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庭十三队的各大队舍里,时常会出现一个隶属于九番队的身影,即便夜深人静时,也总有一间房常亮着灯光,为每一个紧急状况下寻求支援的队士指明了方向。
“立花队长,东四十二区有虚作乱,请求支援。”
“立花队长,西十四区有见习死神死亡,请前去调查。”
“立花队长,蛆虫之巢罪犯联手作乱,请前去镇压。”
“立花队长,队务文件实在太多了,救命啊。”
立花从山一般的文件堆中抬起头来时,正对上小心翼翼探头进来的十一番队队士。
像十一番这样的战斗番队,从上到下基本找不出一个能专心文案工作的家伙,所以在山本宣布立花会负责帮忙任何事情后,他们几乎是盼着她轮转到十一番的日子。只是从一番队到十三番队,能轮到他们的时候,队长室怕是早已没法下脚,而又实在有些紧急文件,所以思索再三,队士们只能硬着头皮找到了还在五番队的立花,泪流满面的求助。
“夜深人静时找上门来就为了这个,你们也太夸张了。”手中捧着一杯浓茶,立花起身,嘴里叨叨着似是在吐槽。
每个番队为了迎接她当月的支援,几乎都会给她特意整理一个房间使用,五番队则因为暂时没有队长,所以是直接把队长办公室让给了她,坐在蓝染曾经的位置上办公时,立花总会想起银从前在这与他谋划的场景,说起来,银以前好像是五番队副队长,只是不知道那时候的他是不是也像当队长时那样懒怠。
“这不是害怕太光明正大被人发现嘛。”队士们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可我明明才刚到五番队,如果大家都像你们这样,我可是会困扰的。”瞥了眼门外小货车上的文书,立花嘬了一口茶,因为长久的忙碌,她的眼下有些微微发青。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没想到会被拒绝,队士们抬手讨饶,身躯也压低了几分。
“西区的九原居酒屋有一款招牌陈酿,明天来取文书的时候给我带过来。”从衣袖中摸出几枚钱币放在队士手中,立花指了指角落,示意他们把东西搬进去。
她倒也不会特意为难谁,总归都是十三队苦力,哪里需要就往哪儿搬的道理,立花在这几个月的轮转支援中已经非常明白了,只是再无时间去居酒屋小酌后,她偶尔还会怀念那一口,上一次喝,仿佛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那一年,是松本升任副队长的那一年,也是松本重新出现在银面前的那一年,或许是为了庆祝她的升迁,也或许因为许久未见,银带了她们来到九原居酒屋,三个人坐在隔间里,一时间竟有些沉默。
“那之后,有好多年没见了吧,银。”
“也不算很久,倒是乱菊的成长,挺让人刮目相看的。”银的嘴里叼着柿饼,从朽木家摘的柿子做出的饼,味道倒是格外的好,吃着挺有滋味,他便将另一块递到立花面前,想要与她一同分享,只是同番队多年养成的自然习惯,此刻在松本眼里却有些扎眼。
立花接过柿饼,似是有些惊讶,然后她瞥见松本的表情有些垮下来,心下就有些了然银在拿她挡剑。倒也真是坏心,明明许久未见自己也很想念,现下有机会坐下了却偏偏还要装出这幅冷淡的模样。
“最近的局势似乎有些动荡,升任副队长后的第一个带队任务就是前往现世,这样一来,或许又要很久不见了啊。”
“哦?那乱菊可千万要小心,毕竟我可不想在悠闲的某个午后接到现世支援任务呢。”
“说起来,立花仿佛从来不在支援名单里面。”
立花只微微抬眼,她猜到松本会略有不满,却没想到自己躺枪的速度来的如此之快,明明是银在冷待她,为什么反而是自己夹在中间受伤害。无奈叹气,抬手将九原招牌陈酿倒到松本的酒杯中,立花的语气淡淡。“什么水平的人做什么事,银和松本都很厉害,但我却不是战斗的这块料,所以未免徒增伤亡,银很早就将我的名字从支援名单里摘除了。像我这样的人,更适合的是做后勤保障,松本若是哪天宿醉头疼,倒是可以来三番队找我拿点解酒药。”
“那立花为什么不去四番队?”
将酒杯向前推的动作顿了顿,立花垂下了眼皮。“大概因为我就是喜欢赖在这个位置上吧。”说完,她甩了个轻笑的眼神,这倒让松本有些气闷,又引得银有些稀奇的看向她。
结果说好的叙旧,松本没有多言就走了,立花看着自己倒满了却没有被碰过的酒杯,有些无趣的端回来自己喝掉。“九原家的招牌,松本这么爱酒居然没动,倒真是可惜。”
“还以为许久未见,沙耶会和乱菊好好说话呢。”银托着下巴,有些好笑的看着立花。
“银还好意思说我,你明明就很想她,为什么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而且还非要把我夹在中间?”在队舍见到松本的那一刻,立花从银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欣喜,即便他非要装作冷淡的样子,立花其实也清楚他心中对松本有着怎样的情愫。“要我说,我和松本至今没法好好相处,银得背上很大的责任。”
“我只是有些好奇,沙耶平时连十一番那些性子直成那样的队士们都能好好相处,为什么对乱菊就是不杠不行?”
“或许是同性相斥吧。”
立花与松本,是十三队中明明共同出身却又没有半点青梅竹马情谊的两个人,年少时,她们只在一起生活了一年,立花就突然消失了踪迹,所以细算起来,松本与立花认识的并没那么长久。
她们不曾一起长大,更没有一起经历生死,她们之间的关联,不过因为那一个人。
市丸银就是她们之间情感的连结。
立花喜欢银,松本也喜欢,但或许因为心里有数,所以在面对松本时立花总是习惯性的嘴上不饶人,就像久别重逢的这一天。
立花想,若不是银非要拉上自己,她本是不愿与松本坐在一间居酒屋里的,她心中不服银对松本的情感,松本也不服她与银的亲近,她们都将彼此视作对手,所以自此之后的几十年光阴,两人总在明暗较劲。
只是立花或许并不会想到,当年连坐在一起都不愿意的自己,会在多年后的今天,与松本成为能够深聊的朋友,她甚至还会怀念当年因松本而品尝到的九原家的陈酿,倒也是件怪事。
将十一番队的几名队士送走后,立花将队长室的门关上,眯着眼喝完手中热茶时,虚空中渐渐幻化出一个人影。“圆景,你回来了。”那是她自空座町一战后便在自主行动的斩魄刀,而她自苏醒后一直配在腰间的,也只是一把用来混淆视听的普通佩刀。“事情办得如何?”
“我走遍了尸魂界,收集到他的灵魂粒子全都装在这里了,这半年可真快要累死我了”小心的将灵子收集器交到立花手中,圆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连一贯的优雅都维持不下去。
她实在是累,从立花陷入昏迷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已经提着收集器去寻找属于市丸银的每一颗灵魂粒子了。
立花其实可以直接靠卍解将银救回,但那种强行召回灵体的方式太过损耗自身,圆景不舍得立花总是如此牺牲,便告诉了她卍解的第二种应用方式。
她从前以自身血肉做祭强行召回他人灵体,基本都是迫于形势,而想要从灵子浓度极高的尸魂界空气中重新分辨出属于市丸银的那一部分,又是非常耗费精神力的工作。空座町一战,立花自顾不暇,圆景便本着替她分忧的心去做了这件事,这一走,就长达半年。
“他到底是个已死之人,想要有醒来的机会,必须得有人先予他血肉,所以接下来的半年,你每日都要以自身血液滋养他的灵体,与他建立卍解的连结,但是,如今的你能吃得消吗?”躺了一会儿后,圆景看着因轮转支援有些疲态的立花,心下怀疑她能不能撑过接下来的半年。“这血,可是要从近心端动脉截取的,说的夸张点,这跟剜心头血没什么区别。”
“我吃得消。”可即便圆景说的严肃,立花也没有一点畏缩心态。“别说是半年,就算是十年,一百年,我也吃得消。”
“你就这么爱他?”
“银救过我的命,我再救他一命,这段情就算还了。”
“可明明那日即便没有市丸银的出现,你也能从出云手中逃脱。”
“不,银救的,是流魂街孤寂无依的我。”
摇摇头,对于立花的坚持圆景也不好再说什么,如果救回这个人能让她开心,那自己只要闭嘴继续帮忙就行。
深夜的五番队队舍,只立花所在的地方灯火通明,这是她在五番队的第一个夜晚,该做的事情可真是多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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