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有请,百田陆朗警视总监给大家讲话。”警视厅警察学校的毕业典礼上,教官的话音缓缓落下。
“小阵平,你的大好机会来了!”毕业生萩原研二坏笑着怂恿他的竹马。
同为毕业生的竹马松田阵平露出半月眼,在同伴们面露惊慌想拉住他时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才不会呢,我又不是小孩子。”
就是小孩吧,松田阵平的四个好友不约而同地腹诽。
萩原、降谷、诸伏、伊达这四个好友对松田和百田警视总监的过节心知肚明。在松田7岁的时候,他父亲被当做杀人嫌疑犯逮捕、审讯和拘留,虽然几天后真正的罪犯落网,但松田爸爸并没有得到道歉和正名,后来又蝴蝶效应地导致松田家家破人亡。暴揍百田警视总监正是松田阵平上警校的目的。
“我才不会真揍人呢,被我哥知道就完蛋了。”松田阵平难得露出心虚的样子,嘀嘀咕咕。
“诶?你家也有哥哥?”诸伏惊奇地问。
“怎么之前从没听你说过?”沉稳班长伊达也不免露出惊讶表情。
“我哥就是警察,要是他知道了我在警校干的这些事……”松田阵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松田,你哥比hiro的哥哥更可怕吗?”降谷顶着诸伏的抗议眼神问。
看松田没回答,而是疑神疑鬼地左右张望,和松田阵平做邻居二十二年的竹马萩原研二默契地接过话头。“我没见过小诸伏的哥哥,但小阵平的哥哥鸣海警部真是个很厉害的人。”
“鸣海?”降谷没忍住问了出来,又怕是什么家族秘辛,没继续追问。但松田不甚在意,大大咧咧地说:“我哥跟我外公姓了。”
在他和萩原的一搭一唱中,其他三人了解了松田哥哥的历史。
松田哥哥名叫圣也,比松田阵平大6岁。父亲受屈导致家庭景况一落千丈后,松田夫妇争吵不断,最终走到了婚姻破裂。
办理离婚手续那段时间,松田太太正病着,她改回旧姓鸣海,打算先回东京老家住几天散心养病,再把8岁的次子带回东京,给松田丈太郎留下14岁的长子。
从政府部门出来时,松田太太只想直接离开川崎市,圣也不放心,又劝不动,只好打了车陪母亲去火车站,不成想半路出了车祸。
松田太太当场死亡,松田圣也昏迷不醒。他被外公接到东京治疗,醒来后被发现失忆,就被外公收养,改了姓氏,一直住在东京。后又通过了职业组考试,现在正是东京警视厅一名警部,在生活安全部网络犯罪对策课任职。年纪轻轻,就是一名精英组长,有望在一两年内升任警视。
聊着聊着,毕业典礼都结束了,五人聚在校门口打算合影时,松田阵平仍保持着典礼上说悄悄话的鬼祟状态。“我总觉得……”他偷感极重地东张西望,“好像有谁在看我。”
“因为亲爱的号称要暴揍警视总监的不省心的弟弟的毕业典礼,身为哥哥,怎么能错过呢?”一位年轻男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转出来。他穿着黑色西装,领带打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和松田阵平一样是卷毛,但颜色是亚麻棕,用发胶抓过,不像松田阵平那样狂野。他脸上架着一副玫瑰色镜片的眼镜,盖住了深色虹膜。
几人仔细一看来者和松田阵平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和那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产生背后说人被抓包的尴尬感。破案了,这就是刚才的话题中心,原姓松田的鸣海圣也警部。
鸣海圣也嘴上笑眯眯地说着长难句,手上丝滑地从小鹌鹑一样缩着脖子的松田阵平手里接过相机,指挥五人拍合照。
“之后你们有什么打算?”互相认识后,鸣海圣也问。
“先去聚餐!然后去卡拉ok。”松田阵平干巴巴地说,“hagi说想去唱歌说了一个月了。”
萩原研二在看着他长大的邻居哥哥面前不敢耍嘴皮子,只好嘿嘿一笑后接下话茬,“去机动队爆裂物处理班报到前还有一周的假期,我们要好好玩一玩。”
“那现在是要去哪边聚餐,我送你们吧。”鸣海圣也看了一眼只有两个座位的RX7,很有长辈风范地提供帮助。
不肯放弃RX方向盘的萩原研二载上了伊达,降谷和诸伏这对竹马坐上了鸣海圣也的后座。
“你和研二的宿舍手续办好了?”路上,鸣海圣也问。
“完全没问题,第1机动队的长官说都给我们安排好了。”松田阵平呲牙一笑,略有些得意。
“是村田警视调你们过去的?”鸣海和弟弟如出一辙的脸上显出些许惊讶,“村田警视是个值得跟随的长官,你要好好干。那降谷君和诸伏君需要帮忙吗?我在总务部和警务部都算有些人脉。”
“他们不用。”想到从两人的行动推测出的去向,松田阵平急忙插话。
鸣海圣也瞥了一眼冒失的弟弟,没有表态。后座上的两人见状连忙乖巧地表示宿舍已安排好,多谢费心。
“那这几天你和研二要回川崎吗?”
松田家和萩原家是邻居,住在神奈川县的第二大城市川崎市,阵平和研二两人自从考上东京工业大学后,只有假期才会回家。
“研二说要回。”松田阵平伸了个懒腰,“我回不回都行,老头子可不一定想看见我。”
“别跟老爸置气,他也不容易。”鸣海圣也虽对弟弟的态度见怪不怪,但没忍住说教。
“啧。”松田阵平弹了下舌头,被哥哥横了一眼后气鼓鼓地回答,“行吧。”
突然,一辆速度爆表的车像龙卷风一样从鸣海圣也的车旁刮过,几辆鸣着警笛的警车呜哇呜哇地叫着,力不从心跟在后面。
“什么情况?”松田阵平和两个小伙伴趴到车窗上张望。
鸣海圣也打开对讲机调到警务频道,一个粗豪的男性声音响起,他眯起眼仔细辨别。
“各组注意,目标车辆为白色丰田普锐斯,车牌号为品川******,正沿11号线下行向横滨方向逃逸。嫌犯涉嫌持械抢劫,劫持人质,最高优先级任务,我再重复一遍,最高优先级任务!”
“诸伏君,降谷君。”鸣海圣也看了眼后视镜说,“你们谁驾驶技术比较好,能帮我开一下车吗?”
后座的两位竹马对视一眼,降谷零开口:“我来吧,长官。”
看哥哥没问自己,而是舍近求远要求后座同伴开车,松田阵平一下就明白了。“哥,需要我做什么?”
鸣海圣也对弟弟的敏锐赞许一笑,指示他从副驾驶储物箱里拿出个小纸盒。兄弟二人再和后座的两位竹马互换位置。
“降谷君,请尽量跟上前面的警车。诸伏君,扶手箱里有我的备用配枪,你来使用。阵平,盒子里是一架微型无人机和控制台,你组装一下。”鸣海圣也推了一下玫瑰色的眼镜,有条不紊地指挥。
他自己也没闲着,掏出手机操作几下。在降谷和诸伏好像在看科幻电影的懵圈眼神中,车内中控盘自动开启,升起来一个极具未来感的触控屏幕。随着鸣海圣也跳动的手指,屏幕上的代码飞速显现,好像钢琴家指挥琴键一样灵巧自如。
松田阵平的手速没有哥哥那么快,但也是利索又赏心悦目地组装好那架微型无人机,配合哥哥把无人机连上网。在鸣海圣也的手机控制下,小无人机敏捷地飞出车窗,像一只游隼一样接近了疯狂逃窜的匪徒车辆,车内景象通过无人机摄像头传输回鸣海的手机。
降谷表情严肃地握紧方向盘,他的驾驶技术在萩原的特训下,有了断崖般地提升。虽然脸上紧张,但车子在车流中钻来钻去游刃有余。
诸伏姿势标准地握着枪,一边帮同伴导航,还一边一心多用地小声问松田:“前辈在做什么?”
松田阵平盯着屏幕上飞跑的代码看了一会儿,冷汗快下来了:“哥,你比我这个只会踩油门的还夸张啊?你这是……在劫持交通灯的信号?”
“不只是交通灯。”鸣海圣也手上不停,“道路监控摄像头,还有别的一些系统。”
“别的系统?”降谷不解。
他还没得到回答,对讲机警用频道里又响起那个粗豪的男声。
“各组注意!目标车辆已到达滨松!各组咬紧目标车辆!直升机已申请,务必不要让目标靠近羽田机场!”
鸣海圣也眼神示意弟弟帮自己按下对讲机通话键:“马场警部,这里是鸣海圣也。我就在现场,车上有你们机动搜查队委托的设备,需要我帮忙吗?”
马场警部的声音从焦急一下变得兴奋:“这么快就测试好了?”
“只差实战演练。”鸣海的声音没有波动。
“好,今天就是实战演练!”马场警部果断下令,“各组注意!现场全部指挥权移交鸣海警部,收到回答。”
频道里一片回答声之后,鸣海声音沉稳的声音响起。“各组注意,你们的信号已接入指挥平台,A组二车从后方继续纠缠。”
“B组二车从芝浦路口加入,务必让目标不能转入羽田线。”
“C组二车从有明桥方向驶入彩虹桥,在桥上筑起路障。D组协助交警从有明方向截断彩虹桥交通,留一个口子待命。”
“是!”“收到!”频道里各组纷纷回答。
“一共六台警车,够用吗?”松田阵平插嘴。
“不止有六车。”鸣海圣也自信一笑,“阵平,把警灯拿出来。降谷君,我们也上彩虹桥。”
同方向的车流纷纷被修改过的信号灯截停,唯有鸣海圣也这台黑色的大型SUV拉着警笛冲上彩虹桥。
突然,松田阵平发现,他们还有同方向的同伴,五六辆大型冷链运输车从后方接近并超过了他们。
“糟了!这个方向没有交通管制吗?”降谷忙问。
“没事,我叫来的。”鸣海警部手上动作不停。
只见最前方一辆拼命逃窜的白色丰田,后面六辆大型冷链车超过了追逐的两台警车挤了上去,从左右和后方紧紧包围住。彩虹桥上已无普通车辆,空荡荡的桥面上巨型路障把桥一截两段。路障后是两台警车和一排八辆消防车。
白色丰田被逼入死角,嘎地一声刹在半路,被冷链车和警车挤在中间,插翅难飞。
降谷稳稳地把车停在警车后方。鸣海警部把无人机的控制器丢给弟弟,对着前座二人点点头,“走,跟我去会会劫持犯。”
非激情开文,日更,不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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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鸣海警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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