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浮动间,炙热如浪席卷全身。
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湿软。
从未有过的羞耻感泯灭了丁婠最后一丝清醒的神智。
她用被子盖住脸,想挣扎,想逃离,大掌的桎梏让人脱离不了掌控。
唯有隐忍着,直到承受不住的涌出湿热眼泪。
闷在被子里张唇失神的平息紊乱的气息。
周嗣去了躺卫生间,里头传出淅淅沥沥的漱口声。
不多时回到房间,丁婠还没从失神中回过来,被子里气闷,她掀开了一些露出眼睛和鼻子,脸颊少渲染着浓重绯色。
周嗣眼眸微黯,蜻蜓点水的吻落在额上,逐渐游走到眼睛脸颊和鼻尖,最后停留在了唇上。
亲吻轻柔虔诚,仿佛她是一尊易碎品,需要更加小心翼翼的珍视对待。
看似温柔的吻,只有和他负距离的丁婠感受到了极力隐藏的克制。
颤抖的手臂、紊乱的呼吸和心跳、炙热的唇瓣……无一例外不在倾泻着眼前人的欲念。
即便是和顾珏交往的两年,丁婠也从未有过白天的经验。
不得不承认,和周嗣的感觉比顾珏更好。
归根于周嗣有服务意识,他会更多的为丁婠考虑,希望她能开心愉悦,而不是仅顾着自己。
酣畅淋漓的一天恍然而逝,关系的进展有了进一步的突破。
丁婠把自己关在房里深思熟虑了两个小时,最终决定答应周嗣的告白。
眼下让她摇摆不定的还有工作。
刚交往就分别,对周嗣来说太过残忍,也显得她很无情。
可又清楚地明白不能完全依附周嗣。
真正独立的女性需要有自己的社会价值,而不是一味的将期望寄于他人。
不是在一起谈恋爱了就完全的融为了一个整体,她还是她,周嗣也还是周嗣,两个人都还是独立的个体。
如果选择留在襄平村,几乎不会有特别好的工作机会,工资也都不怎么高。
摆在眼前比较好的出路有两条:要么考公,要么自己做生意。
想了很久,在心里做下了抉择,在那之前还是问问看周嗣的想法。
周嗣正在院子里打理杂草,丁婠穿着睡衣套了件羽绒服,踩着室外拖鞋蹲在他旁边。
周嗣停下手上动作:“小圆,外面太冷了,你回屋去,别冻着。”
丁婠手里拿着把小铲子,闻言毫不在意的扯着唇角露出温柔淡笑:“我知道啦,我就帮一会儿。”
语气是顺从的,动作是不带停的。
周嗣无奈,瞧见她泛红的手指,追问:“手套呢?”
“啊——”丁婠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有几分心虚,更多的是止不住的暖意:“在屋里,我今天不想戴。”
周嗣眉宇微蹙,拿过她手中的小铲子,催促:“你这样小心生冻疮,这里的事我来就行,你再去睡会儿。”
丁婠咬着唇看他,也不答话。
周嗣见她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自己,眼里带着一点点埋怨,以为她生气了,但还是没把铲子给她。
“我抱你回去。”他把工具放在一旁,摘了手套就要去抱丁婠。
就在这时,脸颊上突然掠过一抹柔软,留下一丝丝热意。
亲吻来的快去的也快。
比蜻蜓点水还短暂。
周嗣愣了一瞬,和那双含羞带怯的星眸相对,心脏猛地漏了一拍。
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丁婠抢了先。
“哥,你不介意我才分手两个月吗?”带着一丝迟疑和忐忑的问话。
周嗣神智回笼,他太了解丁婠,以至于能清楚洞悉出每次语焉不详的问话背后的真正意义。
他压抑着兴奋和躁动的情绪,面上一派风平浪静,表现的像个不会为此争风吃醋的成熟好男人。
“不会,你和那个人已经结束了,没有了任何瓜葛。你和他是正常恋爱正常结束,这个没什么好介意的。”
说完顿了几秒,接着道:“你们关系存续期间,我曾心理阴暗的盼望着你和他能尽快分手。”
那样,就可以把她绑回来拴在身边。
但是周嗣知道,他不能这样做。
有些念头,只能是念头。
还好,丁婠又主动的回到了身边。
可是看到丁婠刚回来那几天的状态,又私心的不想她因为分手、为了那个男人痛苦难过。
听完他的话,丁婠感到很意外,讶然的睁圆了眼。
周嗣的不介意让她松了口气,却不曾知道原来清风明月的他也会失去理智的生出这种想法。
“哥……”她低低的唤了一声,双手捧起他的脸庞,身体前倾,覆上那张薄红的唇。
短暂的纠缠过后,丁婠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嗓音清脆:“哥,以后,我们就要多一重关系了。”
多一重关系……
话里的意思和两次亲吻的意味已足够明显。
周嗣这样聪明的人又如何听不出来。
素来善于隐藏情绪的男人难得失控,反手扣住丁婠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正式确定关系的吻。
晚上吃完饭去散步,丁婠犹犹豫豫的问周嗣两人刚确定关系她就去其它城市了,他是什么想法?
周嗣沉默了片刻,回答的很认真:“小圆,我不在意洗异地恋,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
“工作上,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选择,如果你想去其它城市,我会送你过去,帮你找好房子,可是我没有办法抽身离开。”
丁婠明白的,周嗣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在回馈曾经帮助过他的那些人,也在尝试着带动襄平村的经济。
落后的小村庄,如果每个年轻人都走出了大山选择大城市,那又能靠谁来带动这里的经济发展?让大家的生活变得更好?
贫穷村落的老人什么都不懂,只会守着门前的一亩三分地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
他们被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遗忘在了角落里。
而这也造成了富裕和贫穷更为极端的两极分化。
这些年,周嗣一直在尝试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大家的生活都能过得好一点。
事实上他也成功了,在他带领下,襄平村已经比以前好了很多。
周嗣尊重她的选择,他从来都是在为她考虑,遵循着她的意愿。
——
开荤和没开荤的前后差别太大。
这一点早在顾珏身上丁婠就明白了。
然而周嗣比他还要恐怖。
他的精力出奇旺盛,常年的体力活,力气格外大,尽管有所克制,还是避免不了会痛。
连着吃了几天的荤,丁婠感觉自己得重练开个新号了,再这样下去真的会精尽而亡。
其中两天半荤半素,说是给她放两天假。
丁婠实在受不了了,软泥似的瘫趴在床上盯着幽白天花板直叹气。
周嗣买了护腰带,又在网上学了一套按摩手法,此刻正力度适中的给她按着。
丁婠享受的心安理得,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放在床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以为是自己的,摸过去随意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刚要挂断,手指不小心任何接听。
听筒里响起熟悉的低沉嗓音,那声音不大不小,只是房间太过安静,以至于回荡在房里。
“周嗣先生,你好,我是顾珏,婠婠的男朋友,我现在联系不上婠婠,想来她应该是回了安阳县。我有事情找她,如果她在您的身边,麻烦您让她接一下电话。”
“啪!”
对面男人的独角戏还没唱完,通话已经被周嗣掐断。
手机被面色冷沉的周嗣抽走,丁婠呆怔的随着他的动作僵硬的转动脑袋。
“小圆……”周嗣探量着她的神色,在看到她带着疑惑和质问的目光,心底鼓声渐响。
那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熟悉的不安蔓延至四肢百骸。
丁婠死死盯着周嗣,坐起身,茫然不解的问:“哥,为什么,顾珏知道你的电话?你们有联系?”
可是才换的新手机号,顾珏怎么会知道?
除了两人私下有交流来往,丁婠想不到其它可能。
丁婠忐忑的在心里祈求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她不明白,如果真的是这样,周嗣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和顾珏联系呢?
挑衅?嘲讽?谩骂?
可是顾珏的开场白又让她不敢确定。
如果真的有联系,顾珏开口应该不是先介绍自己。
还说什么是她的男朋友,都已经分两个月了,应该是前男友才对。
周嗣清楚瞒不了丁婠。
他解释:“还没换新号码前,去年,我给你打过一通电话是他接的,大概是那次保存了我的号码,给我发过几次消息打过几次电话。他猜忌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我不想你知道了为难,就没告诉你。”
不仅如此,还发了那张照片。
如果丁婠知道了肯定会对顾珏感到恶心,尽管这对周嗣来说是个好事,可他没有说。
不想让丁婠受到更大的伤害,也不想把丁婠物化成两个男人无声斗争的战利品。
现在依然不会告诉丁婠。
“今年…其实,那些电话都是他打的,我担心他对你还有念想,出于私心不想告诉你实情。换了新号码的第三天,我给他发过一次消息,希望他不要再来纠缠你。”
“后来他就变着号的打过来。”
“小圆,我真的很抱歉,明知你会对此不高兴,还是做了。”周嗣紧抱着她,用力几乎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躯里。
丁婠舒出一口气,她只是好奇和不解,并未生气,想要的也仅是个解释。
“哥,这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有不高兴。”
周嗣口中的顾珏太过陌生,听起来完全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低劣事情的人。
可周嗣有骗她的必要吗?
她发现好像从来就没了解过顾珏,也从未看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背着前女友联系对方的朋友,说些难听的话,原来顾珏还有这样的一面。
丁婠并不觉得顾珏私自联络周嗣是出于喜欢她。
大概率是误会了她和周嗣之间有什么,亦或觉得两人关系太过亲密显得有点异常,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从而联系的周嗣。
周嗣的不安很明显,大抵是怕顾珏的三言两语会将她哄得团团转,又回头复合。
她抬起胳膊回抱住周嗣,脑袋埋在他的胸口。
她是个性子软弱又胆小没什么自信的人,唯独在感情方面还算清醒。
不吃回头草并非简单的五个字,而是对前任的态度。
分了就是分了。
既然已经分手,就不要拖拖拉拉的再纠缠,对两个人来说都太难看。
更何况,丁婠并不认为顾珏这次找她是为了复合,他喜欢的是那位青梅竹马的邻居姐姐,暗恋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往上追,又岂会轻易放弃。
不过不管最终目的是什么,丁婠都不想再见到他,还有顾沉意。
她到底是低估了自己,高估了顾珏那个人。
或者说,从始至终她都没看透顾珏。
而流淌着相同血脉的顾沉意也是一样的。
说到底,卑劣下贱是男人天生的,那是长于骨髓之中的。
所以丁婠全然不知顾家两兄弟在她无意间接通电话以后乘上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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