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听着玉务明的话便知道了他的想法,“唉,公子这是何必呢?”
玉务明笑着“那您不管了,听我安排就好了。”
老爷子说“小公子让三个孩子当随身侍女跟着你吧,这样我也放心点。”
玉务明明白老爷子的用意,“好,就让她们跟着我。”
顺利说动了老爷子,三个小姑娘便收拾东西准备动身。蓝琪好奇地问玉务明“你是怎么说服我爷爷的?”
玉务明摸着额头笑着说“我说我是因为想跟他学习东西才愿意带你们回去,他要不去,我就不带你们了。老爷子也清楚你们的处境,肯定心疼你们,不会固执地不愿意跟我们走的。”说着他便指挥着张伙夫,把马车调个方向,方便一会儿上车。
蓝琪佩服地看着玉务明的背影,还没有几个人能劝得动执拗的爷爷。眼看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老爷子把三个孙女叫了进去“琳儿,琪儿,瑶儿,这些日子里你们跟着爷爷受苦了,现在玉公子心善愿意收留我们,爷爷答应了。他一定会对你们好的,但是爷爷求他让你们当他的侍女,因为我们的处境,希望你们能理解爷爷的苦心,不要怪爷爷。”
蓝琳和蓝琪对视一眼,已经明白了爷爷的用意,“爷爷,我们明白的。”
回到玉家,玉务明把他们祖孙四人安排在自己的偏院里。三个小姑娘不用再为生计发愁,好好地照顾着爷爷,跟着玉务明一起长大,听着爷爷给她们四个人一起讲论诸子经典。这样的日子好不快乐,几个人有说有笑,每天都是充满着希望的一天。
两三年的时光一晃而过,突然有一天,三姐妹看着府里的家丁抬着玉务明回来,担架上的公子眉头紧蹙,大汗淋漓,唇角紧闭,唇色发紫。她们三个自从跟玉务明回到玉府就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进进出出,就连爷爷听见他们谈论的内容也是神色一变。后来才知道那些人里有公子的师父,明玕山庄的庄主以及玉夫人两口子的诸多好友。
好在大约半个月的时间,公子醒了,只是身体大不如前,时不时还要被余毒折磨。她们三个每回都不忍看到玉务明被折磨的死去活来,但在余毒发作的时候都想要陪着玉务明,怕他伤到自己。不过毫无例外,都被他赶出来,只有在最后会叫她们进来帮忙收拾一下房间,再添点水。
再过了没多久,爷爷走了。临了一直说着对不起姐妹三个,是他没用,拖累了她们,害得三个小姑娘跟着他吃苦受罪。三姐妹声泪俱下,连声说着没有,爷爷不是我们的负担,是我们的亲人。
跟三姐妹说完话,老爷子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玉务明,眼中的恳切之情溢于言表,玉务明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咳嗽了两声,上去用自己发抖的手握住老爷子发颤的手,也定定地看着他“老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们的。”老爷子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啊,嗯,嘴角用力地想要说出谢谢。
老爷子走了,三个小姑娘放声痛哭。玉务明站立一旁,无声地陪伴着她们。老爷子的后事,全程都是三个小姑娘亲手操办的,送走了与她们有血缘关系的长辈。日子一天天地过着,悲伤逐渐被冲淡,姐妹三个也在努力地学习着一切,让自己变得更好。
玉务明每年除了过年期间和父母回到丰泉拜年,还会在夏天也挑选一段时间去丰泉看望奶奶,陪伴老人家。但是这一年因为身体原因,玉林和易筠锦不放心,便央着蓝家三姐妹一起去。玉务明一开始没同意,一是因为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不愿四个人一起受这份罪;二来去了丰泉就得在外人面前把她们当做侍女,这样一来她们又不能在丰泉自由地好好玩,玉务明心里不愿意。
不过最终拗不过父母的游说与软威胁,三姐妹的撒娇与讨好,举手投降,最终四人结伴同行前往丰泉。但是,如果让玉务明重来一次,他一定会坚决地听从自己的想法。可惜这一切,没有如果……
玉务明一行人到了丰泉,是大伯玉桢家的三位堂哥玉务景、玉务晨、玉务显在城门外接的自己。三位堂哥也很喜欢家里最小的孩子,活泼可爱,进退有度。一路上都在给玉务明介绍着一年来丰泉的变化,到家的时候,玉务明怀里抱着一堆东西,就连两只手都拿满了。
见到老太太,玉务明跪下磕头,随即膝行几步抱住老太太的腿,“奶奶,您可想死孙儿了。”老太太笑得直合不拢嘴,摸着玉务明“好,好,我的乖孙儿,奶奶也想你。”拍拍肩,玉务明站了起来,转了一圈给老太太瞧“嗯嗯,好,这么长时间没见,明儿又长高了。”
家里人都围上来,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伯伯姑姑们,堂哥堂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玉务明也有条不紊地一一回应。还是老太太发话,“行了,明儿还要待几天了,你们的话不急着说,先吃饭吧。一路上风尘仆仆,明儿肯定饿坏了。”
众人连声称是,听了老太太的话,吃完饭后,管家将玉务明和三姐妹带到房间前“小少爷,您和三位姑娘住在这。”玉务明点头道谢,“谢谢玉叔。”管家连忙“哪里,这都是分内之事,小少爷折煞老奴了。”
玉务明看着房间周围,偏僻幽静,干净整洁庭前花草种类繁多,西南侧还有一口井,或许就是这个偏院凉快所在。送走管家后,四人进了房间,玉务明坐下伸腰、晃手、拧头。蓝琪见状,便过来给他捏肩,玉务明按住她的手,抬头看着她“没事,你们三个先把喜欢的东西分一分。”看着蓝琪不动,玉务明只好起身来到今天收获的一堆东西前,大同小异,便分了三份给她们,三个人都很开心。
正准备坐下,玉务明瞟到了底下的东西,于是他把上面的东西轻轻拨开,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是个金色的小秤砣,他把这个给了蓝琳“琳儿,这个给你,咱们的掌‘权’者,公平公正。”又翻了翻,将翠玉小葫芦给了蓝瑶,“瑶儿,这个给你,收进你那稀奇古怪的百宝囊里。”蓝琳和蓝瑶都收到很喜欢的宝贝,比刚才玉务明给她们一人分一份的礼物还要开心。
蓝琪一脸期待地看着玉务明,他却说“好了,累了一天,好不容易不用应付人了,早点休息吧。”蓝瑶疑惑,“公子,琪姐姐怎么没有?”蓝琳拉着她走开了,“你不是说饿了吗?姐姐带你去吃东西。”蓝琳拽走了不明情况的蓝瑶,她发现了玉务明故作正经的表情,但是一个是马大哈的蓝瑶看不出,一个原本能看出的蓝琪也因为有点失落没有发现。
蓝琪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什么,也准备去外间。玉务明叫住了她,正色道“琪儿,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蓝琪摇摇头,失落的眼神闯进玉务明的心里,他也不再逗她了。“琪儿,你来。”招招手,让蓝琪来到他的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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