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太平间昏暗的停尸房里
朝寂睁眼拿掉自己身上的白布,摸了摸自己后脑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重生了,激动的忍不住叫出声。
“诈,诈尸了!”
夜晚的看门大爷进来就看到朝寂满身是血手舞足蹈的大喊,这惊悚而又刺激的一幕直接把大爷吓得当床晕厥倒地。
不出一小时,医院各科室灯火通明全员加班,而这一切全是拜朝寂所赐。
朝寂配合着医院检查完已经天已经微微要亮,以院长为首的这家医院所有高层全部恭恭敬敬的将朝寂送出医院,直到门口院长还在不停跟他道歉。
“是我们的疏忽,真的非常抱歉朝先生,我们医院愿意进行赔偿,还希望您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朝寂闻言心虚不已,这事不是医院的错,他本来死的透透的,医院没有误诊。
“赔偿就不用了,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朝寂跟医院保证完后马不停蹄回了家。
还好天还没有大亮,否则他这一脑袋血要吓晕多少路人赔多少医药费啊!朝寂心里不禁庆幸。
经过这么一折腾到家的他只想倒头就睡,但最终还是强忍着把带血的衣服换掉冲了个热水澡。
朝寂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后只觉得在地府经历的一切都不真实。
或许自己只是摔伤了进了医院,现在伤好了,至于剩下的只是在医院做了一场噩梦,而现在梦醒了。
朝寂一边想着一边照常登上微博查关注娱乐圈影视信息。
关注里第一条就是《如歌》剧组官宣的正式开机的消息,朝寂像看到了什么恐怖故事一样吓得从床上弹起。
没错,《如歌》就是他试镜上的那个剧组,然而今天官宣开机仪式作为演员的他还在床上刚睡醒。
朝寂只觉得世界都塌了。
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收拾好后,朝寂还是想去剧组再争取一下,然而厄运就好像盯上了自己一般。
朝寂刚一只脚踏出家门下一秒就感觉自己整个人像被架在火上烘烤般痛苦灼热。
身体承受不住疼痛,额头冒冷汗,意识也开始迷迷糊糊,就在快要倒地时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双手稳住身体。
暮寒枝把朝寂抱进卧室里,坐在床边伸手轻碰了碰朝寂的脸,高热的体温烫的他眉头微皱。
他收回手起身把朝寂扶坐起来,再将朝寂上半身的衣服脱了个干净,原本雪白的肌肤现在却透着不正常的红。
暮寒枝让朝寂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从后面揽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固定住朝寂乱抓他衣服的两只手。
他只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要被眼前人磨没了。
“别动。”暮寒枝冷声中带着点呵斥的意味。
可朝寂根本就听不到。
浑身滚烫还被什么东西困住动弹不得,这让朝寂难受的忍不住哼哼唧唧。
暮寒枝见此强压下心里的烦躁语气变得稍稍温柔了一些。
“你听话一些,很快就不难受了。”
暮寒枝说完朝寂居然真的听话安静了下来。
阴气慢慢被灌进魂魄里,朝寂只感觉冰冰凉凉的很舒服皱巴着的脸也舒展开来。
体内的热度渐渐褪去,皮肤也恢复到了正常的粉嫩。
暮寒枝把朝寂放回床上盖上被子,就那样站在床边看着他。
这让暮寒枝又想起了什么,面上带着不同往常的温柔。
“这次,定会护好你。”暮寒枝自顾自的说。
约莫有了一个小时,朝寂悠悠转醒。
他起身呆坐了一会,眼神逐渐清醒。
不对!他不是已经出门了吗!怎么还在家里?!这个时间点剧组早就开拍了。
朝寂心里沮丧,忍不住的叹气,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虽然网络上关于他的话题已经随着时间沉积,但还是丢失了这个机会,可没有办法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朝寂不断在内心安慰自己,然而眼泪还是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
他很憋屈,自己只是想好好演戏仅此而已。
暮寒枝支着一条腿坐在一旁的飘窗上,手上还拿着酒葫芦。
“别哭了,很丑。”
“你才...啊啊啊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出声音啊!”
朝寂委委屈屈的刚想反驳,反应过来后吓了一跳。
不过被这么一吓,那股难过劲倒是没了,眼泪也收了回去。
“你的魂魄被阳气灼伤了阴玉唤我过来的,你没有彻底复活自身也没有道行自然是抵抗不了阳气侵蚀。”
朝寂仔细回想起晕倒前的细节,自己好像是接触到阳光才晕倒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别说拍戏了,正常的出门他都做不到了,哪个剧组会要一个只有晚上才能拍戏的演员啊。
“那我岂不是不能正常工作了?!”
朝寂只觉得天都塌了,他现在不仅丢了工作而且还不能出门试镜找新剧组,一整个人生无可恋的瘫在床上。
暮寒枝见他这样心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坏笑。
他把酒葫芦放下起身伸手拉开了窗户前的遮光帘。
温暖的光线透过玻璃照进屋内,朝寂眼睛一时不适应,下意识抬手用胳膊挡住眼睛。
“别拉窗帘,刺眼。”
朝寂略带不满。
暮寒枝没有把帘子拉上,只是静静的站在窗前感受着阳光。
感觉眼睛逐渐适应后朝寂就把胳膊拿开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阳光也会成为自己演绎生涯绊脚石,看着窗外的太阳朝寂忍不住的想叹气。
“等等!我不是不能接触阳光吗?!”
反应过来后,疑惑中又带着点期待的看向暮寒枝。
暮寒枝转过身看了他一会才解释到:
“是不能见阳光,但我若在你身边时便能,我周身的阴气可以护住你不被阳气灼伤。”
听他这么一说朝寂沮丧暗淡的心里又重新亮了起来,光着脚从床上下来抓住暮寒枝的衣袖确认。
“真的吗真的吗?!那也就是说我能正常拍戏了?!”
暮寒枝抽回被他攥的皱巴巴袖子,脸上笑容却更深了。
“不能。”
“不是!为什么啊?!我不是能见阳光了吗?!”
“可本王为何要放着地府的好日子不过,待在你身边呢?”
暮寒枝一句话说的朝寂哑口无言,可他又不想放弃这唯一的机会。
他想起在地府时暮寒枝都愿意护着他愿意帮他重生,那这次或许也可以,虽然这样做有点无耻了可他真的很想继续演戏。
“我求你了鬼王大人,您在地府都帮了我这么多了这次也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朝寂双手合十面上可怜兮兮的看着暮寒枝。
“你都说了在地府本王帮了你很多,你非但没有报恩甚至还冒犯了我,你自己说该当何罪?”
暮寒枝那张带着侵略性的脸威胁的俯身挨近朝寂。
完了,这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栽了。。。
暮寒枝这老狐狸哪里是来救他?这是分明就是找他秋后算账来了!他可是鬼王一只手就能捏死自己,他要是想报复,自己跑都跑不了,刚刚居然还蹬鼻子上脸,肯定完蛋了。。。
朝寂表面保持着讨好的样子,实则心里已经暴风式哭泣了。
“鬼王大人,您堂堂鬼王何必与我计较呢对吧?有失您的身份!”
朝寂一边说一边带着暮寒枝坐在床上,又是捶背又是揉肩的献殷勤。
“可我偏要计较呢?”
暮寒枝把朝寂的小心思尽收眼底,故意微微偏过头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朝寂见暮寒枝神色认真了,顿时吓得两腿发软。
“别啊!鬼王大人!您就放我这一回吧,我真不是故意的!给您当牛做马干啥都行!您就行行好饶了我一会吧。”
暮寒枝不说话也不回答他,屋内一时间竟安静了下来。
朝寂紧张的低头咬唇,手背的皮肤都被他自己紧张的掐红了。
暮寒枝见状不再逗他,引入正题。
“本王不杀你,也可以留在你身边助你不被阳气所伤,但你要负责侍奉本王为期一年。”
朝寂听完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还以为多大事,不就是包吃包住,反正他家里有空房间吃饭也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
“好!可以。”
朝寂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怎料暮寒枝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每日傍晚你要以笛音帮助本王修炼。”
“啊?!”
“既已答应便不能反悔,否则本王就算不杀你,也不会在继续护你。”
朝寂把想拒绝的话又默默咽了回去。
不就是学笛子吗有什么难的,以前为了拍戏他学过吉他呢,笛子还不是手拿把掐,事到如今朝寂只能在心里不断给自己鼓劲。
“我名暮字寒枝,可记住了?”
“那个我有个小小小小的要求,鬼王大人能不能答应呀。”
朝寂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暮寒枝的表情有没有皱眉不耐烦的迹象。
“说。”
“在外面我可不可以不喊你鬼王大人啊,我怕...”
“可以。”
朝寂刚想解释,没成想暮寒枝竟快一步答应了。
朝寂心里突然觉得暮寒枝好像也没那么讨人厌,完全忘了刚才暮寒枝是怎样低头俯身威胁他的。
暮寒枝只以为朝寂是要面子,而他也不在意称呼这些,而且刚吓唬过总要给颗甜枣。
不过朝寂在意的倒真不是这个。
如果平日在剧组里要是鬼王鬼王的喊暮寒枝,让别人听到,还不以为他俩神经病啊,科学社会青天白日哪来的鬼啊,虽然暮寒枝确实是个鬼王。
“本王饿了,你穿上衣物去给本王做点膳食。”
“鬼王大人,咱这说话也要改改啊,容易被人议论的,还有。。。啊啊啊啊!我靠!我我我我衣服呢!我怎么没穿衣服!什么时候脱得?!”
正值夏天最热的时候,屋子里被晒的暖哄哄的即使没穿上衣朝寂也没感觉到变凉。
“怎么,还觉得吃亏了不成?”
朝寂快速的爬上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你,你先出去!”
朝寂说话变得结巴,脸也从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他刚刚和暮寒枝说了这么久的话居然都没注意!
“你在指使我做事?”
暮寒枝见朝寂耳朵红红,半张脸都藏在被子里,瞬间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不过他也记下了朝寂说的话,现在的人间和他活着的那个朝代不一样,总要入乡随俗一些便改了称呼。
暮寒枝看着朝寂,面上阴沉着脸。
果不其然朝寂被吓到,连滚带爬的下了床从旁边的衣柜里随便捞起一件衣服就往身上套,一着急还把头套进了袖口里。
暮寒枝被他窘迫的样子逗得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然而这声轻笑到了朝寂这里还以为暮寒枝是嫌弃他慢故意出声提醒,怕暮寒枝发火朝寂静更加用力的想套上衣服去做饭,只是这衣服领口好像洗缩水了,怎么也套不进去,朝寂心里忍不住纳闷。
暮寒枝慢步走到他身边,把他把上衣脱下来重新套上。
朝寂发现自己钻进了袖口里后,瞬间尴尬的想找个地缝藏进去。
暮寒枝还在帮他顺衣服,手指不经意的划过他的皮肤,朝寂感觉自己的脊背仿佛有细微的电流划过,酥酥麻麻的。
“这么粗心大意,能侍奉好我吗?”
此刻暮寒枝这句话到了胡思乱想的朝寂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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