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久别

姜飏想说点什么,小九又问:“庄老师知道吗?我叫他来。”说着又低头打字。

“陆九川。”姜飏无奈开口。

“啊?”小九很久没被叫过全名,茫然抬头,又红了眼睛。

“薄荷柠檬水,不加冰,我渴了。”姜飏说。

“哦哦,我马上做。”小九又慌忙放下手机,拿起杯子。

他把做好的薄荷柠檬水放到姜飏手边,又陆续来了几位客人点单,小九一步三回头地看姜飏,生怕一个没看住人就不见了。

EXILE如今的生意比姜飏当时在的时候还要好,店里一直没有新的固定员工,小九忙起来没完,姜飏几次想帮忙,站起来又坐下。

连澳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吧台的人,因为那个人坐的是他平时喜欢坐的位置,姜飏头发长长了,人也瘦了很多,他没有从背影认出来。

但等他坐到旁边,凑近了想看看是谁抢他位置,扶着桌子的手差点没扶住。

“我……”连澳发出了一连声的感叹词,然后直接一拳头挥上姜飏的肩,姜飏本能要挡但生生止住动作,那一拳结结实实地落在他身上。

连澳完全没留力,桌上的杯子被碰倒,掉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他还要再来,这一下被姜飏握住手腕,“要打出去打。”姜飏说。

小九远远听到动静就赶着走过来,用力扯了下连澳的手臂但没扯动,“你干嘛!”小九哑着嗓子喊。

“我替天行道!”连澳说,说着就要拉着姜飏往外走,姜飏没有反抗,站起来跟着连澳往外走。

等走到外面,姜飏抽了抽一直被连澳抓着的小臂,没抽出来,他看向连澳,说:“澳哥。”

晚风一吹,连澳上头的气散了一半,“别叫我哥,我害怕。”连澳说。

“哥。”姜飏说。

“我要一个解释,姜飏,不是你单方面违约的解释,是你作为朋友不告而别这么多年的解释。”连澳说。

姜飏在回来的飞机上就做好会被盘问的准备,但连澳是第一个要他解释的人,姜飏感到心酸。

“当时出了点事,我必须要去解决。”姜飏说。

“好,那后来解决了吗?”连澳问。

“算吧。”姜飏说。他用一种决绝的方式抹杀了年少的噩梦,却没有感觉到自由,反而是更深更久的绝望。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事情解决了为什么不马上回来?”连澳问。

姜飏很想给连澳一个解释,但他自己也还没把这些年捋清楚,“一开始不能回来,后来……我不知道回来干什么。”姜飏沉默很久说。

“你这说的是人话?”连澳说,他怒极抓住姜飏的衣领,强迫姜飏看着他,“你不想想我们也就算了,那段绎呢?他当年才十九!”

“我以为他会签那份合同。”姜飏说,“然后把我忘了。”

“你以为,什么都是你以为,你了解他吗你就以为!”连澳情绪愈来愈激动。

“那我能怎么办!”姜飏甩开连澳的手,吼回去:“谁能回去教教我该怎么做!”

“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难道要带着他一起死吗!”

“他什么也没做错,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了我……”连澳没让姜飏把话说完,直接一拳砸了过去。

姜飏很快反应过来也回了连澳一拳,两人厮打在一起,像十几岁打架斗殴的中学生。

打到最后两人都没了分寸,姜飏踹连澳的大腿,连澳用手肘反击打到姜飏的胃部,姜飏立刻吃痛蹲下来,过了好几秒都没站起来。

“你干嘛,装痛不如认输哦。”连澳说。

但姜飏始终一声不吭地蹲着,连澳感觉不对劲,也蹲下来,看到姜飏脸全白了,往下滴着虚汗。

“卧槽,你怎么了,我没用多大力啊。”连澳慌了。

姜飏蹲着缓了五分钟才找到力气说话,他再不吭声,连澳就要打120了。

“没事,继续,你别打那儿就行。”姜飏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说,撑着地想站起来。

连澳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把姜飏拉回到地上,说:“不打了,被你吓死。”

姜飏坐下来又缓了很久,脸上才稍微有点血色,疲惫又放松地往身后的墙砖上靠。

“到底咋回事儿?”连澳问。

“动了个手术,还没长好。”姜飏说。

“啊!啥手术啊,你也不和我说一声。”连澳又急得要打120。

“小手术。”姜飏摁住连澳的手机,“切了点胃。”

“你牛逼。”连澳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和段绎两个人真是牛逼到一块儿了,怪不得能碰上。”

连澳泄了劲,也靠上身后的墙砖,两个人就像当初每天坐一起喝酒一样并排坐着发呆。

“真没事儿?”连澳问。

“真。”姜飏说。

“真回来了?”连澳问。

“真。”姜飏说。

“那就好,真的,回来就好。”连澳轻轻捶了下姜飏的肩。

一旦安静下来,与段绎有关的事接连浮现在姜飏心头。

“段绎他……”姜飏犹豫着要怎么问,该不该问,“到底伤哪儿了?什么程度?”

“你回来见过他没?”连澳问。

“见过。”姜飏说,“他脑袋后面有疤,手上一直捏着取暖的东西,别的我也看不出来。”

连澳想了很久,像是在斟酌该怎么说:“段绎摔下来的时候,头先着地,当场失去意识。当时升降台上有个很重的装置和他一起掉下来,砸在他左臂上,砸成粉碎性骨折。”

姜飏感觉自己胃很疼,连着五脏六腑也疼,“就是意外?”他问。

“我问过,段绎说他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来的,东西应该是他往下掉的时候撞到的。”连澳说。

“查过吗?”姜飏问。

姜飏可能自己也意识不到自己的声音有多冷,连澳深深看了姜飏一眼。

“怎么查?他自己承认是意外。”连澳说。

“那他还能弹琴吗?”姜飏问。

连澳叹了口气,说:“一开始不能,现在能一点。”

姜飏摸了摸自己后脑和左手,然而段绎的痛感无法传递到他的身体。

“姜飏,你今天给我的解释我接受,这几年你在哪里,经历了什么,你不想说,我作为兄弟都可以不问,人回来就行。但这几年,我看着段绎,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你俩的事我肯定不能站在你这头。”连澳郑重地说。

“我要你站我这头有什么用?让你帮我看着酒吧,看着人,你哪个看住了?你真就让他一个人担那么多事?”姜飏说。

想起姜飏刚走的那段时间,连澳叹了口更深的气:“兄弟,我尽力了,你是我你也没办法,酒吧他要我能不给吗?他还强买强卖硬塞了我两百万。至于人……这话难听,我本来不想说,但你说到这儿了就别管我话难不难听了。段绎他是一个人,有自己思想感情的人,他喜欢你他才认你听你,你自己一走了之半句话不给人留,完了把人往我这儿一扔,他会怎么想啊,他又不是你养的一条狗。”

儿童节快乐,今日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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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久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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