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太诡异了!”虚鼎宗宗主虚明华一壁搓手,一壁道,目光带着丝惊怖把周围的人看了一看。
“谁说不是呢!”旁边囿龙派的掌门点头道,“三年过去了……竟然死而复生!”
两人说着,不觉皆把头摇了一摇,不愿去相信这件事。
脑海中突然把记忆拉回江饮寒被黑气团打下房背那个时候。
在玄衡宗为首几个弟子赶上去将江饮寒团团包围,一个影子忽然从房背上闪下来,众人在观坐台瞧见,全是心头一颤,以为是那黑色气团,不由都紧张起来。
虚鼎宗宗主虚明华偏过头去看见柳轻明正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抓着两边扶手,不停地咯血,嘴角汩汩淌出暗红色的血流。忙忙扭头去望对过从房背上闪下来那人,发现原来不是黑色气团,竟是三年前江湖上传言死与千刃阵下的天宝宗大弟子沈影山!
沈影山头顶挽着黑发团,插一只紫木发簪别住,一张清瘦六角脸,宽敞饱满的额头各向两边散下几缕发丝。他的眉毛也窄窄瘦瘦地走出去,清清秀秀生长在眼睛上方,却又有一种英气存于眉宇间。白亮的一双眼睛,鼻线的起伏后是朱唇微抿。那双嘴唇挺薄,上下唇含合得整整齐齐。下巴却微微向上勾,以致下唇同下巴间有一寸地方凹下去。
身着灰白的纱衣,走起路来那衣裳便轻轻飘飘的,背上背着一柄银黑色飞燕纹浮屠剑鞘,却没有插入剑刃。
众人细眼盯一阵,方反应过来,那剑鞘是沉燕剑的剑鞘。
待众人再拿眼看过去时,遂看见沈影山半蹲在地上,从宗派围着江饮寒的弟子身后伸出一只手去抓江饮寒抱在怀里的沉燕。
“别动……”江饮寒虚弱道,眼睛半启半闭,怀里把沉燕抱紧了些,“别抢……我的沉燕……”
沈影山拿时见到这个景况,不觉把江饮寒多瞅了一眼,过后还是用另一只手抓开江饮寒抱住沉燕剑的手,把沉燕剑拿了回来。
那围着江饮寒的弟子皆是识得沈影山的,虽心中震惊三年前便亡故的前辈为何现下出现在了这里,却也未发出一丝震惊,只是向一边避开,使沈影山能好好地取出沉燕。
待沈影山拿回沉燕,一众弟子方才向江饮寒的身旁围去。
“休动他!”沈影山半侧过脸,向背后的弟子们道。
罢了只握着沉燕剑向那柳轻明的方向径直走过去。
“三年前,师傅派我下山,来这砚瑶城取回沉燕剑,可你柳府擅自破开沉燕剑的锁阴符!”沈影山一壁说,脚下一壁向柳轻明靠近,冷面暗沉,口内接上道,“导致城内剑邪祸民!”
众派听说,俱哗咦一片,交头接耳。片刻,虚鼎宗宗主立刻站起来指住柳轻明怒道:“不曾想你柳家原是如此歹毒之人,得我武林庇护,竟谋图我武林至尊宝剑!”
柳轻明垂着头努力气聚丹田,使自己稳住心魂,待身体有了力气,猛地抬头,冷眼盯住沈影山,一咬牙,冷道:“那沉燕本就是我祖辈传下来的,是我柳家之物,何之又为了武林之物?!”
虚鼎宗宗主虚明华见柳轻明瞧也不瞧他一眼,倒激得他心内不满,却又教柳轻明一顿话堵得开不了口。
“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沈影山摇摇头,已走至柳轻明身前的不远处。
那柳轻明见着对面的沈影山面挂冷笑,心内由不得发冷。三年前柳轻明杀沈影山时就废了大半的功夫,如今沈影山竟回来了!
“沉燕乃我天宝宗一柄普通剑刃,只因浴血太甚,我天宝宗先祖便将之封印,机缘巧合落入你柳家先辈之手,”沈影山说着将那沉燕那在眼前盯着,“你柳家固是书香门第之族,亦无杀生害人之心,也不参与武林争斗,我派便任这沉燕留入你府中!”
“然,柳府前几代忽有族中房门不睦,分宅而居,二房之子从军,携沉燕上战场方屡战屡胜,以之为圣物,殊不知以杀敌惹血乃破沉燕锁阴之封印!”沈影山说着阴冷的脸色把柳轻明看入眼中,声口一字重过一字,若冷斧斩下,“后二房落得个绝子孙的下场,柳府方意识事情严重性,难道你今日还要再来一回?!”
“我不是我二祖叔父!”柳轻明咬咬牙,把头一偏,向柳府东方指去,道:“我儿子如今尚在,我孙儿亦是七岁,我不是我二祖叔父!”
沈影山冷笑道:“冥顽不灵!”
说罢,把手中那沉燕向空中一抛,沉燕立刻朝柳轻明那方向落去。
柳轻明一时且惊且喜,竟忘了方才受了伤,从椅子上一弹而起。
“你这是何意?”柳轻明脸上本就皱纹满布了,如今压不住得意地笑起来,脸上的褶皱愈发深了。
“沈影山!”那虚鼎宗宗主虚明华见势立刻把沈影山指着,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不待沈影山回答,那柳轻明立刻摔过头去向虚明华嚷道:“这本就是我柳家的传家之剑!”
虚明华气得内中若沸,死死瞪住沈影山,偏沈影山理也不理他。
“你不是要杀我嚜!”沈影山忽然冷笑着看向柳轻明,“既然你觉得能取我性命,只把那沉燕用来杀我吧!”
马车内有一阵淡淡的菊花香,江饮寒靠在车窗上心内发慌,那沉燕剑就在沈影山的身旁!
“吃一盏嚜?”沈影山把茶杯递向江饮寒的面前。
江饮寒把眼珠子在眼眶里一转,移到眼角,瞥了眼那茶杯,口内只说:“沉燕,给我!”
沈影山收回手来,自把那杯菊花茶一饮而下。
夜渐渐深了,寒秋夜落霜,虫声幽昧。圆月悄悄滑下去,车队在林间却行得疾驰。
翌日清晨,打开车帘,已进了盛京的郊外。
沈影山睁开眼,身上披着棉被,身旁位置的人已没了踪影,只有麻绳散落地堆在地上。
“江饮寒的黑马不见了!”外头吵吵嚷嚷的人声。
“去天宝宗那小子马车里瞧一眼,问他要人!”一个粗一点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对,要是人也没见了,准定是沈影山放跑了!”紧接着另一个赞许的男人声音。
“早瞧着天宝宗那小子不对劲,凭什么沉燕他要放在他那里!”忿忿不平的口气,又是另外一个人,越说越气的模样紧接上,“还和江饮寒放一个马车内!”
“……”
存稿中,同上一本一样,日更两千,喜欢的话可以放进你的书架或者文下评论,同样的是荤菜一篇,望诸位喜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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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斩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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