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吞吐情绪的虫子

眼圈乌黑的学霸陷入思考,若有所思道:“我们研究的课题就是痣来着。”

“?”杨天放疑惑了一下,迟疑着说道,“你知道‘生存时间’吗?”

“什么生存时间?”学霸看起来很呆。

看起来他并不是死神游戏的玩家。杨天放得出结论后,又说:“那你能带我去你们的实验室看看吗?”他怀疑这件事和当初农家乐发生的诡异事件有关。

学霸迟疑摇头:“算了,这东西好像会传染,我估计我身上这东西就是从样本上传染过来的……”他噌得站起来,“不行,我不能传染给你们,我还是回实验室待着吧!”

杨天放拽住他的胳膊:“我和你一起去,我之前,见过这东西。”

学霸愣了愣,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但看着杨天放笃定的神色,最终还是松了劲,只是低声叮嘱:“进去后别乱碰东西。”

“好。”

coser扬声提醒:“记得带钥匙啊。”

两人揣了钥匙,收拾了件外套就往实验室走,夜里的实验楼走廊静得只剩脚步声。快到实验室门口时,就听见里面传来玻璃器皿碰撞的轻响,带着点规律的节奏,像是有人在调配什么东西。

学霸推开门,还没开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不是说回寝室休息?怎么又回来了。”

直到脚步声走近,季乘才从操作台旁转过身,手里还捏着滴管,目光先落在学霸身上,随即扫到他身边的杨天放,神情瞬间变得复杂——有惊喜,有戒备,还有点说不清的紧绷。但他没停下手里的活,也没开口赶人,只是转回去继续往烧杯里滴液体,动作却比刚才慢了些。

学霸刚要开口介绍,杨天放先一步抬了抬下巴,语气随意:“好久不见,前男友。”

这话一落,实验室里的空气瞬间静了。学霸愣在原地,刚要介绍的话卡在喉咙里,当场懵逼了。

“有事说事。”季乘将滴管放回试剂瓶,声音平平。

学霸哦了一声,老实回答:“我手腕上长了和样品一样的黑痣。”

季乘抬眼,戴上乳胶手套,捏着学霸的手看了看。他拿出一套令人分外眼熟的专业工具,利落得剥离了那颗痣,将新样品放进培养皿。

“回去睡够八小时,明天再来。”季乘把培养皿封好,语气不容置疑,目光扫过学霸眼下的乌青时,添了句,“样本我盯着,不用急。”

学霸这才找回声音:“可你们……”

“我们有话要说。”季乘打断他,视线转向杨天放。

季乘把培养皿放进冷藏柜,摘下乳胶手套,动作慢条斯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关门。”他头也不抬地说。学霸“哦”了一声,下意识把门带上,自己却被留在了门外。

室内只剩杨天放和季乘。

听到学霸的脚步声远去,季乘才开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死神游戏是吞吐时间和寿命的虫子,那黑痣就是吞吐情绪的虫子。”他背对着杨天放,双手撑在实验台上,目光扫过一排码得整整齐齐的培养皿,里面的黑痣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我们和官方是合作关系,他们想要这些情绪,而我……”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病态的弧度,“只是很想解析它的存在,有种解剖神明的快感。”

“吞噬情绪?”杨天放皱紧眉,显然没被他那套“解剖神明”的说辞带偏,关注点直指核心,“怎么做到的?会对人有伤害吗?”

季乘抬眼瞥了他一下,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讥诮,仿佛在说“果然还是这副样子”。“这也是他们在乎的,不过显然和你的初衷不一样。”他拿起一支装着黑痣样本的试管,对着光转了转,“剥离下来的黑痣,完全就是多巴胺芯片的加强版——吞食它,能带来无与伦比的快乐和平静,比任何致幻剂都管用。”

“很简单的等价交换,你知道它的价值吗?”季乘张开双臂,“抑郁症患者自愿参与实验,换取三个月平静,后来的他们,有一半人都痊愈了!”

杨天放眼神微妙得看着侃侃而谈的季乘。咕噜泥人解锁了全新的蚯科图鉴,带给杨天放的可不止是体质加成,还有……20%被倾诉欲。

“至于你说的伤害,要看怎么定义。”季乘终于转过来,直面杨天放,“对于有些人来说,情绪是无用甚至累赘的。第一批实验者里,有个躁郁症患者,”季乘的声音很轻,像在说别人的事,“发作时能砸墙砸得手血肉模糊,现在每周来取一次提纯样本,已经能正常上班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代价是他再也不会生气了——连被上司当众骂蠢货,都能笑着递烟。”

杨天放突然上前了一步,在季乘愕然的眼神中,指尖轻抚他的耳垂。

季乘的呼吸陡然滞住。

微凉的指尖擦过耳垂时,他下意识绷紧了脊背,白大褂下的心跳漏了半拍。他喉结微动,视线不受控地落向对方的唇线,连方才被“倾诉欲”裹挟的亢奋都淡了下去。实验室里只剩下恒温箱运转的低鸣,还有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像在等一个迟了太久的吻。

可杨天放的指尖只是顿在那里,忽然轻轻一捻。

“什么时候长的?”声音里没有预想的缱绻,反倒带着点探究的诧异。

季乘猛地回神,才发现对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耳侧——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颗不大不小的黑痣,藏在软骨褶皱里,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像被烫到般偏过头,耳尖却不受控地泛了红:“关你……”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杨天放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对方皮肤的温度,眼神里的微妙更浓了:“你不是玩家。”

不是疑问,是肯定。

季乘捏着试管的手指紧了紧,试管壁传来冰凉的触感,让他找回几分理智:“所以呢?”

“所以你是以普通人的身份,”杨天放的目光扫过那些泛着诡异光泽的培养皿,又落回他耳后的痣上,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复杂,“在解剖这些‘神明的产物’。”

实验室的灯光忽然晃了晃,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忽远忽近。季乘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嘲讽,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平等的审视——像在看一个和自己一样,踩着刀刃往前走的人。

“我不在乎你的理想和信念,”杨天放近乎残忍得说出了这句话,“我只在乎我身边的人——不要试图伤害他们。”

那我呢?我算什么?季乘没说出口。只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像在嘲讽自己,又像在嘲讽这僵局。

“工具。”杨天放忽然开口,语气缓和了些,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伸手扯过他的手腕往操作台走,“你今天情绪波动太大,都不像你了。”

季乘没挣,任由他把自己按在实验台前。消毒棉球擦过耳垂内侧,微凉的触感让他瑟缩了一下,却听见头顶传来极轻的一声:“别动。”

剥离动作很轻,几乎没什么痛感。直到培养皿盖“咔嗒”合上,季乘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耳垂,那里只剩一片薄薄的创可贴。

杨天放把装着痣的培养皿扔进专用回收箱,转身时随手拍了拍他的肩。“别玩脱了。”他没回头,声音混在恒温箱的低鸣里,“普通人的命,没那么多‘实验机会’。”

实验室的门合上,季乘盯着那扇门看了很久,才缓缓坐在实验台前。操作台的冷光映着他空着的左手——方才被杨天放扯过的地方,还残留着一点若有似无的温度。

……

红白讹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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