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钦泽被康涟洏忽然甜软下来的语气怔住,一时无言。这小丫头以前可从来没这样跟自己撒过娇啊,哄得他天灵盖都酥麻了。
不对,她那内容,可不像哄人的。
叶钦泽捏了自己手臂一把,清醒过来:“涟涟,你会游泳的啊。还是我教你的,为了增强你的心肺功能。”
“那我上吊,我妈跳河。”康涟洏挣圆眼睛,好气气。
叶钦泽见她真现出几分气样儿了,便慌起来:“好好,你别生气,是我太死板了。你想这样就这样吧,反正现在通讯这么发达,也省了你来回奔波之苦。正好我五月中下旬要去北京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到时候顺便看看你。”
啊这?变得有些快哦。撒娇虽别扭但有用?
一挂断电话,丁铃和姚黄就扑了过来,两脸八卦:“怎么样怎么样?撒娇没?小哥哥是不是被迷晕了?”
“晕什么?我又不是万人迷。”
康涟洏戳了戳两人示意她们冷静,告诉两人自己说出不回家的决定后,叶钦泽的反应。“如果我不像以前那样常回家的话,应该每个月再多给钦泽哥转些钱。然后还要增加跟我爸联系的频率,确保家里没大事。”
“对!对!你回家他正好有空接你,你不回家他正好有机会来看你。哎呀,骨科医生这么闲的吗?”
“你俩真是。。。”康涟洏啧了声,“玩笑话说说就行,别太来劲了啊。钦泽哥从来没对我表露过什么男女之情,不过是看我家情况特殊,多尽了点邻居情分罢了。而且我也有自知之明,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赚钱治病,怎么能拖累别人呢?”
“哎呀好了好了,不说了,看你认真那样儿。”姚黄搂住她,很不赞同她所谓的“连累”。“依你的身体状况,如果生在有钱人家,千宠万爱地供起来都不为过。可实际上,你放眼看看,像我们这样同龄的,哪个有你独立有担当?像我们这样健康的,哪个比你能赚钱?我要是你,我就会超自信,确定我不是怕拖累邻家哥哥。而是,看不上他。”
康涟洏看向丁铃,见她一脸同感,甚至还红了眼圈,不由得头疼。
都一年多了,这俩妞对她有病又命苦的身世还没产生免疫力,动不动就同情心泛滥。得亏她只说了家乡贫困、父母身体不好,没展开了说。不然她俩不得天天抱着哭。
猫儿眼一转,小手一拍。“嗨!看不上就过于自信了。不过有个原因我是很确定的。”
“什么原因?”俩妞异口同声地追问。
难过归难过,可不能影响八卦。
“就是--”康涟洏嘿嘿一笑,两手互搓,面露猥琐之色。“太熟了,不好下手。”
* * * *
五一假期到来,首都忙碌如常。康涟洏被俩管家室友盯着休息了两天,终于能投入赚钱大业。
这次的工作是协助一名师姐完成广告拍摄。师姐毕业后进了一家颇有名气的广告公司做策划,自身专业能力又强,所以客户也是实力派,舍得下本钱,拍摄场地也是千挑万选,据说是目前首都最火的五星级酒店的室外花园。
产品是一款粉底液,卖点是持妆效果,设计的场景是拍摄婚纱照,拍摄手法就是双重法。
为了体现出产品的效果,要拍两个分场景,一场艳阳下的漫步,一场细雨中的奔跑。
策划案康涟洏也有参与,而且还提了几个创新点。来到现场也就是跟在师姐后面看看,总结下经验,以备今后之用。如果拍摄顺利的话,应该会很轻松。坐在遮阳伞下面,就能把三倍的兼职费拿了。
阳光场在酒店花园外缘的街巷里拍摄。康涟洏赶到现场时,演员们已经进入了状态。她就站在跟着师姐站在机位后面,安静地看着。
等背对着她的演员转过身来,康涟洏看见新娘的脸,瞬时一怔。
竟是白雅言。
一想也不意外,她的条件和这个产品的定位挺一致的。
白雅言也看见了她,脸上的甜笑立刻就淡了下来。不过职业素养还在,下一秒又重新端起了笑容。
只是她再次迎着康涟洏的方向走来时,眼神便多了几分思量,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康涟洏也注意到了,但并不打算离开。
白雅言虽然冷傲不好相处,但人品上比陶哲好出了半打何姗然,就算她要找自己茬,手段也阴损不到哪里去。为着不确定的小算计,让她放弃非常确定的外拍补贴,不符合她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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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场顺利拍完后,工作组转到酒店花园内,准备拍摄雨中场。
按照计划,工作人员需要举着水管笼头站在高处,往新郎新娘撑着的伞上面喷水,制造出细雨的景象。水量和角度都要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能淋到演员、失去美感,又不能溅不到新娘脸上、体现不出粉底液的防水性能,还要跟着演员的步伐走,难度不可谓不高。
白雅言跟工作人员说着说着话,忽地打起了喷嚏,一连打了好几个,还咳嗽起来。等平息一点了,连忙红着脸道歉:“不好意思大家,我今天鼻炎犯了,对气味比较敏感,刚才勉强忍了一阵子,现在可能不太忍得住了。几位大哥忙活了半天,身上有些汗味。李姐几人又洒了香水。。。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同学帮个忙。我刚才看见她了,没想到她也有参与今天的工作,还挺巧的。”
“哎哟白小姐,您早说呀。是我们不够细心,没发现您身体不适。您说的同学,是丁组长旁边那个小姑娘吧?”
“是的。我们同校不同系,之前一起吃过饭,不过不算太熟。但我知道她平常不用香水,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嗨!她虽然不是我们的正式员工,但也算我们公司的长期兼职员工,跟丁组长关系又好。我去商量一下,没问题的。”
副导演顺着白雅言的视线,连忙就朝康涟洏走去。
“举水管?那怎么行?”听了副导演的话,康涟洏还没说什么,丁雪意先不乐意了:“怜儿身体不好,不能干重活。那水管两个大男人举着都费劲,怎么能让怜儿一个人扛呢?再说我们只是策划,场务不属于我们的职责范围。”
“没让她一个人。小凯在后面撑着呢。这不咱这场上,男的都出汗了,女的除了康同学都喷了香水嘛。所以也只有她能离白小姐近一点儿了。”副导演又是作揖又是憨笑:“要不这样,我再额外给康同学三百块钱报酬。公司不出我就自掏腰包,保证不让康同学白受累。康同学,你看可行吗?”
“行。不过我有个条件。”康涟洏收回看向白雅言的视线,好脾气地笑:“如果半个小时还没有顺利拍完,我需要休息一下,也希望您跟导演重新研究拍摄手法。”
“没问题没问题。一个小时之内,我们这边肯定结束。”
场地费贵着呢。
“哎等下。五百!”丁雪意又拦住副导演,等他痛快答应了才放人走。
然后担忧又疑惑地看向康涟洏:“白雅言知道你心脏不好吗?你俩是不是有什么?”
“有仇。”康涟洏玩笑般地拍拍她,就往镜头前走去。
“康同学,谢谢你愿意帮忙。真不巧,我这鼻炎这会儿发作,要劳累你了。”白雅言见康涟洏走近,立刻扬起略带歉意的笑,仿佛那个要求康涟洏干活的人不是她一般。
伸手不打笑脸人。康涟洏也回她以笑:“别客气,我也是收钱的。鼻子有病没事,能治。要是脑子有病,就完了。”
白雅言的笑顿时僵在脸上。碍于场合,没再多说什么。
雨中场开拍,新郎新娘共撑一把雨伞,悠然漫步。因为雨伞不大且有风,细密的雨丝会间断地溅到新娘脸上,然而并不能破坏她无暇的妆容。
这是计划。
实际情况是,白雅言不知拍摄累了还是因为鼻炎导致身体不舒服,走路时快时慢,表情也不好,还时不时重心不稳地踉跄几步,导致NG了十几遍,一遍比一遍效果差。
康涟洏抱着水管头部,手臂渐渐沉重酸疼。因为持续站在离地三四米的悬空平台上几十分钟,还要跟着白雅言小跑,心悸的情况也开始出现。
姓白的也是绝,为了坑她,宁愿冒着砸自己饭碗的风险。
可以说是非常看重她了。
不过自己好歹也是知名群演,又从偶像的各类非正常角色里get到了人性的阴暗面,她这点小伎俩,着实算不上碟儿菜。
康涟洏仰脸望了望天,猫儿眼滴溜溜地转了转。
虽然但是,礼尚往来,她也要回白雅言一个大礼。
这个狡黠的眼神,其他人没注意到,却被酒店高处,某个倚窗静睇的男人抓个正着。
呵,麻烦精又要惹麻烦了。
江特助找了半天,终于在隐蔽的楼梯口发现了自家不接电话的任性老板。“您在这儿做什么呢?公关计划专题会议五分钟后开始,就等您了。”
“推迟。等我看完这场戏。”
看戏?老板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江特助探头往下一瞅,眼睛立马亮了:“这不之前那小姑娘吗?您果然还是看中这块璞玉了?她是不是又让人找茬了?那我也陪您看看,看她怎么化被动为主动、成功反杀的!”
宋凛川睨他一眼:“我看你戏比她还多,要不下去陪她一起演?”
“别介啊老板,我随口说的。我这不得仔细观察,出份报告给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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