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准备就绪,卢飞扬将两个板条箱重叠在一起,当椅子坐,翘起二郎腿说:“这样吧,既然你们这么情深似海,那我就成全你们,拍好之后我们分成,我八,你们二,怎么样,干不干?干就点头。”
明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终于明白了卢飞扬说的“好玩的”是什么。
卢飞扬这是要拍……那种视频?!
用他的相机?!
主角是晏予川和他的女朋友?!
明饶震惊得无法思考,呆滞地沦为了一台人形补光灯支架。
那他现在算什么,晏予川和他女朋友的……打光师?
不对……相机是他的,三脚架也是他的。他简直是中流砥柱好吧!
卢飞扬对着打手耳语了几句,那位壮汉的表情立刻古怪起来,走到林之渺跟前,说了句“妹妹,对不住哦”,眉梢却丝毫不见歉意。
林之渺疯狂地摇头,嘴里塞着布料,发出闷闷的、窒息的呜咽声,惊惧的目光闪烁不定、四处游移。
突然间,她的目光落在了明饶的脸上。
一直到现在,明饶都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错觉。可就在那时,他却清楚地感觉,林之渺热切恳求地看着他,在所有人里,唯独对他发出了求救的信号。
或许是明饶长得秀气漂亮、给人一种无害的错觉;或许他脸上茫然的表情让林之渺看出了几分恻隐之心;又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在那么多张素不相识的面孔中,林之渺选择了明饶,病急乱投医地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
这样一份神圣而宝贵的信任,明饶不愿意辜负,于是他大喊:“等等。”
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他。
这下明饶才后知后觉地担忧起来。
说实话,他不想和卢飞扬闹掰,卢飞扬的父亲和明义清是故交,曾在他最困难时为他两肋插刀,大一刚开学的时候,父亲就特意叮嘱过他,要多多关照卢飞扬,和他好好相处。
尽管他和卢飞扬共同话题很少,性格也不算合拍,明饶也一直努力地扮演着他的好兄弟。家人对他已经万般宠爱,他不想连这么一点小小的嘱托都做不到……
再加上卢飞扬人缘又很好,明饶要是得罪他,会连带着得罪一大片人,明饶不想这样,他害怕落单、害怕不合群,害怕中午没人一起吃饭,跨校区上课那条很长的路上没有人一起走。
思来想去,明饶说:“先脱那个吧。”
他看着的,是晏予川的方向。
卢飞扬不解,明饶又补了一句:“让他去脱,不是更刺激?”
卢飞扬深以为然地笑了:“要不看你整天拍这儿拍那儿呢,真没白拍,会玩!”
很快,晏予川让人扒得不着寸缕,袒露出一身干练紧致的曲线。他的身体上有许多伤,有的是今天新添的,但大多都是陈年旧伤,密密麻麻的,可谓触目惊心。
明饶认真怀疑这人以前是不是打过黑拳——到底是有多穷啊?
打手问他:“然后呢?”
明饶吞了吞口水,看了眼晏予川。哪怕是让人以最残酷的手段践踏着自尊,晏予川的头却一直没低下,脊背也挺得笔直。
明饶强作镇定:“给他解了呗。”
打手面露疑色:“解了?”
明饶循循善诱道:“难不成让他们绑着拍?这谁愿意看啊?”
“可他们跑了怎么办?”
“这么多人围着,跑得掉吗?”
明饶说完后自己都有点心虚,这时卢飞扬却底气十足道:“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他跑不掉。”
紧接着,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支喷雾,对着晏予川的脸上喷。
“好了,给他解了。”卢飞扬笑得阴恻恻的,“用了我这药,就算是对着只母猪都能发//情,我就不信你还能给我装君子。”
打手给晏予川松了绑,果不其然,在这药效的作用下,所有的血液都朝下流去,晏予川也不复之前的泰然自若,没一会儿就涨红了脸,只能用手撑着地面,方寸尽失地喘着粗气。
方才打手给晏予川脱衣服时,明饶还下意识没往他那个地方看。现在吃了药,实在是无法忽视。
好、好大啊。
明饶在心里比划了一下——好像比他的大很多。
他承认,此时的他内心受到了一些小小的震撼。
时间一分分流逝,晏予川明显已经憋到了极致,却还按兵不动,甚至连碰都没有碰一下。
都是男人,卢飞扬自己也尝过这药的威力,万万没想到晏予川这么能忍,心中不由得有几分肃然起敬。
向展问:“飞扬哥,怎么办,他不从啊……”
卢飞扬正发着愁,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鸣笛声在他们耳畔响起。
“我靠!”
“警、警察?!”
“怎么办,要不要跑啊?”
卢飞扬扯着嗓子:“跑什么跑,警察有什么好怕的?有没有点儿出息?”
他爹和这块的片警称兄道弟,确实是没什么好怕的。可他没料到的是,话音刚落,只见他前后左右的隔间里,突然冒出许多人影,有的光着脚,有的光着腿,有的索性□□,佝偻着背抱头逃窜,内衣、内裤掉落满地!
“……”
卢飞扬无语凝噎。
这就是老孟给他指的“安静的地儿”?
敢情这是个野//战圣地啊?!
这下他明白为什么会有鸣笛了,看来这片废弃仓库已经成了风纪组巡查的重点区域,这鸣笛就是特意鸣给这些寻刺激的野//战男女听的,意思是“赶紧跑!别逼我来抓你!”
理智上卢飞扬知道这点事他家分分钟就能摆平,可要真被管风纪的当个典型抓进去,多少还是有点丢人。再加上看到别人跑,自己总会产生些从众心理。最后卢飞扬大手一摆:“算了算了,先撤再说。”
一群人作鸟兽散,很快就撤没影了。
情急之中,明饶跟着他们跑了几步,才想起他相机和三脚架还没拿,又倒转回来。
晏予川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先给林之渺松了绑。他的脸涨红得厉害,气若游丝地说:“你先走。”
“川哥,那你——”
“走。”
林之渺一步三回头,泪眼汪汪地跑掉了。
明饶还在收拾他的相机和三脚架,胃里却越来越酸,脑子也越来越沉。
鸣笛声不断逼近,明饶的手越发不利索,来不及细细收整,将三脚架一股脑塞进相机包,抬腿就要撤离。
就在这时,他眼前骤然一黑,一只粗粝有力的手掌蒙住了他的双眼,嘴里让人塞进一个布团。潮湿的恶臭味刺激着他的肠胃粘膜,却因为嘴被堵住,吐不出来,也叫不出声。
明饶脑子一片空白,失去了视觉,他的其他感官变得敏锐起来。
他感觉手脚被人五花大绑起来……接着,双腿被人拖拽着在地上滑行,牛仔的皮带扣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尖利的声响……
警车的鸣笛声渐近又渐远,最终归于无声。
他感觉自己双脚离了地,没一会儿,后背重重地砸在坚实潮湿的地板上,耳边响起嘎达一声,像是门被关上了。
重获光明时,明饶已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可他嘴里布团却被取出来了。
这让他更感惊悚: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是一个他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应的地方?
待到眼睛恢复焦距,明饶看见有人蹲在他的身侧。
晏予川正俯瞰着他,冰冷的眼神令他不寒而栗。
明饶吓得哆嗦:“你、你干嘛?”
“不是你说的吗?”
“啊,我说什么了……”
晏予川歪着头,伸手碰了一下明饶的脖子。
“让我来脱,更刺激。”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