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侧门外有一株极大的梨树,些许枝丫爬过墙进了府内,一串串雪白的梨花压在枝头,风起梨花花瓣飘飘洒洒落下。
秦博之扶着叶青青的手正要送她上马车,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只见叶青青眼底娇羞一片。
不料撞见儿女从马车上下来,眼底的娇羞瞬而转为了恼怒。
穆希携穆君书行礼见过,“母亲,秦叔叔,你们这便回去了?”
秦博之笑的温柔,颇有一副文人儒士之气,“听母亲说希儿去了太古寺,记得三月太古寺樱花一绝,可好玩?”
穆希不喜秦博之其中一点,一个大男人开口说话同后宅女人一般爱搬弄是非。前世穆希在叶青青面前越发不得喜,与他有莫大关系。
瞧这话说的,亲娘回门她却携弟弟出门游玩,可不是踩亲娘脸色。
眼见叶青青要发作了,穆希声音平静道:“秦叔叔这话便不对了,我是去为爹爹点长明灯,怎敢游玩。”
话落将目光落在叶青青身上,“母亲眼睛怎红红的?瞧着像是哭过,可是谁欺负了你?母亲莫怕,你还有我们有外祖母有舅舅,侯府和将军府都是你的家,受了委屈就回来,我们不受那气。”
一番话下来,秦博之脸上的笑淡了几分,甚至有些牵强。
“莫胡说,你秦叔叔待我极好。”叶青青迫不及待开口,末了又道:“倒是你,明知今日我回门还去太古寺,存心让我难堪不是?穆临温人都死了长明灯什么时候不能点,你爹与你相处几年你就只记得他?我辛苦养你这十几年还错了不曾?”
柳絮忙诺诺道:“夫人,是老夫人瞧小姐被噩梦折磨,心疼,故让李嬷嬷带小姐去太古寺。”
李嬷嬷见提到她,不开口也得开口,“是,老夫人心疼表小姐,吩咐老奴陪着去太古寺烧柱香求平安符,去去那魔障。”
秦博之哄着叶青青,不过三两句就哄的她眉开眼笑,转而对穆希道:“希儿莫怪你母亲,她只是太担心你,一时急了。”
前世两辈子加起来,穆希都想不明白一个道理,叶青青怎么说也是侯府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礼义廉耻刻在骨子里,怎就被一浪荡子哄了去。
“母亲,今日君书差些被拐子拐走,为答谢寺庙僧人相救我将银钱都捐了香油钱,你可否拿些银钱与我。待爹爹信中允的五万两银子送来,再还你。”
“什么五万两银子?”
虽然知晓叶青青不喜幼弟,可饶是听了还是心中不甚舒坦,亲儿子差些被拐走,她在意的只是那五万两银子。
穆希将信里穆临温拜托侯府照拂一事简单说了。
叶青青手一摊,“将信拿来我看看。”
“信不在我身上。”搁在屋里收着了,不过这话她不会说。
叶青青性子较为急躁,没有拿到信,心里猫挠一般难受,自是会去寻宁远候问个清楚,前世两兄妹不知怎么分配的穆家家产,今生倒要看看他们如何掰扯。
瞥见一旁秦博之眼底暗涌流动,穆希抿了抿唇角。
前世穆希随叶青青嫁去秦家,不说多了解却也知道秦家并不如面上那般光鲜亮丽,姐弟二人手里拽着大笔银钱,秦博之和宁远候都不是那正人君子,说不心动定是假的。
穆希不怕他们不知,甚至得往大了闹,越是藏着掖着越着人惦记,最好放在明面上,就怕像前世那样什么都不知就被人暗害了。
原本秦家马车都备好了,叶青青忽而转了方向,瞧着像是去找宁远候。
穆希看了一眼,没多在意拉起穆君书的手回了清羽苑。
路上见穆君书表情无异色,这才放心,就怕幼弟难过,他们的母亲不爱他们,这事还是尽早认清为好。
许是穆希的目光太过专注,穆君书似有察觉,仰头笑道:“姐姐陪君书玩皮影戏好不好?”
“好。”
回了清羽苑,穆希让红樱去打探一番,知晓了叶青青眼睛那般红的原因。
秦家与叶家缔结两性之好本是好事,外面不知怎得流传出秦家不肯让新娘子带儿子改嫁,说孩子八字克继父,究其原因竟是因为两人婚前苟/合被人撞破,怕孩子胡说故而不让带着改嫁,甚至直言孩子克亲败坏其名声。
叶青青回府一通哭闹,老夫人让人一查,消息竟是从侯府传出去的。
据说今儿的回门宴热闹极了。
穆希听了面上表情淡淡,晚膳却多用了一碗。
遇着开心事怎可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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