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责辱受刑

趁着刘彧带来的人还在外圈厮杀时,两名副卫合力从南处撕开一个缺口,带着刘子业逃出包围圈,可刘彧正死死抓着其中一人后腿,无奈只能拉着身躯肥胖的刘彧一起逃命。

不料四人刚走进一片樟树林,耳边便传来破空声“咻、咻”两名副卫一时不查被飞箭射中,刘子业猝不及防被溅一脸血,两名副卫弯腰按着伤口警惕查看四周。

刘彧则躲在两人中间瑟瑟发抖,二人刚想走一步,脚下便射下两只箭,只要有所动作便是箭羽警告,二人不敢轻举妄动,随着血液流出,时间消耗,二人逐渐面色发白。

苦等终究不是办法,援军迟迟未到,两人心一横只能拼死一搏,一手拉过刘子业一起挽起剑花抵御飞箭,见几人要跑,随即出现五名蒙面人与两人缠斗,刘子业只能往后跑去,却被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从脚捆到全身。

二人心急如焚,被旁边蹿出的蒙面人一刀割喉,另一人也被刀刺入腹中身亡,刘子业被布袋套头扛了起来,视野受限,不多久便被塞到车里。

双手缚于身后,车内空间有限刘子业蜷缩在车厢内,刚想直起身探查信息就被耳畔响起得声音阻断。

“公子业还是少做无用功的好,若是路上不配合,我也只能将你全身捆绑,若是公子业身上染到些污糟物,恐怕是没办法给您更衣的。”蒙面男子道

“母亲昨日突发病疾,我本应该向太子禀明探亲事宜,但陛下身体不适,太子于病前尽孝,我实在不敢再去叨扰,只得自行回来探望母亲,此事皆是我关心则乱,还请太子切莫怪罪。”刘子业沉着片刻说道

久久未有回应,刘子业有些疑惑,刚想往前挪动,便被刀剑破空声惊得往后靠去。如此情形,刘子业不敢在有所行动,只得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接下来的几天,刘子业除了每日用膳时能短暂解开手中得绳索和眼前黑布之外,其余时间都是一片朦胧中度过。

终于经过三五日的颠簸,马车突然在清晨时停留了半刻钟,刘子业暗道不妙,紧接着就被扯出马车外。

没走多久,空气逐渐流通很慢,刘子业皱了皱鼻子,吸进了很多灰尘,咳了两声,回声很远,刘子业确认自己应该是身处一隧道内,走了约莫半个时辰,

刺眼的光线透过黑布射进刘子业的眼中,紧接着一个踉跄,光线消失,刘子业被身后之人拉扯走下台阶,鼻腔内被潮湿、阴寒之气浸满。

“嘭”大门被关上,门外响起铁链声。

刘子业慢慢站直身子,努力着平复呼吸。

玉华阁内

“你是?”采月听到院门关闭声向外看去,疑惑道

刘楚玉本懒散半靠在椅子上,听到采月所言探头望去,远远看到一少年立于庭院内,虽然眼处蒙着的黑布遮住大半张脸,但身形举止却有些眼熟。

刘楚玉忙起身,又顿足不前道:“采月。”

采月心领神会,忙到庭院内,将少年引进屋内。

刚摘下眼罩,少年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皱眉头后缓缓睁眼道:“你?”

‘这是?刘义宣竟陵王之子刘宝明,他不是早就逃出去了吗’刘楚玉暗道,心中不免失落但又庆幸刘子业并未被抓回。

采月、采莲也认出此人忙上前挡住刘楚玉,屈身行礼道:“公子明,如今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郡主、公子等都有各自修养之所,您怎么独自在此。”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今你我都是阶下囚,况且你们主子还没发话,你到着急撵我了。”刘宝明扶着头神情不快道

随着他的动作众人才看清,原本刘宝明被黑布裹住的后脑位置有一处伤口,正随着他的按压而溢出鲜血。

刘楚玉看着刘宝明逐渐发白的脸道:“罢了,采莲,你带他去偏殿给他包扎好。”

采莲随即引刘宝明往偏殿走去,采月添了些茶水对刘楚玉宽慰道:“郡主,公子业吉人自有天相,此时必定已到江州。”

看着刘楚玉仍然愁云密布,采月又道:“郡主还是先仔细应对着眼前罢,如今门外把守之人激增,而这公子明花名在外,陛下却将他送进郡主阁内,此举实在卑劣。”

刘楚玉懒得考虑刘宝明的来意,眸色冷凝道:“他不过一个蠢材罢了,若他真有龌龊想法,杀了都不为过。”

刘楚玉突然眉头蹙起道:“罢了,你们还是先好生看管他,有任何情况立刻禀明于我。”

随即采月压低声音道:“郡主,眼线禀报张太尉等人昨日率兵屯驻中堂,将弑帝罪名嫁祸给徐太宰等人,

自称为起兵诛杀贼,以逆贼余党未清之名命官兵围守朝堂权贵等人的府邸,如今大半官员已臣服,王爷现在起兵讨伐,恐怕。。。。”

“无事,父王若起兵,那我们一时半刻性命无虞。”刘楚玉道

刘楚玉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杯,听着接连几日远处的传来的诵经声难掩心神不宁。

地牢内

“哗啦啦”

一层层沾湿的布条覆盖在刘子业的脸上,“呵啊~”刘子业费力抬头,脖子向上延伸努力呼吸着微薄的空气,被束缚的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固定的铁链彼此碰撞发出铛铛声。

“怎么样了?”张五狱卒啐了一口道

“上头有命,不能伤他性命,我们空有满身的力气却用不上。”另一狱卒摊手道

“要我说,再几鞭子下去,他这细皮嫩肉得肯定吃不消,等会上头来拷问,保管啥都招了,这左一层右一层的实在浪费咱哥俩的时间。” 张五道

“那你去再试试?只一点,不能弄死他。” 另一狱卒道

“我你还不放心吗?” 张五眯着眼勾嘴道

随着张五脚步声靠近,刘子业脸上白布彻底被掀开,趁这会功夫刘子业大口呼吸空气。

“咳咳咳”刘子业被脸上残留的水渍呛住,头往一边偏倒,费力的在咳嗽。

张五手持短鞭,用鞭把将刘子业的脸掰正讥笑道:“瞧着倒有些可惜,怎么这么标志得脸长在了男子身上,这若是个女子,哥几个也好大饱眼福啊。”

“哈哈哈哈哈哈。”众狱卒笑作一团

刘子业死咬牙关,看着这些人的嘴脸,心中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张五笑罢转身后甩出一记重鞭抽在刘子业腰腹处,刘子业瞬间身体紧绷,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血渍慢慢从内里往外晕开,随着伤口处血液加热流动到胸口,刘子业抬头恶狠狠看着面前的狱卒。

“诶,上头说了不能伤他性命,你别害了我们”另一狱卒看到刘子业鞭痕撕裂深深嵌入皮肉,血迹止不住的流淌忙慌张道。

“怕什么,我也算是张太尉的侄子,如今我叔叔是功臣,他一个叛贼之子,怎么不能打得。” 张五嚣张道。

随即像是证明自己的身份般又往刘子业身上鞭笞出四五道血迹,众人一时语噎,也只能当没看到般低头办事。

刘子业终承受不住鞭刑,意识模糊后,腿脚一软膝盖弯屈身体不受控的前倾,被锁链扣住的胳膊瞬间被撕扯,钻心的疼痛让刘子业头皮发麻,努力站直身子靠在身后的木架急促喘气,如此往复,受刑不住昏死过去。

合殿内

“刘子业还是不肯去劝降吗?” 刘劭眼下乌黑,坐在中位十分疲惫的道

刘劭因弑父,半月多都噩梦缠身,每日休憩时间不够,导致精神萎靡,这几日都是听着宝善殿的佛经才敢入睡。

“臣已命人用刑拷打,可那刘子业冥顽不灵,大有拖延之意,但如今时不我待,逆贼刘骏与刘义宣等人狼狈为奸,以莫须有的罪名哄骗其余藩王为伍,大举往建康来犯,臣恳请提审刘楚玉。”张超之跪拜道

刘劭看着做事不利的张超之厌烦得闭上眼按揉眼角,后将手中的奏牍重重扔在张超之身上怒骂道:“还不快去。”

张超之跪在地上承受着刘劭的怒火,得到口谕后连滚带爬得退出合殿,待殿门关上后,张超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站定思虑过后,将怀中物什交给身边随军张横,随即顶着漫天细雨,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地牢内,阴雨绵绵,湿气重重。

“领军大人,您怎么来了?” 张五看到门口处站立张横,立刻换上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道

“我来还要向你汇报嘛。” 张横拍了拍张五的脸,用力推开道

张五赶忙拿来干净的布帛给张横擦手,讨好道:“领军这话说的真是折煞属下了。”

张横脱下蓑衣,边将袖口雨水擦净边道:“怎么,你满身的手段还没让他求饶?”

“此人嘴硬的很,进了这地牢就没张过口,跟哑巴似的。”张五哈着腰道

张横从怀里拿出药散扔给张五,鄙夷道:“这是太尉让我交给你的,这点事再干不好,等会你就自己向太尉请辞罢。”

张五点头哈腰得捧着药散,对着张横离开的背影满脸谄媚,随即小心翼翼的将其融入水碗中,上前捏着刘子业的嘴,直灌了进去,刘子业猝不及防呛了一身。

“你小子,这可是价值千金得逍遥散,你可别不识好歹。”张五骂骂咧咧得将剩下得药散刮到嘴里。

随着时间推移,刘子业脑中昏沉,只看到张五一张一合得说些什么,心跳和呼吸声无限放大,眼前景象如漩涡般吸入卷出,黑暗阴沉的画面逐渐变得绚烂。

“法师。”

“嗯?”

“法师。”

耳边传来熟悉又轻快的声音,是、

是阿姊!

刘子业猛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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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君不念君
连载中日付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