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114.红白喜事

不枉她装模作样让“陆延年”看到那块怀表。

早上在房间里她把阿竹的想法转达给蔺怀琛后,他说自己有办法破阵,只不过需要下阵之人身上附着被禁锢之人的气息。

陆天勇扮作陆延年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被旁人发现端倪,所以她用这块儿怀表钓鱼执法。

陆天勇果然上当。

回到住处,一大早便消失的魏知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正站在池尔和锦露的房门口,看上去是在等她们。

见几人回来,魏知言看上松了口气。

池尔走近:“怎么样?”

魏知言点头:“成了。”

锦露听着两人的对话一头雾水:“什么成了?”

魏知言回头看着她,神神秘秘:“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锦露撇嘴:“原来你一大早不见是有’任务‘在身啊,看来……”

她话没说话,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眼蔺怀琛的脸色。

还好对方脸色如常,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这么看来魏知言去做的事他也是知情的。

锦露捏着池尔的肩膀嗔怪:“合着就我不知道呗,池尔,我们感情淡了!”

锦露演技浮夸,苦着一张脸,活像是被她始乱终弃似的。

池尔没忍住,嘴角扯了扯,评价道:“还好你不是个演员,否则就你这样的演技多半是混不下去的。”

锦露哀怨:“池尔,你没有心。”

池尔有些无奈地拂开她的手:“差不多得了。”

锦露见好就收,嘿嘿一笑。

四人齐聚在一间房里。

池尔从包里摸出竹哨。

“这大白天的,陆延年真的没问题吗?”

锦露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有点担心。

毕竟在中华传统故事里,鬼这玩意儿都是要等到晚上才会出现的。

池尔抬头和蔺怀琛确认眼神,见他神色如常,便吹动竹哨。

锦露小声在她耳边嘀咕:“你这么信任他?”

池尔声音不大不小:“倒也谈不上信任。”

蔺怀琛挑眉看向两人:“我听得到。”

池尔回以一个“那又怎么样”的笑,毫不在意,倒是锦露,自始至终有些忌惮蔺怀琛,赶紧闭嘴收声。

哨声停下不过一分钟,房里像是被一团乌云笼罩,原本大亮的房间里瞬间黑沉下来,四人眼前浮动一层黑雾,黑雾转眼就散,片刻后,又是那片竹林。

陆延年坐在溪水边,听见后面的声音,回过头。

这次他的脸上没有那团雾,除池尔和蔺怀琛外的两人看清他的形容的瞬间,瞳孔皱缩。

毕竟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是不怎么美观。

“他,这是?”

比起锦露,魏知言更快淡定下来。

他在开棺现场见过陆延年的尸体,刚才一时间视觉冲击,此时反应过来,便冷静了。

陆延年看见这次人这么多,顿时也有些傻眼。

“姑、姑娘,这几位是?”

池尔朝着蔺怀琛的方向努下巴:“答应帮你破阵总不能食言,我把能破这阵法的人给你带来了。”

蔺怀琛于风水玄学方面的造诣如何,陆延年这只孤魂野鬼最清楚不过。

感受到面前的男人身上强大的威压,陆延年两脚打颤,又激动又痛苦。

激动于不必再被镇压,又苦不堪言地看向蔺怀琛:“大师,能、能不能将您身上的道法收收,我有点脚软……”

蔺怀琛相当人道地退后两步,离他远了些。

真,物理层面的“收”。

虽然也没好到哪儿去,但陆延年还是朝他拜谢:“多谢大师相助。”

蔺怀琛淡淡一笑,真有种高深莫测的大师范:“不必客气。”

他又转向池尔,躬身一拜:“多谢姑娘不计前嫌,出手相助。”

池尔点点头,算是应了。

接下来就是蔺怀琛的主场。

他从包里摸出一缕头发交给池尔,鉴于陆延年一旦靠近他就有种强烈的压迫不适感,所以由池尔将这缕头发转交给陆延年。

陆延年接过,有些呆愣地望着手中之物:“这是?”

蔺怀琛用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掌,血液滴落进面前血色的符纂里,还有闲心同他解释:“你的头发,从你尸体上割下来的。”

陆延年:“……”

红色的符转遇到蔺怀琛的血液之后变得更红,像是在血水里浸泡过似的,几乎让人以为下一秒它就会渗出些什么东西来。

他把符纂置于掌心,口中低语两句。

符纂仿佛活了过来,凌空朝着陆延年的方向飞去。

陆延年不闪不避,任由符纸融入他的身体,

符纸在他身体里消失之后,他周身泛起一道白光。

刺眼。

池尔和后面两人纷纷抬手遮在眼前。

大概两分钟后,陆延年身上的光开始渐渐褪去。

这两分钟比陆延年呆在这阵法里几年还漫长。

他作为一只鬼本该是没什么知觉的,但方才符纸融入他身体之后,他浑身奇痒难耐,甚至能感觉到血液汹涌地贯通于他身体的各个角落。

直到他看见自己已经开始腐坏的手指恢复成光洁如初的模样,他终于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

是腐坏血肉再生。

等到陆延年身上的白光完全褪去,几人看向他。

之前骇人腐烂的脸已经恢复成他原本的样子。

他长相英俊,死时也不过十**岁的一个少年人,如今再看,总算明白之前见到的陆天勇假扮的陆延年为何让人觉得违和了。

因为他身上有种不符合他年纪的老气横秋。

陆延年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地道谢。

他本以为大师能帮他破阵已经是他幸运,没想到还能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倒不是他在意模样,而是能以这副模样去见阿月总是好的。

“不用客气。”

蔺怀琛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张帕子撕碎了当绷带,裹在刚才匕首划破的伤口处,心不在焉地绑着,只是老绑不好。

在他第三次系结失败后,池尔终于是看不下去,一把扯过他手里的帕子。

长布条与他手间的伤口摩擦,蔺怀琛“嘶”了一声。

装模作样。

池尔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温柔了些,缠好伤口之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最后系了个很少女的蝴蝶结。

蔺怀琛盯着手掌上的蝴蝶结,眼中浮光微动,嘴角噙笑:“这个蝴蝶结是不是不太符合我的气质?”

“那我帮你解了你自己系。”

池尔说着就要上手去解,被蔺怀琛灵敏地躲开。

“我其实也能换种气质。”

有病。

池尔懒得理他,她看向陆延年。

陆延年却不知怎么,看天看地看水,就是不看她们这边。

“阿竹。”

陆延年也不能继续再装作看不见,咳嗽一声:“啊,姑娘,怎么了?”

池尔瞥了眼蔺怀琛,他自然而然地接过话头:“今晚我们会送你去见李二姑娘,但是见过之后,你得走了。”

出乎众人意料,陆延年并不怎么意外的样子。

他点点头:“大师我明白,我知道自己在这里待得太久了。

蔺怀琛喜欢跟懂事的明白人交谈。

他点头,等着他下面的话。

但看起来陆延年并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样子。

蔺怀琛莞尔:“你不打算求我放你爹一马?”

陆延年苦笑:“爹他作恶多端,草菅人命,该是他的债便由他自己来背。”

“你倒是挺拎得清的,不像……”

蔺怀琛没说完,池尔也猜到他想到了谁。

陆延年被勾起了好奇心:“不像什么?”

蔺怀琛摆了摆手:“不提也罢。”

他摊开手,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枚玉坠子,质地温润。

陆延年瞬间觉得靠近蔺怀琛时的威压感消散不见,这玉坠子像是有某种能量,让他通体舒畅。

“就劳烦你先在这坠子里头待到晚上了。”

陆延年忙不迭点头。

饶是这阵法里的风景再怎么怡人,积年累月地看下来,早就倦了。

将陆延年暂时收进玉里,蔺怀琛指尖朝着虚空的某处轻轻一碰,整个竹林幻境像是高台倾塌。

不过眨眼的功夫,几人已经又回到了房中。

沉默片刻,蔺怀琛开口:“走。”

池尔问:“去哪儿?”

蔺怀琛:“阵眼虽然有道屏蔽符,但整个阵被破坏,陆天勇再迟钝过不久也会察觉到。”

他们不能待在这儿坐以待毙。

池尔走到床边一把抓过自己的背包背上。

“走。”

几人半点不拖泥带水,说走就走,转眼就来到宅院门口。

然而出人意料的,宅院门口竟然破天荒地多了几个守门的家丁。

“站住!”

为首的那个喝住几人。

“过两日就是我们少爷大婚的日子,几位是要参加婚宴的重要宾客,没有什么别的要事,还是不要到处乱走的好。”

说得好听,实则就是变相地禁了她们的足。

但陆天勇显然是低估了所有人。

池尔走上前,二话不说,抬手照着他脖颈处就是一个肘击。

那人身子一下子瘫软,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池尔动手动得很突然,她身后的几人反应也快,连忙跟上,一人解决一个。

等剩下的最后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稀稀拉拉地已经倒成一片。

他俩瑟缩着退后让开一条路,没人敢上来再拦。

几人就这么带着藏着陆延年的玉坠子大摇大摆地出了陆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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