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又是一个星期。陈羡风终于收到了警方的反馈。
通过对现场的侦察,警方确定雪来、阮玉琢是被同一波人拐带失踪的。
但是仅有案发现场的监控探查到了几人的踪迹,其他场所中各种类型的监控都没能成功记录下绑匪的行踪。
就好像绑匪带着人质不翼而飞了。
陈羡风听完后眉头紧锁,绑匪似乎大有来头,背后势力绝不容小觑,竟能在监控遍地的信息化时代拐带成年男性且不露行踪,手段真是高明。
陈羡风不明白的是雪来在他面前都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态度,出门应该更甚,很难与人结仇,怎么他会被当成目标?难道是雪来失忆前认识的人?
陈羡风突然想到一个人,他的大学兼研究生舍友——宗梧。宗梧学的是电子信息工程,计算机使用地出神入化。
他拨通了宗梧的电话。
“喂,是我,陈羡风,你最近忙吗,我有点事需要拜托你……”
接到电话的宗梧很是惊讶,他们已经有点段时间没有联系了。
原来他们说好毕业之后一起前往中心区当研究员,没成想陈羡风亲手断送自己的前途,仅仅为了保留一个区域划属。
宗梧觉得很不值得。
“查空管部的监控?空中交管部门?看来在你沉寂的这段时间,生活也挺丰富的。”才为陈羡风感到不值得的宗梧,收回了刚刚的想法,默默无闻也就不是他陈羡风了。
宗梧认为陈羡风不是一个不顾后果的人,忍不住多说了两句:“你应该考虑过后果了吧,如果被发现,嗯——你会受到处罚,可能还需要承担起养我的责任。”
中心区研究员身份丢了,工作没了,可不得要陈羡风养吗。
“是的,所以很抱歉把你也牵扯进来。事发突然,我没有什么头绪,也没发现什么线索。思来想去,只能拜托你了。”
“考虑过依然来联系我,看来事情真的很棘手了。既然如此,我只好舍命陪君子喽。”宗梧稍加思索便同意了。
陈羡风详细地道明事情原委,将雪来塑造成弱小可怜无助的被拐小男孩,道尽了警方的推诿、自己的心急,以及高度评价了宗梧的计算机水平。
宗梧听完,眉头一挑,这些话术竟然是从陈羡风嘴里说出来的。看来这个雪来真的不一般。
读书时候陈羡风在校园里的名气非常大,智商高 长得帅,在哪都是香饽饽,而且校园里还流传着“没有什么能阻拦陈羡风”的传闻。
但宗梧不是一个看重外在的人,也对没有根据的传闻不感兴趣,所以一开始他与舍友陈羡风并不相熟。
大二那年,原定是宗梧的贫困生奖学金名额被关系户占有,宗梧无奈。在找到新的兼职之前,他只能靠着最低廉的营养剂苟活。
陈羡风看到过几次,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一个星期后,那笔奖学金又意外的发给了宗梧。宗梧不知道怎么回事,四处打听才知道是陈羡风从中斡旋。
宗梧以为陈羡风同样家世煊赫,所以才敢与关系户对着干。但当他得知陈羡风是从在孤儿院长大的,他终于知道“没有什么能阻拦陈羡风”这句话的含金量。
集安基地调整了传统的教育年限,小学5年,初中2年,高中2年,大学4年,统一七岁入学。以此加速人才培养速度,一级区也强调“在工作中继续学习”的理念,试图将更多的人力资源用在基地建设中。
那一年,宗梧18岁,陈羡风惊艳了他。后来,他与陈羡风做了5年挚友,直到陈羡风丢失研究员身份,二人的联系频率才降低。
也是那一年,宗梧的生命里拂过一缕清风,留下了长久的痕迹。
“知道了,我会尽快去办。你都这么肯定我的技术了,我自然得证明一下。”宗梧道。
挂断电话,宗梧身边传来电子音,“宗研究员,为什么你刚接到电话时很惊讶疑惑,后面又变得冷静自信了?”
宗梧头也不回,答道:“可能人类就是这么善变吧。”一边说一边转身离开,着手准备查监控的事情。
电子音在他身后继续响起:“人类,真奇妙。我也想成为人类。”
宗梧的注意力被别的事物吸引,没有意识到asha这次已经能够正确识别人类的一些心理反应。
打完电话的陈羡风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理着思路。
并不能对监控结果抱有太大希望,如果是动过手脚的监控记录,宗梧还是可以还原的。但要是压根没记录……
警方没有进展,雪来也没有通讯设备。
不对,雪来没有通讯设备,阮玉琢肯定有。但是时隔一个星期仍然没有任何消息,通讯设备不是被收了,就是被干扰了。
电磁信号既然发不出来,那只能靠别的信号了……
陨石吊坠!
陈羡风倏忽睁开眼,有办法了。
另一边,训练一个星期后的雪来从刚开始的焦虑不安变成了如今的的冷静沉着,这一切归功于他身边这个摆烂到极致而无所畏惧的阮玉琢。
另外,他的陨石吊坠也扔出去一星期了,别无他法,只能等待。
第一天,雪来进入安排好的宿舍,苦思冥想怎么才能联系上陈羡风,同宿舍的阮玉琢已经爬上床睡觉了。
雪来思来想去得不出结果,碍于阮玉琢入睡又不好意思发出声音,也爬上床睡觉了。
午饭时间,所有带着脚环的人统一前往食堂吃饭。
这时候,比起别人的惶惶不安,睡足觉的阮玉琢与雪来精神抖擞。
甚至阮玉琢抢饭都比别人快一步,进食速度也非常惊人。
“这么难吃的饭菜,真是新奇的体验,每一口都能刺激不同的感觉细胞。嗯,咸。”
“现在有点苦了。”
“真丰富,苦中带涩。”
原以为阮玉琢很饿的雪来:……
经阮玉琢一说,雪来不禁也好奇这个饭菜到底是什么味道。
在雪来进食时,已经吃完的阮玉琢左手捻着一粒饭粒,右手托着下巴,垂眸轻声道:“这里挺有钱的,有饭有菜,虽然味道实在是差。”
雪来疑惑,什么意思,吃上饭就算有钱了吗?
“饭菜不是生活最基本的吗?”
阮玉琢姿态没变,但是表情带着一点奇怪,“基地有比饭菜更廉价的东西,营养剂。”
雪来不知道,他看向阮玉琢,带着无知的理直气壮。
阮玉琢心想:这样看起来,雪来似乎家境殷实。尽管他脑子不好,但家里人对他还是颇为照顾的,真是象牙塔里的孩子啊,一点没受苦。
阮玉琢暗自感概,随即耐心地给雪来解释:“基地的食物都是由三级区作物工厂生产出来的,三级区工厂面积固定,每年作物产量也有限。食物有限,人口增多,就导致好多人连饭都吃不上。吃不上饭只能依靠低廉的营养剂维持生命体征了。”
雪来好奇:“这个营养剂不好吗,又便宜又能补充能量。”
“听起来倒是还不错,物美价廉的。但是食物都不够吃,怎么还有原材料造营养剂呢?
说的好听是营养剂,其实,就是一种化学物质混合剂。
嗯,就比如维C,是从一些快要腐烂的蔬菜上提取加入的。至于其他人体必须的营养物质,怎么容易怎么来喽,获取不到就用别的化学物质替代,而且缺少一俩种营养物质也无所谓。
那些商家,他们才不会管营养剂的味道呢,有的营养剂别说喝了,闻一下就让人作呕。”说完,阮玉琢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雪来这下明白了。这个工厂能供起这么多人的“实体饭菜”,看起来是不穷的。
但是“实体饭菜”这么宝贵,工厂为什么愿意抓一些价值不高的老弱病残来加大开销?
很明显的消费与产出不对等,雪来不信这些聪明人会不懂这个道理。
那到底要从他们这些人身上得到什么呢?
直至吃完饭,雪来也没发现之前那个怀抱针筒的小女孩。雪来疑惑地问阮玉琢:“那个小女孩,number two,为什么不在这里?”
阮玉琢摩挲着下巴,漫不经心道:“可能被送回去了吧,白氏药业掌权人的二女儿。”
“你怎么知道被送回去了?”雪来问号属性爆发。
“昨天那个白衣男不是看到她了吗,神情不太对劲,而且白二小姐的明显和这些普通的弱势群体不一样。”阮玉琢的视线扫过其他戴着脚环的人,目光在他们惊喜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那是吃上饭的惊喜。
原来昨天那个白衣男人不是看向他的,雪来暗自放下心,真担心是失忆前认识的人。
“你看着也与他们不同……”雪来的视线凝在阮玉琢身上琳琅的饰品上。
阮玉琢闻言,开玩笑般说道:“那必然有人从中作梗喽。”
雪来半信半疑。
工厂里,雪来看到了很多摄像头,他只能把想说的话咽下去。
回到宿舍,雪来靠近阮玉琢,轻声道:“你有办法联系外界吗?”
阮玉琢往床边一坐,没有骨头似的靠在枕头上,“通讯设备昨天就被收了,况且这里安装了信号屏蔽器。”
昨天就被收了通讯器,那阮玉琢怎么发现安装了信号屏蔽器?
雪来一边思索一边暗戳戳打量阮玉琢,发现他少戴了一个耳钉,恍然大悟。
没有信号怎么办呢?
雪来无意识地摸着吊坠思考。
对了,吊坠,信号屏蔽器只能干扰电磁信号,陨石的特殊磁场与电磁场本质上是不同的。
雪来欣喜若狂,迅速取下吊坠,向窗外扔去。
不知道这个磁场对人体有没有影响,还是扔远一点更好。
希望陈羡风聪明点,雪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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