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门的动静,那人环着胳膊转过身,目光犀利的像是能看穿她的所有想法。
猝不及防的出现将丁婠吓了一跳,轻抚着狂跳的心脏微微睁大眼,柔声问:“你怎么进来的?”
顾沉意晃晃手中的钥匙:“你给我的钥匙,忘了吗?”
经他提醒,丁婠想起来了,确实是她给的,有一次过呼吸太严重引起了次发性的呼吸性碱中毒,顾珏出差不在海城,正好顾沉意和他朋友在附近,顾珏让他送丁婠去医院。
后来从医院回到家,大概是不放心她,接下来的几天顾沉意每天不落的往她家跑,每次都是快到了才和丁婠说,丁婠想着毕竟是男朋友的弟弟,就把最后一把备用钥匙给了顾沉意,以免让他在外面等太久。
那次之后就给忘了收回来。
“想起来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既然已经和顾珏分手了,同顾沉意的那点链接也没了,丁婠对他的态度比以往要客气疏离。
顾沉意这么敏锐的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你要搬家了吗?”他还是那副阳光开朗的笑容,眼底却多了几分审视和冷意。
客厅里堆放着两包行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嗯。”丁婠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流,回答的敷衍。
顾沉意趴在沙发边缘,歪着脑袋看她换鞋,心里大概明白了怎么一回事,面上却装的若无其事:“怎么突然要搬家了?”
丁婠放下包,换好鞋往里走,瞥见顾沉意没穿鞋,大冷的冬天,室内温度只有几度,仅着一双黑袜子踩在地板上,
对了,男士拖鞋都已经扔了。
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朝顾沉意歉意笑道:“不好意思沉意,我有点累想休息,走的时候麻烦你把钥匙放在柜子上。”
说完径直走向房间,留给顾沉意一个疲惫的背影。
顾沉意讳莫如深的静坐了几分钟,房子里安静地只剩下墙上时针转动的声音。
离开前,最后看了眼只剩下些许家具干净整洁的屋子和那堆行李。
-
时隔一个多星期突然接到丁婠的电话让顾珏有些许恍惚,那晚是路余黎的生日,举办了小型的生日宴会,饭后在路余黎的组织下玩起了游戏。
除了生意场上,顾珏私下很少喝酒,那晚破天荒喝了小半瓶,醉眼朦胧之际丁婠来了电话。
熟悉的名字却带着几分陌生感,顾珏保持着最后三分理智走到清净的角落点下接听,电话明明通了,那边却安静地没有声音。
酒意上头,加上包厢暖气太足烘的身体发热,身后路余黎爽朗的嬉笑声撩拨着心弦,面对丁婠,顾珏已然没了耐心。
隐忍着不耐开口,丁婠才回应了一句,具体说了什么,身后太吵也没听清,后来她好像又说了句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顾珏没有深思,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个接听电话的任务,结束后又投入了游戏。
他回到路余黎身边坐下,璀璨灯光下,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翦水秋瞳格外摄人心魄,顾珏有片刻的失神,迷蒙间脑海里冒出一张白皙清透的脸蛋,等他回过神,看到路余黎搂着旁边女生的腰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
众人嘻嘻哈哈的笑,顾珏也跟着笑,无人对那个亲吻深究。
宿醉醒来的第二天清晨,顾珏才想起前一晚的电话,他整理着因宿醉而有些凌乱的思绪,试图忆起丁婠在电话里对自己说了什么,沉思一会只想起零星几个字。
打开手机,除了前一晚的通话记录,丁婠没有给他发消息。
顾珏沉思良久,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将准备好的东西送过来。
今天天气难得放晴,是个说结束的好天气。
然而现实却是,丁婠的电话一直在通话中。
顾珏意识到了什么,阴沉着脸翻出微信,发出的消息被红色感叹号和不是好友拦截。
站在镜子前的顾珏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接受了被丁婠删除拉黑的事实。
成年人的世界里删除拉黑即代表了结束和离开。
这样也好,既然她主动结束了这段关系,也省的他再费心。
在他心情复杂之际,助理送来了文件袋,里面装着给丁婠的分手费和一份合同。
补偿还是要给的,也是为了避免将来滋生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这事很快被路余黎发来的消息打断搁浅,过了一周才又想起。
有些事情有些关系,早已在他错过的时间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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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婠正式搬家那天,顾沉意得知消息上完课直奔她家。
家里还有些零碎的东西没收拾完,住了三年的房子,东西不算少,光是扔掉的就有三分之一,不过大部分都是顾珏的日用品。
丁婠正往袋子里装着生活用品,敲门声响起,以为是房东,因为和房东约好了这个点检查,也没问直接开了门。
门外是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熟悉面容。
门一开,顾沉意懒散的倚着门框边缘,直勾勾的望着她幽幽笑道:“搬去哪儿?东西这么多,你一个女孩子不好搬,我来帮你。”
丁婠觉得奇怪,她都已经和顾珏分手了,难道顾沉意还不知道吗?为什么又来找她?
今天周三,他应该在学校上课才对。
丁婠摆手婉拒:“不用麻烦了,我和你哥哥分手了,你不用来帮我做什么。”
闻言,顾沉意加深了笑意,眉眼更显清俊明朗:“没听我哥说呢,我还以为你是工作上有什么变动。没关系,你是和他分手了,又不是和我,虽然我们不再是叔嫂关系,但是可以做朋友啊。”
不等丁婠说话,已经自顾自擦过她的肩膀步入了屋内,地板上的行李又多了两个。
丁婠觉得他的举动有些不礼貌,又不好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搬家?”除了房东,没人知道她今天搬家的事,那顾沉意又是从何得知。
顾沉意耸耸肩:“那天离开的时候遇到了你的房东,聊了几句,他告诉我的。”
“……”这么巧吗?
丁婠没有再纠结,继续收拾剩下的东西。
顾沉意跟在她身后,漫不经心的询问:“这些行李你打算怎么搬走?叫搬家公司吗?”
“嗯,搬家公司还有会到。”
“东西让搬家公司送,你人我送过去。”
丁婠不解:“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和你哥哥都分手了。”
顾沉意浑不在意,拿过她手中的布袋:“我说了,你和他分手是你们之间的事,和我扯不上关系。之前我车祸你帮了我那么多,你就当这一次是我在还人情。”
丁婠收回视线,不再言语。
东西剩的不多,十来分钟就收拾完了。
房东来的时候看到顾沉意明显愣了下,顾沉意对他微一挑眉,唇角的弧度意味深长。
想说什么的房东轻咳一声,转身去检查,搬家公司的员工一包包的往楼下搬行李。
因为房子还没定下,丁婠订了个名宿打算先过渡一下,她拒绝了顾沉意的好意,检查完房子就跟着搬家公司下楼。
刚要上车,顾沉意握住她的胳膊,附在她耳边低语:“丁婠,车上都是男人,你没看之前女孩搬家险些被司机侵犯的新闻么,有些人都是临时起意,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单身女孩,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走吧,我送你。”
丁婠还想拒绝,撞见男人无奈含笑的透亮眼眸,又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虽然都是男人,至少眼前这位是熟人。
最终还是上了顾沉意的车。
名宿在小区里,六十平的两室一厅,在顾沉意的帮助下,行李都放在了客厅里。
丁婠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顾沉意跟着搬家公司跑上跑下的帮她搬行李,又打扫了卫生铺了床,这些原是她想等顾沉意离开后做的,没想到他全都做了。
“顾沉意,你晚上有课吗?”打扫卫生的时候,丁婠戴上了口罩,屋里开了暖气,有些热,她脱了厚重的羽绒服外套,里面是件蓝色毛衣。
顾沉意的目光自她白皙脖颈一扫而过,反问:“怎么了?”
“那个,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多,晚上你有空的话,一起吃个饭吧。”
“好啊,那七点见?”
丁婠仰头看他:“嗯,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顾沉意葱白匀称的手指点着下巴:“这么冷的天吃火锅暖和些。”
“好。”
“那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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