32岁的生日礼物是在那里选。
梁西岩站在华丽的灯光下挑选包包，旁边sa的产品介绍一句没听进去，隔着玻璃门看街对面熟悉的身影，是好久没见过她了。她身姿窈窕，一身白衣松弛干净。乌黑长发挽成低马尾，四目相望中，她错愕的眼神，像个小小野狐，站在街头，一如既往的美色惊人。
程意愣住，从来没想过会在这里碰上梁西岩，一时间不知所措从四面八方而来，上前挽起关敏诗的手，逃似的离开这里，关敏诗没发现程意的异样，只是嘟囔一句，“你干嘛走那么急，还没排到我呢”
程意借口“我着急去卫生间”，然后进了另外一个商场找个卫生间，躲进去将门反锁整个人无力的靠在门板上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一向工作狂啊，怎么会出现在奢侈品店？他是在给女朋友选礼物吗？他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程意不停的脑补，然后又不停的告诉自己“他现在就是陌生人而已。跟你已经没关系了。”
两个陌生人变成恋人可能需要几天，几周，几个月，甚至几年。但是恋人彼此变成陌生人只需要一秒或者一句话。没有人会一直活在过去。过了五分钟推开门，程意强迫自己嘴角上扬“走吧，关关。”
看着仓皇而逃的程意，梁西岩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自嘲，还是那个程六。梁西岩还没想好怎么出现在她面前，她自己倒是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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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程意，徐青野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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