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语气充斥着不满以及委屈。
岳方糖瞬间清醒了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肩上一凉,衣领被扯开,疼痛袭来。
岳方糖胸口剧烈起伏着,她一把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说:“你到底是谁?!”
男人被推得向后一晃,又慢条斯理地跪坐在床上,他没有说话,再次倾身靠近时,岳方糖抬脚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阻止他再贴近一步。
“还不说实话吗?”岳方糖冷声问。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眼神如狼似虎。
宽大的手掌突然握上一趟发纤细的脚踝,指腹在细腻的皮肤上缓慢摩挲着。
“宝宝,你要吃糖吗?”
听见了熟悉的话语,岳方糖愣在原地。
白云庭最爱甜食,而他最爱的把戏,就是嘴里事先含着一颗糖,然后凑到她眼前,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低声问她要不要吃糖?
岳方糖还在发呆,男人的气息就已经将她包裹,带着淡淡的甜味,是记忆中熟悉又令人心悸的味道。
“白云唔…………”
白云庭吻上岳方糖的唇,刚开始犹如蜻蜓点水,然后是不容抗拒的深吻。
他用手紧扣住岳方糖的脖颈,迫使她仰起头。
岳方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浑身筋骨仿佛都被抽走,软软地使不上半分力气。
白云庭宽厚的手掌紧贴着她腰际的曲线,不紧不慢地揉捻摩挲,炙热的温度穿过布料渗入肌肤。
岳方糖浑身战栗,耳畔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腰间猝不及防地传来一阵痒意,岳方糖下意识地缩身躲闪。
这动作未能逃脱白云庭的感知,修长的手指勾住岳方糖腰间的衣料向上一撩,微凉的掌心顺势贴着裸\露的肌肤滑了上去。
两人滚烫的身躯紧紧地贴着,唇齿相依,彼此呼吸交融,分不清谁是谁的,唾\液交换间是情\欲的味道。
“宝宝,你为什么要答应那个男人和他谈恋爱?”
“宝宝,你今天为什么要亲他?”
“宝宝,你觉得誰吻得好?”
一道接着一道的质问传来,岳方糖无力辩解。
夜更深了,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映照出男人的侧脸。
岳方糖能清晰地看见男人眼角的那颗泪痣。
他……………到底是谁?
是白云庭?还是钟斯玉?
她在做梦吗?
“嘶…………”
疼痛将岳方糖拉回了现实,她没有做梦!
“分心了?”男人语气淡淡,像是随口一问。
但岳方糖能感受到窗外的月光更加明亮了。
岳方糖攀上男人的宽肩,凑上去亲吻他的唇,急忙开口求饶。
天光大亮,手机铃声响了又响,岳方糖这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当她起床后,发现自己浑身青紫酸痛,但身上很干净。
岳方糖换好了衣服,将自己的皮肤遮得严严实实后,她怒气冲冲地来到钟斯玉的卧室。
“钟斯玉!”
没想到钟斯玉又发起了高烧,应该是昨天病还没彻底好,然后又出去吹了冷风。
岳方糖心中的怒气一下子就熄灭了。
傍晚时分,钟斯玉醒了。
“云云。”钟斯玉开口喊道,声音还带着病后的沙哑。
“怎么了?”岳方糖闻声抬过头来,露出略显疲惫的脸。
钟斯玉问:“我发烧发了多久?”
“一天了。”岳方糖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那岳方糖是寸步不离地照顾了他一天吗?
这个念头让钟斯玉心头一紧。
岳方糖做了碗粥,等到钟斯玉吃完睡下后,她才回了房。
她还特意定了个闹钟,以便接着照顾钟斯玉。
只不过,当闹钟响起时,岳方糖又看见了他。
岳方糖试探开口:“白云庭?”
男人笑了笑,对于岳方糖没有喊错他的名字而感到高兴,他上了床,凑近岳方糖,问:“宝宝是在等我吗?”
“等一下,你先别动!”岳方糖语气严肃。
白云庭立刻察觉到了岳方糖的不悦,他顺从地在床边跪坐好。
“去把灯开了。”岳方糖吩咐道。
白云庭乖乖下床开了灯,重新回到床上时依然保持着跪坐的姿势。
“你到底是谁?”岳方糖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白云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他可怜兮兮道:“宝宝,你认不出我了吗?”
岳方糖无语:“你给我好好说话。”
“我是白云庭。”
“准确来说,身体是钟斯玉的。”
白云庭和钟斯玉是双胞胎兄弟,他是哥哥,而钟斯玉是弟弟。
在两兄弟一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白云庭跟了妈妈,改了姓,钟斯玉则跟了爸爸。
二十几年里,两人都没有再联系过,妈妈死前说出白云庭有个双胞胎弟弟。
白云庭是出意外死的,他的灵魂跟在岳方糖身边,一直跟到国外。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也没想到他能上弟弟的身。
上身的时间只有凌晨十二点到次日的凌晨三点。
其余时间,他都跟在岳方糖身后。
岳方糖听完只觉得天雷炸响在耳畔,那她昨夜不就在和钟斯玉的身体口口吗?
“想什么呢?”白云庭以及凑到岳方糖面前,双臂环上了她的腰。
“没什么。”岳方糖敷衍地回答道。
白云庭见岳方糖心不在焉,也不管她在想什么,一个用力,就将她压倒在床上。
“等一下,你还在发烧………”
刚想索吻的白云庭停了下来,他能感觉到自己头昏脑胀,浑身发热,他不想将病传染给岳方糖,他也不想放弃这漫漫长夜。
于是,岳方糖一抬头,就看见白云庭蹙着眉,委屈地望着自己,那刘海湿漉漉地耷拉在额前,耳朵更是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岳方糖有一瞬间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她起了恶劣心,伸出手摸上白云庭的脸。
一股清凉贴上白云庭滚烫的脸庞,他满足地长长呼出一口气,紧蹙的眉头如释重负般舒展开,他像只寻求抚慰的小狗,立马用脸颊蹭了蹭岳方糖的掌心。
岳方糖的手抚上白云庭通红的耳朵,重重地捻弄着那红透的耳尖,再顺着脖颈滑下,探进那微敞的衣领。
一股酥麻感窜过脊背,白云庭呼吸变得粗重,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身,想要亲她。
岳方糖抬起另一只手抵在白云庭的唇上,制止了他的举动。
白云庭眼神透露出毫不掩饰的疑惑,岳方糖只是笑了笑,轻声说:“你病还没好。”
白云庭再次蹙眉,不开心地哼哼唧唧起来。
“听话好吗?”岳方糖急忙哄道。
“嗯。”
另一个卧室,钟斯玉正站在门外,屋里两人的对话他全都听见了。
十分钟前,钟斯玉骤然惊醒,他看见一个身影从他床边经过,径直向卧室外走去。
那身影…………那是他自己?而且没有坐轮椅!
走出门的如果是他,那现在躺在床上的又是谁?
钟斯玉倏地起身,惊觉自己双腿有力,根本不需要轮椅。
惊愕与狂喜交织,他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
恰好在走廊尽头,钟斯玉看见那个身影推门进入了岳方糖的房间。
钟斯玉心头一沉,悄悄走到门边,听见了一切。
他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不过已经死了,他的双胞胎哥哥还是自己女朋友的前男友。
钟斯玉脑子还是懵的,他狂奔到浴室,望向镜子…………镜子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他的身影。
这诡异的一幕彻底击垮了他,他腿一软,失去了意识。
*
次日清晨,钟斯玉一醒来便拿起手机询问父亲。
钟父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当钟斯玉得知自己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并且已经死了时,他并没有感到伤心。
但当钟斯玉得知唐云隐瞒真实名字,来照顾自己是因为他长得像她前男友后,他心中悲痛不已。
岳方糖到点进屋,一推门就看见坐在床沿无声流泪的的钟斯玉。
钟斯玉低头啜泣着,岳方糖看着这张脸,心中五味杂陈。
“你哭什么?”她坐在钟斯玉身旁,放软了声音。
“唐云……”钟斯玉突然伸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哭得更加大声了。
钟斯玉在哭自己为什么走不了,更在哭那个男人可以和岳方糖口口。
“怎么了?”
天花板的灯光持续闪烁着,明灭不定,仿佛在无声地宣泄着某种不满。
岳方糖抬头瞥了一眼,心中了然——那或许是白云庭在表达他的怒气。
当白云庭目睹钟斯玉紧紧拥住岳方糖的那一幕,他气得几乎要跳起来,周身都萦绕着一股冰冷的怨念。
岳方糖感到腰间的束缚,下意识地试图推开身前的人。
岳方糖试图推开钟斯玉,钟斯玉察觉到后,加重了手臂的力道。
钟斯玉立刻察觉了她的抗拒,环绕的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那力道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固执。
“钟斯玉,你到底怎么了?”岳方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钟斯玉将脸埋在她肩颈处,闷闷的声音传来,“岳方糖,你能不能一直陪着我?”
“什么?”岳方糖猛地一怔,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钟斯玉怎么会知道她真正的名字?
“你不是喜欢我的脸吗?我要你一直陪着我,这张脸你随便用。”钟斯玉抬起头,眼睛湿润,泪光闪烁。
“你发什么疯?”岳方糖蹙起眉,试图理解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常。
“难道不是吗!”钟斯玉的情绪突然激动,他紧紧盯着岳方糖,一字一句地控诉,“你一直盯着我的脸看,难道不是因为我这张脸,和你死去的前男友一模一样吗?”
“钟斯玉,你…………”
岳方糖的话哽在喉间,还没等她再说些什么,钟斯玉却像是彻底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喊道:“我知道你昨晚在和你前男友做唔……”
岳方糖猛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指尖微微发颤。
“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钟斯玉挣脱她的手,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委屈与愤怒,“你明明是我的女朋友!你在夜里和他鬼混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说都不让我说!”
“好,是我不对。”岳方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认错的态度。
钟斯玉哀怨地瞪着她,声音低了下来:“本来就是你不对……”
岳方糖一时语塞。
若是钟斯玉不知道白云庭的存在,她还能维持自己和钟斯玉相处的场面,如今被钟斯玉当面戳破,她顿时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钟斯玉看出她的挣扎,语气忽然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卑微的乞求:“岳方糖,我没关系的……就算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也没关系,我只求你别离开我。”
“不离开,不离开。”看着钟斯玉楚楚可怜的模样,岳方糖心头一软,暂时将白云庭的身影从脑海中挥去。
钟斯玉听后,强压住嘴角的笑容,她仰起脸,试探着凑近。
砰!
头顶的灯毫无征兆地爆裂,碎片落下。
岳方糖骤然清醒,她忽然意识到白云庭正在卧室里看着她们。
岳方糖心虚地向后缩了缩,想要退开。
钟斯玉却仿佛毫无察觉,手臂紧紧环住她,执拗地不肯松开。
岳方糖望着他湿润而固执的眼睛,终究是……没有办法。
趁着岳方糖还在纠结,钟斯玉不管不顾,直接吻了上去。
钟斯玉一手牢牢扣住岳方糖的后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发丝,托住她后仰的脖颈。
细密的轻吻亲吻逐渐加深,变成缠绵至极的唇舌交缠。
岳方糖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脖颈。
也许是因为白云庭每晚都借着钟斯玉的身躯与她相拥而眠,这熟悉的怀抱让她抗拒不了。
安静的卧室里,水声与呼吸声互相交织,空气都变得怪异。
不知道吻了多久,两人才分开。
“宝宝…………”
熟悉的声音传来,岳方糖猛地一惊,她抬眼,看见钟斯玉那双变得幽深的眼眸。
“宝宝,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和别人接吻?”
‘钟斯玉’缓缓站起身来,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冻结,他目光沉沉,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白……白云庭?”
*
岳方糖后悔来F国了。
自从那日坦白之后,钟斯玉的腿奇迹般地好了。
而且白云庭好像可以随时随地上钟斯玉的身,钟斯玉也可以看见白云庭,两人整天背着她偷偷密谋。
这就导致岳方糖分不清躯壳里的灵魂到底是谁。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每次在床上,他们两人总会问这几个问题。
“宝宝,你猜猜我是谁?”
“宝宝,你觉得谁\更厉\害?”
“宝宝,你更喜欢白云庭还是更喜欢钟斯玉?”
猜错了有惩罚,不说话有惩罚,说了不满意惩罚更重。
岳方糖一气之下,收拾行李跑回国,她在国内享受了一个月的安稳日子。
在这一个月里,两兄弟仿佛消失了,属实是音信全无的状态,岳方糖将精力投身在工作中。
没多久,岳方糖就听说钟市集团即将举办一场极为隆重的酒会,届时还会宣布一件重要事宜。
董事长特意亲自向岳氏递了邀请函。
一听说钟氏要办酒会,还有大事要宣布,岳方糖的心顿时一沉。
终究拗不过母亲,她还是来到了宴会现场。
宴会厅内人影交错,岳方糖身着一袭银色镶钻的长礼服,她目光在人群中来回巡视,没见到预想中的身影,不由地松了口气。
父母正与几位商业伙伴交谈甚欢,岳方糖插不上话,便悄然转身,独自一人走向宴会厅外的阳台。
夜空如墨,繁星点点,岳方糖仰头望得出神。
好吧,岳方糖不得不承认,她馋\他们了。
馋\他们的脸,馋\他们的身子。
“宝宝。”
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岳方糖微微一怔,转过身来。
是……白云庭?还是钟斯玉?
此时此刻,岳方糖依旧分不清他们兄弟二人。
男人身姿挺拔,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宽肩窄腰,禁欲矜贵,他迈步走向岳方糖。
看着呆愣的岳方糖,男人忍不住伸手轻捏着她的脸颊,低沉嗓音里带着几分笑意。
“宝宝,猜猜我是谁。”
全文完———
完结啦!完结啦!
写的过程中一直在纠结“替身文学”,但是纠结太多会束缚自己。
岳方糖喜欢白云庭,但更多的是惋惜他的脸,她对钟斯玉…………也是因为脸。(别骂糖,谢谢………也球球别骂主波)
庆祝第八本短篇完结,本章随机掉落红包~
爱你们(读者宝宝),笔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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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猜猜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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