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脚步缓缓靠近,对面的身影渐渐从实质变得越发透明,直到空间完全扭曲,那道熟悉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面前。
池尔伸手去碰,只摸到满手的虚无。
她呼吸有些急促,体内久未发作的躁动暴力因子
此时在大脑里叫嚣着。
有人一只手扣上她的肩膀,掌心的温热透过衬衣外套传递到她肩上。
池尔回头,对上蔺怀琛眸中深不见底的一片幽色,他摇了摇头,动作幅度很小。
理智回笼,池尔发狠将舌尖的肉咬破一小块儿,尖锐的疼痛和满嘴的血腥味儿总算让她冷静下来,克制住自己胸膛里那股子冲动。
她转身,车票依然横陈在地上,无人先动。
池尔看向假山方向:“锦露,你们先走。”
“我……”
“走。”
不容置喙的命令语气,冷到骨子里,让锦露不免更加担心起她来。
“可是……”
她没说完,身侧的人忽然碰了碰她衣袖。
她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向魏知言,对方朝她递过去一个眼神,沉声:“先走吧,到月台等她们。”
锦露会意,虽然依旧放心不下,还是跟着魏知言一前一后走到院子中间,捡起一张车票。
“我到月台等你,池尔,一定要过来。”
池尔面无表情地点头。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院子中心,池尔回头,把目光投向反方向的蔺怀琛。
在她开口之前,蔺怀琛举起双手作出一副投降的姿态:“先说好,我可不走。”
池尔表情顿了片刻,没多说什么,最后看向站在一侧看戏般看着她们这边的祝深。
“你们要是不走的话我可先走了,这车票可是紧俏的东西。”
祝深话虽如此,人却没什么动作,依旧站在原地轻轻地扑着小扇子,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池尔偏着脑袋看她:“你要是想走,这里有什么东西能拦得住你吗?”
祝深手上动作似乎凝滞片刻,而后恢复如常,没接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先说声好久不见。”
祝深终于停下动作,满不在乎的神色从脸上褪去。
她将扇子合上,扬眉:“话可不能乱说,咱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她语气十分笃定,表情也泰然,只是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无可言的不怒自威。
池尔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然后:
“呵。”
饱含深意的笑让对面的人眼神凌厉起来,似乎是对她这个反应很不满。
“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不过在此之前请给我一个适合你的称呼,圣君?还是……”
听见她的“还是”,对方的眸子半凝。
池尔仿若未觉:“还是付亭姐?”
良久之后,寂静无声。
久到池尔觉得面前这位是不是已经脱离了这幅躯壳抽离出站台的时候,对方终于有了动静。
她嘴角噙笑,眼中没有半点笑意,声音还是刚才的声音,却无端多了几分机械感:“不愧是我选中的人,真是聪明,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池尔直勾勾地看着她,没有作答。
“回答我。”
威压感再次扑面而来,池尔懂了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是这个游戏里的绝对主宰对玩家克制。
蔺怀琛不动声色地迈步挡在池尔跟前:“那就满足你的好奇心吧,记得涂红梅死的那天吗?”
池尔抬头,蔺怀琛这宽肩窄腰的背影将她挡得严严实实,她看不见对面的人的表情,只听到她的声音:“哦?”
蔺怀琛声音里带着些淡淡的笑意。
“虽说我这么做有些不道德,但玄学人的好奇心请你理解,她在门上画了辟邪墨线后我就在她门前打了一道传音符。
池尔眸子一凝。
“偷听符。”
她像是怕祝深理解不了似的又解释一遍。
“……”
蔺怀琛转头看她,笑容怎么看怎么无奈。
这人未免也太记仇了些。
接着他回过头看向祝深:“不巧,就这么听到你那晚去找了涂红梅,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原话是:游戏难度因为你大打折扣了,不如就用你给他们增加些体验感吧。”
涂红梅的死状她们都清楚非人所为,祝深既没有亲自动手,还能操控失态朝着她想象的方向发展,不得不令人怀疑。
祝深轻笑了声:“就因为这个,这么判断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当然不止这个。”
“还有什么?”
“还有她。”
蔺怀琛往旁边站了些,露出池尔半边身子。
对上池尔冷淡的眼神,祝深莞尔:“她?她又发现了什么?”
蔺怀琛说:“本来只是她觉得,不过看你之前的反应,现在她应该已经确认了 。”
……
一种荒谬的感觉盘绕在祝深脑子里,她皱眉反问:“只是因为她觉得,你就信了?”
蔺怀琛手一摊,反问:“为什么不信?”
他又望着池尔,邀功似的绽开一抹笑容。
池尔把他扒拉到一边:“现在看起来,我猜得没错,不是吗?”
祝深和池尔的视线对上,大概过了十几秒,祝深忽然打开扇子挡在嘴边,开怀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果然没让我失望。”
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信息,池尔深呼吸一口将自己的情绪控制住:“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我哥会变成你站台里的NPC?”
祝深气定神闲地倚着后背的墙:“你应该猜到了才对。”
猜到了?
她应该猜到了?
她的确有猜过祝深布局的意图。
池尔紧了紧手指:“那我就猜猜看吧。假扮玩家,故意出现在地铁,让我发现你身上的系统,就是为了再次引我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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