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捡到那部手机之前,我的朋友曾经一直待在一座军事要塞里。那里很安全,没有丧尸,没有病毒,可他不但逃了出来,还带了一个叫做安娜的女人。
理智告诉我这时候我应该痛骂他一顿,如果我那个时候要是觉得他是个无可救药的老色鬼就好了,这样我就会抛开手机忘掉这个家伙——好吧,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这里还有一个坏消息。
安娜受伤了。
她被丧尸抓伤了,Sam不确定这会不会导致感染。他本来想给她简单处理一下的,可是就在这时,有人找到了他们藏身的小屋子。
Sam让安娜去躲起来,可是她根本疼得走不动路。
那个男人在疯狂地锤着门,咚咚咚咚地,像是催命的鼓声。Sam告诉我一开始他以为是追兵,可是后来透过窗户一看才发现不远处有一群丧尸正循着异类的味道缓缓靠近着——
那个男人有枪!他开始怒骂着朝着房间里射击,Sam也差点被射到,他一边抱怨着一边跟我说后面的丧尸越来越近了,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话,那个男人肯定会死的,可是安娜还在房间里,他不确定那个人会不会伤害安娜——
我那时候怎么说的?哈,我跟Sam开了个玩笑:
“也许你可以让他进来。”
……说真的有时候,我真不明白Sam为什么要这么相信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尤其是我。
你说然后?
然后安娜死了,死在那个男人的枪下。
那个人也死了,死在破门而入的丧尸口中。
很荒唐不是吗?人生真是充满戏剧性。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死亡,还是因为我一句近似玩笑的选择。那时候感觉生命当真就像是一张纸,可以从空白变得五彩斑斓,也可以轻轻一撕就化作粉碎。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很多,甚至还想过会不会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结果也许是因为顾虑太多,那天晚上我反而睡得很沉。
一夜无梦。
醒来枕上却湿了一大片。
……
电话已经响了十多分钟了,他现在跑到哪了?
……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安娜虽然死了,Sam却逃了出来——趁着那群丧尸在享用“美食”之际。
如果放在那些大片里,这时候的Sam和我应该会抱头痛哭才对——可惜我们没有那个时间。我很庆幸他依然愿意相信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思考我应该为他做些什么。
我们决定躲进旁边的一片树林。
在那我们找到了一顶被遗弃的帐篷,里面有个背包,以及……一只泰迪熊。这个帐篷的主人遭遇了什么我并不愿意深究。
与此相对的,也许我更应该替我的朋友感到高兴,因为那应该是他开始逃亡之后睡得最香的一个夜晚。
大概也是最后一个。
……
在树林里走了将近两天之后,我们发现了一个农场,虽然这个过程有些曲折,但是最后我们得到了农场主的热情款待。
抹了些蔓越莓酱的吐司面包、口感浓郁的黄油奶酪、外焦里嫩的半只烤鸡、原产某知名酒庄的小半瓶窖藏红酒……那对年迈的夫妇将我的朋友招待地很好,以至于他喝了两口小酒就差点开始痛哭流涕地给我倾诉衷肠——直到他差点被抬去招待老夫妻俩的儿子。
一个面容狰狞口水肆流,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怪物。
老夫妻将已经变成丧尸的儿子用铁链栓在地下室里,每每看到他都要动情地抹抹眼泪,我无法想象他们是怎么一边骂天骂地,骂一切自己所能想起的神明,又一边毫不客气地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路人推进地下室。
甚至害怕那些不长眼的陌生人会伤害到自己的儿子,他们甚至还将人直接绑做一团地扔进去。
就像肉猪一般。
……那天晚上,Sam没睡着,我也没睡着。
……
电话响了多久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或许我得写快点了。
……
农场。
嗯,Sam和一个叫做汉克的士兵一起从那逃了出来,我们是在地下室发现他的,他被绑在那,应该比我们早到一天。论起关系,估计也能有个同桌之缘——差点在同一张桌子被吃的缘分。
可惜很遗憾我们并没有和汉克走得更远,他受伤了,和安娜一样,被丧尸抓伤了。他一路上跟我们讲了很多关于他儿子的事情。
哈,一个在幼儿园里无恶不作的小魔头,揪辫子掀裙子放虫子什么的几乎都干过,汉克说他在部队里可没少收到妻子的告状信,可即便调皮成这样,小家伙却格外地依赖爸爸,实质上也只是一个爱哭鬼。
和爸爸走丢了,应该会急得哭鼻子的吧。
他这么说着,将手枪递给了Sam,像个真正的士兵那样,挺直了胸膛,敬了个礼。
“拜托了。”
……
送别汉克之后,Sam告诉我,他有一个也在当兵的哥哥,叫做科里。
我们在收音机里听到了关于科里所在小分队的消息,万幸的是,离这里不远,所以Sam决定进镇子去找他。
那是唯一一次,Sam并没有听从我的建议。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