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森淮备受煎熬的心脏被无情地刺痛,洪杰也看到他脸上掩饰不住的痛心疾首。
房间里的气氛也因此沉重到凝滞。
他沙哑地问:“时少,你的世界没有我吗?”
此刻的时现,眼底只有杀伐,紧握刀柄,双腿缓慢移下床。
朝洪杰扬了扬下巴,“不想他死你就出去,出去最好让傅安认为你们是串错了门。”
如梦初醒的洪杰抱着大白鲨毛绒绒一步步退向房门口。
“好好,他可是你最得力的助理,你工作室的一切大小事务还都得靠他,你给自己留个活口啊,他会回去好好反省,绝不再来打扰你们二位和谐美满的夫夫生活。”
“你们是高估了自己还是小看了我?”时现走一步手上针管扯动了输液架,反手拔掉针头,用力将从森淮推向房门口。
他拔掉针头的利落让洪杰看着都疼,心生佩服:“不敢不敢。”
“回来!”时现声色俱厉叫住他,“手里的东西放下。”
洪杰垂眸看到怀里的大白鲨,连忙像卸掉炸药一般轻了又轻将其安放在地。
平复下来的从森淮很配合时现,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出了房门时现将刀转移到他的腰侧,这个位置很不利挟持,他是绝对有力反挟持的。
从森淮不忘提醒时现:“时少,你那样拔针头会回血,你需要按压一会。”
时现对此不屑的唇角一弯:“你的重点应该放在如何安全走出去。”
的确,在痛感传来之时,皮肤上也感受到温热的粘稠,这种湿热直达心脏,从森淮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心痛的滋味。
以至于经过客厅时,他忽略了在做饭的傅安是什么反应。
洪杰悄无声息走到门口,拉开门走出去,时现贴在从森淮身侧像送朋友一般将他们送到门口,低声警告:“回去告诉他,有我在别妄想动傅安。”
两人还想挣扎一下,时现嘴里的他究竟是谁,一道门合上,隔绝了所有想法。
从森淮愣在原地,站在时现的立场,洪杰和他都是伪装者,真实目的是对傅安不利,时现不想让傅安看到有凶徒闯入家门,换个意思就是不想让傅安得知身处危险。
这里面有一个他(她),时现隐藏了什么秘密?
洪杰反应迅速,立马躬身从猫眼看去,苍白的手指流淌着鲜血,仿佛看透洪杰的心思由远处缓慢伸来,惊惧之下突然一片黑暗,猫眼被堵了。
“现哥这、这病的不轻啊。”洪杰还在心惊肉跳,连忙掏手机给傅安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洪杰迫不及待的快速分享:“傅队,你还做什么鲍鱼大闸蟹,现哥刚才拿着刀横在小闷梨脖子上差点就挂.......”
寂静的电流声中突然传来时现清冷的声音:“允许你再说一次。”
洪杰梗着脖子缓慢看向从森淮,眼底惊惧,挂电话的手微微发颤,下一秒飞快跑去按电梯。
口里喋喋念叨并配以动作:“现哥这病太可怕了,与他病弱美人的人设完全颠覆,傅队真是难为你了,你好好加油,我为你们祈祷,不要早生贵子只要百年好合,少一分钟这世上都绝不会再有纯爱这种美好且纯洁的爱情。”
从森淮眯眼,胸口沉闷,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
昨夜听洪杰描述时现用剔骨刀将侮辱他的人眼珠活活拿出,当时从森淮无论怎么也想象不出那个画面,就在刚才时现出手果断刚烈,就连眼神都带着锐利的锋芒。
这不是他相处过的时少,更像——
从森淮摸着隐隐作痛还有一丝黏腻的脖子,衣服侧面血红洇开,异人时现的画像在那片红色里一帧一帧闪过,茫然的被洪杰拉进电梯。
洪杰一惊一乍突然一拍大腿,“我勒个去!”
两人眼底赫然看到两双穿着居家拖鞋的脚。
屋子里。
忙着起锅的傅安听到时现接通他的电话,轻描淡写回了对方一句便挂断,没有问洪杰他们为什么被赶出去,他更担忧时现的身体,敏锐的察觉时现藏进衣袖的匕首。
傅安解开围裙:“你怎么光着脚出来了?”
时现立在满地毛绒绒里,那是一种完全放松稍微还带着点无辜的神态,像个可爱的小公主,远远冲傅安微笑:“我饿了。”
话音刚落,手机从时现手里跌落,接着是衣袖里的匕首。
整个脑袋突然被一阵剧烈的疼痛铺天盖地席卷,仿佛无数钢针同时扎进大脑,他疼的呼吸一窒。
见势不妙傅安箭步如飞,伸手刚好接住他。
“时现!”
慌忙把他抱回床,一边给叶晟打电话一边给时现手背止血,在等叶晟的时候又给洪杰打电话,好好的人被他们来一趟就出状况,定是受到什么刺激到。
电话那头像是在路边摊,喝酒吃串的声音比洪杰的颤声还大。
且先不考虑时现口中的他是谁,傅安隐隐察觉,当年时现背着他替他挡过不少暗杀,作为当事人他竟一无所知!
叶晟很快赶过来,检查以后替时现找到另外血管插上输液针。
“这些只是消炎药,他刚才的反应就像毒发一样的道理,不一定是受了刺激。”
“国外那边怎么说?”傅安坐在床前轻柔时现的额发,眼底幽森,整个人看上去只是憔悴了一些,但叶晟能看出他整个人都紧绷成弦,只要时现一个意外,他这根弦就会猝然崩断,难以修复。
叶晟站在床对面,沉闷一阵,缓缓说道:“我们连线讨论后,以目前时现各项指标,最终给出两个方案。”
“一,他们研究出一种可解血液病毒的新型药,但还没有得到正式面市,你可以选择尝试让他服下;二,你只需要陪着他熬过药效期。”
傅安不理解第二种选择。
叶晟替他详解:“就像我们发烧,但没有退烧药,只能靠患者本身体内细胞去抵抗来势汹汹的病毒,就像你出任务,一人对战千军万马。”
两种听起来都不乐观,叶晟道:“他们希望你能选择第一种方案,你应该都懂其中的风险。”
时现墨黑纤长的羽睫覆盖眼睑,雪白的皮肤甚至看不到细微的毛孔,窄细的鼻梁下有着优美的唇,他就像白瓷貌美的公主陷入沉睡,傅安握着他的手蹭在自己脸颊。
“我要第三种方案。”
叶晟静静的注视他,隔着床铺说:“不想再次失去就放下成见,去找伯父伯母,我想以他们的能力或许能帮你。”
“国外相关专家都被你找遍了,找他们有什么用?”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叶晟绕过床角,走来拍拍他的肩膀,“我先回医院你考虑考虑。”
“那你帮我写份报告。”
叶晟头也没回,语气又冷又硬:“工具人不负责帮忙追老婆。”
放下狠话的叶晟,回到医院还是含着怨气替某个霸道的人写了病情报告,写好后想了想,又把时现第一次做体检的数据附加上,检查无误发给了傅安。
傅安打小就记恨爸妈,他们心里真正的儿子叫研究,对于他的出生,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意外,更是给董曼珠的一个交代。
得不到父母的爱,幼小的心灵是残缺的,以至于在时现做他家庭老师的时候才那么恣意叛逆,处处刁难整蛊时现,却意外得到时现的不离不弃,对他始终如一的关爱,也让他的灵魂沦陷,再也忘不掉这个人。
傅安心里,爸妈已经为国捐躯,纵使他们一年回家一次,傅安也会如临鬼魂探家,找理由避之不见,现在要主动上门求人,傅安思前想后,看着时现的脸,他下定决心。
叶晟发过来的文件很快分别发到对方邮箱。
傅安还准备待会可能要视频会诊,跨国电话就打过来。
果断接通电话,是傅兰若,他的妈妈,声音异常激动。
“小安,你发过来的文件我和你爸都看了,我们需要确认的是,那份身体数据是真实的?”
电流声里传来几千公里以外的兴奋情绪,仿佛时现痛到死去活来都不是什么大事,有一瞬傅安真想挂断电话,他把电话移开,压制下心头那股火气。
言简意赅:“算是。”
“什么是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小安,这个问题........”
傅安冷声打断:“救他的办法你们想到了吗?”
“小安你先冷静的听妈妈跟你说。”
不知道现在谁不冷静,还当我是小屁孩!
“我们从数据库对比,有九成认定那就是你的家庭老师时现,但他毕竟在10年前就死于爆炸,这实在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我和你爸都怕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因为我们也无法跟你解释清楚这其中的原因。”
傅安望着窗外灯火阑珊,看到落地玻璃上冰冷的身影,“所以,救他的办法了?”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仿佛世界都静止下来。
傅兰若不带任何情感的冷声响在耳边:“你请医生走正常程序,让护士照顾好他,对他来说,可能会有用药后的强效神经反应,但72小时后会逐渐恢复。”
这不就是任他自生自灭!什么国家级保护的研究员,傅安直接挂断电话。
“嘟嘟嘟嘟......”
耶,这孩子话还没说完了。
真是白期待那么久!电话再次拨打过来,傅安直接调成静音模式。
这一晚注定又要让时现痛苦,傅安转身回到床前,紧紧握住时现纤细的手,“老师,别怕,你还有傅安。”
突然想到早上,他对自己说的那句嘱咐“我不会死,不要难过”。
所以他习惯了,痛。傅安蹙眉,在他眉心落下一个缠绵的深吻。
再次将他的手和自己绑在一起,他的睡态意外的安稳,傅安趴在他身边一直看着他,熬了前夜的傅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睡过去。
深夜万籁俱静,只余下两个深深浅浅融在一起的呼吸声。
预收《他很奶,但是强1》
人前奶人后狼雄竞屡战屡胜攻VS美貌自知钓系禁欲受
异能特别监察处队长迟预有两大标签,令人闻风丧胆的蛇蝎美人,其二桃色事件层出不穷,一朝局势动乱他沦为轮椅上的废人。
想要杀他的,想要他臣服的,想要看好戏的,通通抵达他的住宅。
应欺雪出了名的奶皇子,坐拥实力偏偏他要走奶狗疯,听话护食要抱抱,对人说话要哭不哭,笑起来欲说还休,声音孩童般无邪,奶得人苏到骨子里。
迟预不喜欢这样的男人,甚至是厌恶的!
就是这样一个他厌恶的男人挡在他轮椅前,对着凶悍精干异能超群的一帮大人物,一个趔趄,他咬着指关节,要哭不哭,满脸委屈。
“他是我男朋友,你们怎么能欺负他了。”
下一刻,一群大老爷们是多久没哭过了,眼泪汪汪无法抑制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佬真会演谁还敢上啊!
某个良辰美景,应欺雪把迟预狠狠欺负痛了,迟预也想不起五年前自己给了他什么承诺。
反倒是应欺雪心疼的替他吻掉眼泪,嘤嘤嘤流下两行清泪,“五年前,你说要我断了奶再来找你,你、你居然都忘记了。”
迟预:我看你这奶也没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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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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