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存尘赶忙问道“道长可是已有解局之法？”
清风道长摇了摇头“未曾。不过，现下以贫道一身换的众人平安倒是最划算的买卖，还望公子成全。”
柳存尘神色担忧的看着清风道长“可，这。道长，若如此做，这就真成死局了。”
清风道长长舒了一口气，“无妨。只是这观里的一众道士便拜托柳公子照看提点了。”
柳存尘欠身行礼“柳某会的，”指着腰间的墨玉佩说“若是在下不幸出了什么事，道长门下弟子也可以找在下的传人。这墨玉佩也不难认，这样形状和成色，天下间只此一块。”
清风道长行礼“多谢柳公子。贫道以茶代酒，敬公子。”说罢，一饮而尽。
柳存尘看着清风道长喝下后，“好。”也一饮而尽。
噗通一声，清风道长已经晕倒在桌子旁边。看着不省人事的清风道长，柳存尘摇着扇子“方闻大师，进来吧。”
“阿弥陀佛，多谢公子。”推门而入的正是方闻大师，柳存尘看着他“现在方闻大师可以具体讲讲想做什么了吧？毕竟你我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会帮的。”
方闻大师双手合十“还请公子将贫僧带回复命。”
柳存尘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转眼间他已经明白了方闻大师的意思，让自己和清风道长聊天聊地的降低对茶的警惕。原来刚才在山路上碰见方闻大师后，他寒暄了几句交代了一下自己该怎么做就急匆匆的走了，是在布局迷晕清风道长，想要代清风道长而死。想通了此处，他更明白了清风道长和方闻大师的心意，抱拳道“道长和大师，高义！只是您刚才也听到了清风道长的打算，在下该如何配合还请明示。”
方闻大师看了看清风道长：“贫僧与清风道长身量大致相等，这样吧。”方闻大师双手合十向清风道长“得罪了。”将二人身上衣物仔细的换下，掌风将清风道长的头发削落了一些之后，用匕首细细的刮着清风道长剩余的头发，用之前的配制的药膏点在清风道长的头顶上。
柳存尘看着早有准备的方闻大师便明白，这是他一早就已经计划好的。看着微笑的方闻大师，他不愿在看，转过头去，将发红的眼眶对着窗外。这样的一对知己朋友天下罕有，试问，谁会用自己的命去保朋友的命呢？方闻大师却好像丝毫不觉，“柳施主，你看清风道长这样可以吗？”
没有得到回应的方闻大师，又将手上的最后一点做完，自己才满意的点点头。“这下就像多了。”柳存尘这才转过身来，其实方闻大师做的这番功夫也没多大变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清风道长和方闻大师却真的又像了几分。“柳施主，我们出去吧。”看着换上清风道长衣服的方闻大师，将一封信放在了自己的衣服里给清风道长换上。
穿着方闻大师衣服的清风道长趴在桌边，穿着清风道长衣服的方闻大师走到了门口。柳存尘随着方闻大师走到后院，跃身而出。两个人来到山崖之上，方闻大师的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多谢柳施主成全。” 说罢，将手中一个瓶子由头倒下，还不等柳存尘反应过来，方闻大师已经盘腿坐在地上，起了运功式。
柳存尘这才反应过来，想要上前查看方闻大师的异常，方闻大师艰难的吐字道“别过来！”柳存尘看到方闻大师身边的白气，惊诧道“大师，您是在散功？”方闻大师将全身功力散去，慢慢开口“这方子是我无意中调配出来的，可以毁去痕迹，这样便看不出容貌了。”柳存尘看着脸上纵横斑驳黑黢黢的方闻大师，“大师，何至于此！”方闻大师气弱游丝“为朋友，值得。何况之前已经承蒙清风道长的庇佑，不为他做点什么，贫僧也会心有不安。现在我已经将全身功力散去，没有多少时间了。柳施主，你就陪我看看这最后的风景吧。之后，你就可以带我回去交差了，谢谢你成全了我。”
柳存尘长叹一声，也盘腿坐下，方闻大师说道“柳施主离我远些，不知道这药性还有没有。”柳存尘顺从的向旁边挪远了一点。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柳存尘还沉浸在这震撼里，久久不能自拔其中，他自己也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是没有用的。方闻大师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最后一刻，方闻大师看着山崖上的风景“好美的景色啊，可惜了……”
正想着如何回答方闻大师的柳存尘，只能听得身后有人略过的声音。连忙起身防御，定睛细视，来人竟是清风道长。清风道长焦急的晃着方闻大师，转身向前去看方闻大师，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大师，这是怎么了？”转而愤怒的向柳存尘大喝“柳公子不是答应了贫道吗？只要我死了，你不会为难我清为观中的任何一人吗？现在，你作何解释？”
方闻大师吃力的出声劝阻到“是，是我自己。”柳存尘看着这一对至交好友，艰难地开口“唉，清风道长，是在下食言了。”方闻大师说“柳施主，谢谢你。”柳存尘苦涩的摇摇头，慢慢退身几丈之外，将这地方尽留于二人。
清风道长悔恨道“大师何至如此？”方闻大师轻声的道“师兄从小也教我有恩不可不报，道长之前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收留我和一班弟子，现在道长有难，贫僧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也不做呢？只是希望你不要怪柳施主和我背着你做了这一切。”
清风道长还想说什么，只见方闻大师的眼睛慢慢合上，手无力地垂下，方闻大师是真的走了。清风道长看着昨日还与自己谈笑风声的朋友，如今已经没有了生气，心里好像被一股气包裹着，怎么也透不过气来。
夕阳的余晖照耀在二人身上，清风道长不知道怎么，想起留乡一位女侠说过的，夕阳好美，也好短暂，每个人都应该去珍惜，去拥有。静坐片刻，从袖中掏出笛子，吹奏一曲离歌送别这位至交好友。良久，清风道长起身，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山下走去，“拜托柳公子了。”柳存尘看着毫无生意的清风道长“清风道长，您现在不再是清风道长了，您是方闻大师。您一定要好好的将方闻大师的那一份活的更加精彩，还有他的弟子与您的弟子需要照料。”
清风道长停了片刻，双手合十，“多谢柳公子，贫僧会记住的。贫僧的命，是好友清风道长换回来的。从今以后，天下再无清为观，有的只是含光寺，方闻在此，多谢公子好意。”柳存尘看见清风道长这般，才放下心来，“如此甚好，方闻大师，在下日后再来拜访。”
柳存尘将方闻大师的遗体仔细地带走，清风道长和他拜别，与自己的好友拜别。落日余晖中，背向而驰的两道身影越来越远。
经过几个朋友的劝说，让我改变了想法，便修改成gl。何况之前有些线没有埋死，都有可以商量的空间。在这里，也祝文中黎亦暝的原型，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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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舍生取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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