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饮寒也感觉到了浣青冷冷的态度,口内只礼貌地谢过。
过了一会儿浣青要走的情形,想起什么,忽然又说道,“大公子说要你今夜过去”
江饮寒却没有回答,浣青只以为他没听见,又加重语气说了次:“大公子让你今晚过去一趟,要见你!”
江饮寒是听见了的,故意不理,这时候听见那强硬的口气,他心里也不爱了,努努嘴想反驳,却听见浣青嘟囔道:“什么白眼狼,大公子这样好对他,他还甩脸子给人看,果然把自己当公子了!”
江饮寒才醒过神来,是呀,他靠着沈影山,他什么资格不去?!
“好!”江饮寒答应一声。
月亮是只刚破壳小黄鸭,绒毛水雾朦胧。
夜色冻冻,霜天青冷,树梢寒清。万物沉净。
江饮寒在门口叩门,敲了三下里头也没有反应,他又去敲。
还是在门外等了好半晌,那里头才有声音:“进来吧!”
江饮寒面皮沉沉,胸腔虽气愤愤,却不发作。
屋内点蜡烛,烛光亮堂流若水月光。
“过来!”沈影山坐在床前冲江饮寒招手。
江饮寒立刻赶上去,在沈影山身前蹲下身,乖乖地看着沈影山。
“你可好些了?”沈影山语气软和。
江饮寒咬牙,心内道“和你什么相关!”,面皮上却讨好地笑:“已经好太多了!”
沈影山捏住江饮寒的下巴,很用力吻上去,一寸舌头塞进去。那动作太突然,江饮寒却连忙迎合。
等沈影山拿出舌头,江饮寒却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那感觉太空洞了,像是一场春夜的梦,美妙得模糊。
“可以不可以把那黄纸还我,”江饮寒踌躇一下,又道,“你知道的,秋海棠是我母亲,那便是我外祖父家之物,于情于理,我拿着也没什么,不是么?”
江饮寒说时,去观察沈影山的表情,见他没有不悦,方才斗胆说完。
“你要也是可以,”沈影山道,“只是那是藏斩霜雪的地图,你要寻斩霜雪做什么?”
“我可以不回答么?”江饮寒望住沈影山的眼眸。
沈影山把眼眸一凝,盯着江饮寒:“不能!”
“我父亲曾同我母亲说,只要我寻到斩霜雪便可以明白我母亲的死因……”江饮寒说时,那悲愤上来了,他声色若秋夜荒凉峡谷的破风,“我想弄清楚这里头的缘由……”
“好,”沈影山盯着江饮寒的脸,拍了一拍自己身边的空处,口内说:“过来坐吧!”
江饮寒踌躇着,现下不是夜色朦胧亦不是沈影山**跑出来的时候,是素时,他有点迷惘,他害怕了,甚至他心底恨恨的,那复杂的情感把他黏在原地不要走去沈影山的身边坐下。
他永远要远着他。
江饮寒走到蜡烛前头玩蜡烛的火焰,那红豆火点把他的面皮浴进去,像是十五橘红的圆月照着山林中平静的清澈小潭。
沈影山在远处一直凝视江饮寒的面孔,觉得红光映白面,月霜两相合,江饮寒甚俊美,眉目浓黑迩乎妖,面孔刚硬遐乎妖。
他两三步冲过去,把江饮寒拦腰抱起来,使其坐于自己腿上,把头去紧靠在江饮寒的头旁,下颌放在江饮寒的肩头。
“你吓到我了!”江饮寒一吓,方道。
“你真好看!”沈影山欣赏道。
江饮寒这时候不好意思起来,垂头低声道:“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沈影山把嘴去吻江饮寒的耳朵,“你害羞什么!”
“我要,乖乖,”沈影山像只猫,向江饮寒脖颈处去寻觅鱼,那热唇微微在脖颈上翕合,“乖乖,给我……”
江饮寒突然有些可爱,缩脖子笑一笑,他把手去推开沈影山,口内说:“你只管给我变出木桶来,要我进去洗一个澡!”
沈影山立刻开心,挥手一变,那面前立刻化出浴桶来。
他把江饮寒剥了个干净,像是一颗滑白的蒜子,把那白玉放进白乳里泡一泡。
江饮寒靠在桶壁上,这次沈影山不挤进来,他倒一丝失落。心内却想,沈影山这样一个人,只有那白白的**止不住的时候才待我好,素时却待我很坏。
想着不禁不留神,打口内说出来:“一阵好一阵歹!真是……”
沈影山听见江饮寒出神地说话,忙问:“你说什么好歹?”
江饮寒立刻被惊醒,忙摇摇头,慌笑道:“哪有什么好歹,你听错了!”
沈影山却蹲在那木桶前,双手托腮把江饮寒看着,观赏的眼光。
“你怎么这样……”江饮寒想着用什么词,后道,“这样把我看着?”
“明明如月”沈影山忽然笑道。
他把江饮寒抱起来,那江饮寒光着,立刻害羞,缩在他怀里,口里急急地喊:“灭灯!灭灯!”
沈影山一壁软语安抚“好好好”,一壁抬手把那房内所有灯一齐灭了,屋内登时黑下去。
两人躺在床上面碰着面,江饮寒把手去捧住沈影山的脸颊,像是掬着他的爱在手中,立刻地,他把同样的爱倾上去,吻在沈影山的唇上。
在那时候沈影山温柔得是温水是暖风是千山万水的国土,江饮寒把爱住在沈影山的心里,那爱是圣洁的。
沈影山把滚烫的火山一般的爱住进江饮寒的身体里,两个人贴合成一个,是譬喻的诗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们转化不同的模样,两个人影幢幢叠覆。
沈影山突然转到江饮寒的身后,吻这只小瓢虫一处一处飞,最后他把江饮寒扳过来,那小瓢虫在江饮寒的林深不知处辗转。
太细微,细致到一大口的将江饮寒包进温热的嘴内。江饮寒在那时候忘了他自己是人,兴许他只是事物,来自远古,打从一开始他等着沈影山来吃他。
江饮寒听见哗啦啦的进进退退,是脚步踩在湿漉漉的山洞内,他整个地踩在沈影山的口齿上。
他实在受不了了,把手去抓住沈影山的头发,口内唤他不要继续使江饮寒在山洞里,要他把江饮寒吐出来。
等沈影山回来他身边,江饮寒脸上烧红了。
沈影山却不等他反应,把他架起来,从后头刺了一刺。
江饮寒立刻觉得永远地在一起了,他们是木匠手内的榫桙结构,是《诗三百》回环复沓的结构美,是顶真是互文。
沈影山捉住江饮寒的脚腕,把江饮寒两只脚腕提起来,使江饮寒悬在空中,他越发使那结构夯实起来。
“相公厉害不厉害?”江饮寒听见耳旁得意的声音。
“唔……”他抽了一口冷气,后才道:“再快点!”
沈影山被鼓励得果然跑马嘚嘚嘚地奔得越来越快,要带江饮寒去盛春锦城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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