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眼神微微闪烁,慌乱地低头看向那有些刺眼的白色被褥,声音略带颤抖地缓缓开口:“雪夜桑,你如何看出?”
雪夜转身缓缓走向窗户,脚步略显沉重,她静静地望着被风吹起的白色窗帘,那窗帘恰似她此刻纷乱的心绪。她轻声道:“只因你的眼神中全然不见我的影子,仅是透过我望着另一人。”
雪夜轻哼一声,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就如那时的他,看着我的模样,如出一辙........” 忆起往昔那暗无天日的训练,犹如噩梦般紧紧缠绕,仿佛就发生在昨日。那蔓延至全身的伤痛,似乎仍在隐隐作痛,令她眉头微蹙,不自觉地抱紧双臂,身躯微微颤抖。
“雪夜桑......” 浮竹十四郎不知何时下了床,缓缓将那散发着悲伤气息的女孩轻轻拥入怀中。
“好了好了,不过陈述事实罢了,你怎就上手了。” 雪夜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一如往日那般没心没肺的言语再度响起,,她微微挣扎了一下,双手抵在浮竹十四郎胸前。
而浮竹十四郎亦略显尴尬地松开了对方,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道:“抱歉,雪夜桑。”
“没事没事,仅此一次,往后你只当我是雪夜便好,虽不知那人是谁,但你要记住我并非你心上之人。我,不是她!” 雪夜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浮竹十四郎,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 好.....雪夜” 浮竹十四郎点头应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与感激。
雪夜从怀中取出那个刻着 1569 的号码牌,嘴角上扬,笑道:“喏,这个还你。” 说着,将号码牌递至浮竹十四郎面前,俏皮地眨了眨眼。
浮竹十四郎一愣,随即伸手接过,眼中满是疑惑,问道:“你,如何知晓是我?”
“还记得那张单子么?除却字迹,上头有诸多皆是你所好之物,虽说那‘老板娘’有意将矛头指向六区的地痞流氓,然结合上述种种细节,答案并不难猜。” 雪夜眨眨眼,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双手抱在胸前,扬起下巴。
雪夜此前去十三番队与浮竹十四郎交谈之时,她发现他屋中挂着几幅书法,那苍劲有力的字体,落款正是他本人。而第三席端来的点心,那独特的口味与精致的造型,亦让她察觉到了些许蛛丝马迹。
雪夜的眼神中温柔像是快要溢出来一样,说道:“但仍要多谢你,至少让我再度遇见了呆司。”
“啊,当真意外,雪夜观察力甚是敏锐。” 浮竹十四郎将号码牌紧紧握于手中,感慨道。
就在这时,走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糟糕,查房的来了,溜了溜了。” 雪夜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迅速跳上窗台,动作敏捷犹如一只灵动的猫,欲赶在查房的四番队队员前来之前开溜
“雪夜....” 浮竹十四郎突然开口叫住了欲开溜的女孩。
雪夜止住动作,回头望着对方欲言又止的神情,笑道:“你的番队,我定会去的,在此之前,你先养好身体吧。” 言罢,冲浮竹十四郎挥了挥手,眼神中满是坚定,而后转身轻盈跃出窗外。
这是二人首次交谈如此之久,时光仿若在这一刻停滞,比之先前在雨乾堂交谈的时长更甚。浮竹十四郎望着雪夜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重新躺回床上,思绪却依旧被雪夜所占据。
没过多久,浮竹十四郎又在五番队的席位挑战赛上见到了她。她装作一脸茫然失措地被推上比试场,然而在比试中,她却一脸无畏,凭借出色的实力赢得了席位。实则,他在赛前曾与雪夜谈及,告知了她入番队申请表之事。听闻真相后,对方嘴角微勾,眼神中似在酝酿着什么盘算。之后瞧见时常整修的五番队,浮竹十四郎不禁汗颜。
“你们俩,当真截然不同。” 他在心底默默慨叹。
那场席位挑战赛后,她果被唤至一番队,幸得老爷子提前看到浮竹十四郎提交的申请,故而让雪夜转至十三番队。想必老爷子亦颇感惊诧,世间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人,否则这等入番队报到却迟到之事亦无需他老人家亲自出面。
虽知晓老爷子派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可就在她入番队不久,浮竹十四郎竟收到一份来自中央四十六室下达的命令,指定雪夜前往现世镇驻守三十年,因而老爷子也撤去了监视。
甚是奇怪,中央四十六室平素极少插手番队之事,且镇守此等任务通常派遣九席以上人选,可这次他们偏偏选中了一名极其普通的番队队员。
无奈,公事只得公办,权当给她一个历练的契机,好在地点是当时的江户,并非虚频繁出没之区域。
不过,那三十年可是浮竹十四郎最为头疼之时,因时常收到雪夜从现世传来的报告,当中还夹杂着一些赠予冲田沐司的礼物,而每次对方收到礼物之后,五番队队长的工资毫无悬念地被充公整修庭院,致使他每次见到平子真子都颇为尴尬。
当再度见到她时,乃是在前任十番队队长的葬礼之上,亦是她完成三十年驻守任务归来之日,喜事丧事撞在了同一天。
在前任十番队队长棺木下葬之际,远远望见那熟悉的身影,身形似乎比往昔更为修长,而容貌亦与那人愈发相似。欲上前,却看见树下站着的五番队副队长蓝染。
他比自己快了一步。
虽曾承诺不再将雪夜视作那人,可浮竹十四郎终究难以放下那段刻骨铭心的情感。
在瀞灵廷失去诸多队长之后,雪夜向浮竹十四郎申请转队,理由乃是欲学习四番队的治疗术:回道。她言欲学会的话,当冲田沐司负伤之时,自己能够慢慢折磨对方,让对方哭着求她。
望着她脸上的笑容,浮竹十四郎知晓其实她是在忧心冲田沐司,唯恐哪天出事,自己却无能为力,毕竟她们二人是那般 "特别的"在意彼此。
就如开头所述,浮竹十四郎懊悔不已,自那之后二人交集甚少,而她的消息皆是从自家第三席处听闻。
雪夜晋升为四番队第九席,可浮竹知晓她的能力远不止此,其后才从虎彻清音处听闻雪夜是为了获得独立的房间才去挑战第九席,此确是她的作风。
但亦有一些浮竹十四郎不愿听闻的事传入耳中:
四番队的雪夜每日都会前往五番队队长办公室,一待便是大半日。
四番队第九席被五番队队长抱回了番队。
四番队第九席在昏迷中叫了蓝染队长的名字。
四番队第九席挑起了五番队队长与其副队长之间的矛盾。
四番队第九席.....
四番队第九席.....
四番队第九席.....
够了!真的够了! 不想再知晓关于她的任何事了!!一丝一毫,也不想。
可……我……
绫,你可知晓?
后来啊,我所喜欢之人皆是你的模样。
只是这一次
那个你,却未钟情于我。
而我,却束手无策。
咦,最后一句怎么有点渣……
这不还是替代品的意思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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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十四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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