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说的好办法是体罚,让猴子去帮助那些被它欺负过的动物,这可比让它当着动物的面道歉更让其为难社死了。
猴子自然不情愿,但却扛不过萧清玄的威压。
不甘不愿干完后,沈清见氛围差不多,喊停“劳动”,将一众动物聚到一起。
当着大家的面,她对猴子说:“今天就到此结束,从明天开始如果猴群有猴子犯错,我只找你。”
说完,她抬头环视四周动物:“大家也要起到监督举报的作用,如果看见猴子犯错记得来找我。当然了,不管是谁,受欺负了一定不能隐瞒。我既然被选中成为你们的站长,就一定会担负起我的责任,也希望你们能相信我。”
阵阵掌声后,动物有序退场。解决完这个,沈清带着黎时泽和萧清玄回了站长办公室。
“沈站长为自己立威的方法真是别具一格,让人大开眼界啊。”黎时泽刚坐好就忍不住打趣,完了又恢复正形点透,“一类物种找一个领头落实赏罚,确实是个省时省力的好办法。”
沈清有点意外,诚如黎时泽所言,动物类别实在太多太杂,混在一起管肯定不如分类管理。一类一代表,万一出了什么事便可以精准地找到带头者问罪赏罚。
有点现实,但效果显著。
“接下来准备干什么?”黎时泽好奇,又问。
沈清还不太了解轮回站,想到刚才未来得及想透的矛盾,她看向萧清玄。
“清玄,你在动物站时间久,把你知道的转述一下。”
动物站与灵相站的规矩相差甚远,他们没有抽签抓阄这类项目,而是每个动物到来后,摆渡站会随机生成一个号码分给动物。
如果错过号码轮回,会随机再出新号,就像去银行取钱排队一样,过号就会自动排至下一个,先前的号就作废了。
若是动物不按号轮回,随机形成的号码就会作废,重排无限向后推。
而动物站之所以混乱就是因为这一规定,因为动物站没有像灵相站那般有职位暂时留守,所以导致遗留下来的动物没有规矩和统一的管理。
而摆渡站又有几条规矩很冲突——为了保障动物灵相不散,摆渡站会提供餐补维持动物基本体能,这也就导致了动物就算不投胎也不会马上魂散饿死。
但与之相悖的另一条规定,是沈清最不能理解的——如果动物长期错号拒绝轮回,那么它的灵相会根据停留的时间慢慢变得透明、无力,最后彻底消失,失去轮回资格。
既给动物投食不让其饿死,又有限制到一定时间会身死,真是一个两相矛盾的规矩。
“清玄,还有个问题。站内这些动物为什么不愿意轮回?说起来它们并不似人那样有七情六欲、爱恨痴痴,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
听完解释,沈清倍感震撼。
原来这些不愿离开的动物和人没什么区别,它们也有牵挂也有依恋,也有想再见一面的家人、朋友和主人。
了解完内情,沈清心里闷得发木。所以动物和人有什么区别?念及此,她忽得想起生前饲养的“小宝”——一只可爱的金丝猴。
她死得仓促突然,小宝会由谁照顾?会适应新的饲养员吗?会是哪个同事接手照看呢?
鼻酸来得凶猛,沈清努力压制情绪,不想在两人面前露脆弱:“还有个问题,为什么动物不能像灵相一样有职位?它们也可以工作的啊?就像我们看过的动画片那样,可以一边工作一边等待。”
沈清问得真诚又直接,没考虑过萧清玄知不知道“动画片”是什么。
而充当背景又是唯一知情的黎时泽听她说完后,很无情地反驳道:“沈站主也太天真了吧。动物跟人怎么能一样?动画片里是拟人效应,那只是想象,只是取悦观众的一种手段。”
“他们能干什么?管灵相?现实世界都是人统治世界,来到这儿,你指望他们会地位反转?高人一等?”
黎时泽说这些话只是想提醒沈清不能太心软,可显然他走错方向了。
他为其考虑的是,想要树立威严就不能太过仁慈,今天的猴子能用这种小打小闹的办法解决,那等到明日遇见豺狼虎豹怎么办?……将来管制动物谁知道会遇见什么难题,一味心软不是好事。
可这些话在沈清听来,就是黎时泽看不起动物,没有爱心。两人都曲解了对方的意思,将开始的一点好感又降至冰点。
站在旁边的萧清玄眼看气氛不对,神色多了一丝无措:“你们不要吵架,边站长说的事也不是不行,只要能找到解决办法,到时候咱们问问‘站心’就好。”
“站心?”
沈清诧异,不懂是什么,但坐在沙发上的黎时泽知道。先前了解灵相站时他顺带着看了几张关于“站心”的介绍。
“站心”的外形与宇宙黑洞很相似,旋转不停,幽暗不见底,没人知道对向那边是什么。
那是黎时泽多嘴问了一句自己的保镖:“就没人好奇?”
他的保镖兼秘书是这样回复的:“肯定有人好奇,刚开始几位站主尝试过往里丢些小东西测试,可是不到几秒东西就会从天而降,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
“然后呢?”
“然后就有人不信邪跳了进去,结果没回来。”
没回来,这三个字实在震慑。
“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那里只有站长能进能看到。站长可以把想法写下来投进去,如果能获得’站心’同意,计划就能执行,然后会有相关部门过来配合,如果不同意,那就只能再换方法。”
萧清玄说完,沈清和黎时泽默契地同时陷入沉默,两人都不说话,搞得他也闭上了嘴。
沈清和黎时泽看待问题的方向很不一样。她想的是该想个什么办法让动物们安心安稳地留下,而黎时泽想的却是为什么黑洞能做决定?为什么跳过去的人不回来?那后面是什么?
人总是对未知的领域产生好奇想要探索,殊不知其背后的真相却是永远无法承受的。
沈清想得认真,认真到身前的路被萧清玄拦截都没发觉。
“站主。”
沈清停步,迟钝地啊了一声,“干嘛”两字还没脱口,便听见萧清玄又说:“您可以和楼站长一起商讨,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集思广益。”
听完,沈清想哭又想笑,心想:萧清玄这人真是又直又呆,不晓得黎时泽刚刚惹我生气了嘛?
她不悦地撇了眼黎时泽,病恹恹地呼了口气,台阶有人给,话都到这份上了。
她不是记仇的性子,和黎时泽绊嘴那么多次,经验告诉她,黎时泽这人虽然强势,话不留情,但大部分时刻却是话糙理不糙。
想通这些,她也不再扭捏,看向黎时泽正经问:“你有什么想法。”话里还是有点不情愿。
“想了一个,但有点不好实现。”黎时泽也不说清楚,跟她打哑谜。
“你说。”
黎时泽没有直接说,而是反问她:“你是不是想让动物与灵相一般也有一个留下的身份。”
沈清点头,“动物站混乱的根本原因就是过号后的无限再补和不能长时间留下,要是能将这两个问题解决,那它们肯定就不会搞破坏了。”
“我刚刚在想该怎么把贫民暴乱的问题和你这个一起解决。”
听见这句话沈清有点哑火,说生气吧,她想起来了被黎时泽威胁,说不生气吧,黎时泽又连带着帮她想问题。
气氛变了点,两人不再“怄气”,就这个问题展开探讨,聊到一半黎时泽的“保镖”忽然找来,说灵相站有事需要他过去处理。
送完人,沈清不想回办公室发闷,索性让萧清玄带着转转动物站。
两人漫无目的游逛,忽然头顶上方响起一声震耳的鲸叫。
来了这好半天,沈清还没抬过头。仰头找声,她不由瞪圆了眼睛——是一头巨大无比的鲸鱼正在天空游荡。
这个只有在动漫里才能看到的画面,竟然就这么赤果果发生在眼前?!
突然!沈清灵光一现,有了!想到办法了。
念着,她转身就往站外奔。萧清玄快她一步,抓住她手腕问干嘛。
“找黎时泽啊,我想到办法了。”
“黎站长不是被叫走了么,您现在过去有打扰嫌疑,这不太好。”
好吧,焦急步伐就这么被截停,第二天一大早,沈清起得比狗早。到达灵相站后,她毫不客气。
“黎时泽,我想了个超级棒的法子。摆渡站的灵相不是有工资和假期嘛,咱们可以开一个动物园或者是动物巡回表演的马戏团让她们来看,来打发时间。”
沈清很为自己的点子而高兴,两只眼睛明亮非凡。
“你想啊,这样不但可以让动物有身份留下来,还能创造出很多管理职位。你知道我昨天看见什么了么!鲸鱼,能在天上飞的鲸鱼!要是它愿意,咱们可以把这个当亮点和买点。”
“你不是怕灵相站内留下的难民因为温饱问题而发生暴乱么,咱们刚好可以聘请她们来工作,这样一举两得,是不是个很好的办法。”
沈清的想法过于抽象,黎时泽默了一会才捋清,开口说出担忧:“想法确实不错,但那些动物愿意吗?在现代不是拒绝动物表演么?”
“对,对,还得是你细心。这确实得去问问动物们的意见。”说着沈清站起身要走,嘴上又解释不停,“有件事得跟你说明,拒绝动物表演是针对那些以盈利性为目的而不顾动物自身安危的表演。”
“事先声明啊,我们动物园可从来不会虐待动物,都是当宝贝一样好吃好喝伺候着,从没做出过伤害它们的事。”
“算了算了,”沈清自作主张又折返回来,抓着黎时泽手腕做主说,“你没事吧?没事你跟我一起去轮回站算了,要是动物们同意我的方案,咱俩好计划一下详情,要是不同意咱也好马上商讨别的办法。”
沈清就是这样,一旦有事情,风风火火的性子就掩不住。拍综艺时,黎时泽就见识过了——眼下灵相站确实没什么大事。
一路上,沈清像是怕黎时泽跑了似的,紧紧抓着人手腕不松,直到到了动物站才松手。
“清玄,麻烦你去通知一下所有动物来站点集合。”
因为昨天沈清来了那么一场“耍猴”大战,动物们对她这个站长生出了点好感,听到聚合很给面子地能来的都来了。
有些动物性格大大咧咧,开口问干嘛。沈清特别正经地清了清嗓子说:“我了解到咱们站内有很多动物暂时不愿离开是想等一等家人和与饲养你们的主人再见一面对吧。”
动物一听她话,表情瞬时耷了下来。有动物附和,有动物只是点头不说话。
“我知道你们的难处,可一再拖延排号不是长久之法,谁不想安安稳稳等呢,所以现在我有个想法想问一下你们的意见。”
沈清话不带停,一口气将想法说出,动物们叽叽喳喳,瞬时掀起一片议论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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