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这招对他的确很受用,晏予川一伸舌头,他就跟找不着北了似的,除了软着身子任他亲别无他法,至于之前在吵什么、想说什么,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等到二人唇瓣终于分开,明饶咽下嘴里胡乱分泌的唾液。支支吾吾了一阵,终于憋出一句:“谁允许你亲我的……死变态。”
晏予川静静观赏着明饶被自己亲得七荤八素、眼神乱飞的模样,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就在这时,计程车在路边停下,他隔着毛线帽,胡乱揉了一把明饶的头顶:“去吧,到了给我发消息。”
“知道了,”明饶把帽子扶正,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怎么把我当小孩似的。”
铂港的冬天算不上极寒,风却是一顶一歹毒,跟尖刀似的砭着人的骨肉。一到家明饶赶紧洗了个热水澡,钻进被窝后,立马给晏予川打了电话,却发现他的手机仍然关着机。
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感悄无声息地攀上他的心头。
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来得及充电?
是还在跟林之浩说话吗?
说实话,他并不太明白晏予川为什么会在林之浩面前那么恐慌。
他到底在怕什么呢?
不想让林之浩知道他被包养?
不想让林之浩以为他是同性恋?
还是说,针对的是明饶这个人——不想让林之浩知道他和自己有来往?
明饶仔细盘算了一番,他觉得每一种可能性都能迎刃而解。
如果是怕知道被包养……明饶一定守口如瓶,只说他们是普通朋友;
如果是怕被以为是同性恋……明饶家里有训练有素的律师团队,可以软硬兼施逼得林之浩把那点恐同思想嚼碎了往肚子里咽。
如果是对明饶有意见……倒也情有可原,他们最初几次见面都不太愉快,他可以诚心诚意去跟林之浩道歉,让他做什么来弥补都可以,毕竟林之浩是晏予川很重要的朋友,明饶并不是真的想和他为敌。
总之都不是什么问题。这么抽丝剥茧了一通,明饶心里踏实了许多,又给晏予川发了几条消息,试探林之浩跟他说什么了、有没有为难他。晏予川回得语焉不详,顾左右而言他,明饶也就不问了。
翌日,铂港迎来了今年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落雪。
虽然之前零星飘过几次雪花,却都远不如这次绵长迅猛,足足从周中落到了周末,地上的积雪一脚踩上去,可以踏出一块雪糕厚度的脚印。
周五晚上,明饶再次来到了晏予川居住的筒子楼区,看见前几天他们待过的那个电话亭已经戴上了一顶雪做的帽子。
明饶站在楼梯井底下,见晏予川那户的灯亮着,心中大喜过望。
这次他过来并没提前跟晏予川说过。几天前晏予川跟明饶打过假条,说周末要陪伴林振兴,不能去找他。
明饶爽快地批了他的假。不过,没人规定他不能自己去找晏予川吧?
“喂,”他拨通了电话,“快下来,帮我搬东西!”
晏予川的身影很快在阳台上出现,明饶笑咧咧地对他挥手。两分钟后,他到了楼梯口,穿着一件厚得看不出造型的米白色棉袄,见明饶身后四五个大包裹,迟疑地愣在原地:“你……”
“愣着干嘛,搬上去再说。”
等明饶哼哧哼哧地进了屋,四下张望了一阵,不满地皱起了眉:“你这儿真的有暖气吗?怎么这么冷?”
晏予川回答:“设备老化,效果不好。”
明饶撇嘴,沾沾自喜道:“还好我早有准备。”
说着,他将地上的几个大包裹一一拆开。晏予川看见那一堆目瞪口呆:“你干什么。”
“响应学校号召,给贫困小朋友送温暖啊!别傻站着啊,去把被单换下来,把这床套上。”
晏予川咽了咽口水:“我有厚被芯。”
“你那都不知道是哪里买的劣质棉花,看着厚其实根本不保暖。对了,我还带了一床电热毯,可以局部控温的,你睡觉不是经常脚冷吗,正好用来暖暖脚。”
“这个地毯也是电热的,你放在茶几下面,反正你这空间这么小,平时开着应该就能暖和不少了……”
“我还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你身上穿的这是什么啊,赶紧给我扔了,下次穿成这样就别和我出去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二人一通忙上忙下,所有包裹拆封完毕,地毯、被褥、床垫一一归位,大衣和羽绒服顺利塞进了衣柜,两个该睡觉的人也终于钻进了被电热毯烘得暖洋洋的被窝。
窗外夜空漆黑,细雪缓缓地下着,屋子里半明半昧,只有床头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在一片阒寂里,明饶支起身子,油黑的眼珠子亮闪闪地看着晏予川。
他早就发现晏予川今天格外沉默寡言,不管自己怎么闹腾,他都不爱接茬,现在躺在他身边,安静得几乎连呼吸都听不到。
“是项目不顺利吗?”明饶轻声问。
晏予川怔怔地抬起眼皮,扯了下嘴角:“没有。”
明饶重新躺回床上,往晏予川怀里缩了缩,自从那天遇见林之浩后就萦绕在他心头的那股不安感又一次卷土重来。
他探不出究竟,晏予川也不愿对他袒露心扉,于是明饶只能用力抓住他,尽可能抓得更紧一些,在他生活中留下更多证明自己存在的痕迹。
他撑起身子,亲了一下晏予川的左边嘴角,末了又亲右边,伏在他耳边:“你想不想……”
晏予川一愣,抿了抿嘴:“没准备东西。”
明饶眨了一下眼,在被子底下摸索到他的手。晏予川瞳孔骤然一缩,眼前蒙起一层白雾。
“我准备啦,”明饶贴着他耳朵,压低声音道,“……不止是东西。”
“别动……”他掀开被子,搂住他的脖子,翻到了晏予川身上来,“给你送一些小朋友不宜的温暖……”
……
事后回想起那个意外事件,明饶决定往好的方面看,他觉得之所以会有意外发生,究其根本都是因为他天赋异禀。
他还仰着脖子纵情沉沦,突然感觉晏予川用力推了他一下。
他从晏予川膝上跌落,一时间不明所以,费力地撑起身子,迷迷糊糊看见了晏予川染上白色的嘴角。
他的嘴角正簌簌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吐出来。
明饶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全身的血液霎时逆流,从九重云霄直堕寒窟。
他茫然四顾,嘴里自顾自念叨“纸巾,纸巾”,却始终没找到。他便用膝盖跪在床上,趁着晏予川还没吐出来,从床脚一点点重新挪到他身边,凑上去一股脑用手帮他擦抹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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